承倾言莫名地看着笑容可亲的太子,开玩笑么?堂堂一国太子殿下怎可与女子开这般玩笑,真是有失分寸,莫非他真的喜欢她不成?忽而想到皇上对她的与众不同心中明了哂然一笑。
“哈哈,奕元哥哥英俊潇洒天之骄子,言儿心中亦是欢喜。”
身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个不喜欢?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的往上凑?只为了能让太子多看一眼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只是对于承倾言而言,守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如今她身为徐国公府的小姐,晋元的圣歈郡主,有爹娘兄长的疼爱,皇上的恩典这就足够了,再多的她亦不敢奢求。
不管太子是何意思她都不会动摇,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与皇室浅交却不能言深,如今徐国公府更是如履薄冰,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功高震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承家的八十万军权足以左右天下的局势,一直来徐国公都秉持中庸之道,敛其锋芒沉稳有度,所以承倾言是万万不敢走错一步,以致于给承家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天香楼上,承倾言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闻着满桌的香味承倾言不禁食指大动,不愧是京都最为出名的酒楼之一,味道果然是极好的,想到这里用餐寻常人还定不到位子,非一等豪门不可。
“呼,好吃,奕元哥哥你也吃啊,你再不吃可就要被我吃完了。”承倾言来古代之后似乎越来越喜欢吃了。
太子一边柔软的看着承倾言一边吃着承倾言吃过的食物,味道果然不错。太子似乎从未遇见过这般有趣的姑娘,天真、活泼、爱吃又大胆,承倾言就像他生命里的一道光,炫彩多丽温暖如春,一颦一笑都如同鼓点般敲打在他的心头。
两人安静的吃着,很快桌上的菜肴就少了一大半,太子难得有这么好的胃口,正所谓秀色可餐果然如此。
一个时辰后承倾言拍拍自己已经鼓成小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太子看了果然忍俊不禁:“劝你少吃点你还不听,这会肚子闹得难受了吧?”
承倾言不以为然道:“不会,这饭菜如此美味,不吃岂不是浪费了,我多走几步消消食就好啦。”
为了替承倾言消食免得积食不舒服,太子带承倾言来到了品茗居,承倾言最喜欢这里的山楂茶,气微清香,味酸微甜。
却不想在这遇见陈静柔,只是实在低估了陈静柔不要脸的程度,喝杯茶竟也不肯罢休非缠着一起来,更主要的是同她一起来的是嫣然郡主,文成王的女儿,皇上的亲外甥女,太子的堂妹。
“太子哥哥,你怎么好长时间都不来找我玩,我都想你了。”
嫣然郡主一见到太子便缠着太子的胳膊宣示主权,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嫣然郡主专横跋扈任性妄为,却只肯听太子殿下的话,打小就喜欢太子。
只是还没说几句就有个丫鬟模样的小丫头跑了过来在嫣然郡主耳边轻语了几句,嫣然秀眉一拧,失望的看着太子:“太子哥哥,不若你送嫣然回家吧,我父王也许久不见你了。”
太子得体的笑着说:“今日我还有事,等我有空了再去看望王叔,你路上小心。”
嫣然失望的低着头,虽然太子一向对她很好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从来不会像其他人那般迁就她。在太子面前她乖巧的仿佛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嫣然郡主。
嫣然郡主一步两回头的看着太子,希望太子能多看她两眼,可太子并不在意,只招呼承倾言进入雅室,嫣然见了不由瞪着承倾言的背影,仿佛要将承倾言的背烧出两个窟窿来。
嫣然郡主走后陈静柔形单影只自然更是跟紧了承倾言。走在承倾言身侧不忘挽着承倾言的手,却不知怎么的向一旁摔去,身姿优美软如枝柳,瞬间泪眼婆娑,万般委屈的望着一脸冷漠的承倾言。
“倾言妹妹,我知道我以前做过让你误会的事,可我都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不喜欢我我走便是,你又何必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说着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我知道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殿下,可你也不能仗着皇上宠爱就胡作非为啊。”说完不忘含情脉脉楚楚可怜的望着太子殿下。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承倾言仗势欺人目无王法了,这要传出去连徐国公都吃罪不起,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在外人看来眼前这番景象还真是承倾言推了陈静柔,更何况陈静柔美丽娇软纯良的像只小白兔,实在是像极了受害者。
承倾言不屑的转身坐在了身后的茶桌旁,一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陈静柔,双眼微眯漫不经心的说:“哦~本郡主是哪里胡作非为了呢,这不是你自己摔得吗?”
陈静柔眨眨眼泫然欲泣:“倾言妹妹你…你为何…我呜呜呜~”
陈静柔在地上装了半天柔弱都不见太子有所反应不觉尴尬起来,丫鬟见了立刻过来扶起陈静柔,陈静柔双腿犯麻身子一歪往太子身上撞去,只见太子微微侧身躲开了美人的投怀送抱,这下陈静柔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摔在了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一边看好戏的承倾言见了乐的笑出了声只差给太子鼓掌喝彩了:“哈哈哈哈陈静柔,这会儿你是不是又该说是奕元哥哥害得你了呢?那你可要掂量掂量清楚奕元哥哥是否也有我这么好欺负了,不然你怎么没回遇见我都要给我找不痛快呢?”
太子目光一凛,陈静柔心中一颤立马说道:“太子殿下,臣女不敢,还请太子殿下明察。我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倾言妹妹,让妹妹如此污蔑我。”
这就是死不认错了,看不出来胆子倒挺大,敢在太子面前玩这种把戏,还不忘将她拉下水,很好!
“嗯继续说,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承倾言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对着陈静柔说道,陈静柔却听的毛骨悚然,想起了那日在徐国公府诬陷她推她入湖时也是这般温柔到极致。
太子侧目,这个小丫头真是乖戾的很,丝毫不受他的影响,换做其他姑娘早就委屈的找他主持公道寻求安慰了,譬如眼前的这位陈小姐。
陈静柔抹抹眼泪痛心疾首般:“太子殿下,还请你饶恕倾言妹妹的失礼之处,平日里我与她关系甚好,今日怕是有些误会了,待明日我亲自去徐国公府与她解释清楚也就好了。”
承倾言一脸诧异,这陈静柔莫非疯了,怕是得了失心疯外加妄想症吧,在浑说什么,承倾言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跳下椅子来到陈静柔面前,背手看着陈静柔。
“陈静柔你是属蛤蟆的吧?”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承倾言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泰然的坐在一旁泯着茶双目含笑的看着承倾言,听她继续说道:“不然你怎么就妄想吃奕元哥哥这只白天鹅呢?”
太子差点没将口中的茶水喷口而出,这丫头也太会打比方来,竟将他比作天鹅,也不怕他生气怪罪,不禁无奈的暗暗摇头。
陈静柔脸色刹变怒不可遏道:“承倾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承倾言笑容灿烂:“我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你从一开始这两颗眼珠子就盯在奕元哥哥身上,我说你怎么不把眼珠子抠下来安在他身上呢,也省的你扭了脖子再怪我头上。”
陈静柔见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承倾言看在眼里不由难堪不已,可又不能奈承倾言如何,心中不免愤恨,偷偷望向太子,可太子分明没有怪罪承倾言的意思。
“纵使你是郡主殿下你也不能这样随意污蔑我!”陈静柔梗着脖子故作坚强:“我虽不及你身份高贵,却也不能让你侮辱于我,侮辱于我忠勇侯府。”
“污蔑你?我且问你,刚进来之时你是否假意挽我手实则暗中用力借我身体使自己摔倒在地?我再问你,那时你是否用脚绊住我,与我纠缠在一起使我无法挣脱而造成我推你的假象?我最后问你,你是否授意你的丫鬟挡住奕元哥哥半分视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旁人看不真切,最后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先声夺人利用旁人同弱心理诬陷于我?”
承倾言冷静仔细的替陈静柔分析着,陈静柔早已浑身颤栗,没想到承倾言全都知道,这无异于是被扒光了站在众人面前任由其嘲笑,陈静柔惊骇地望着承倾言。
最后承倾言无比冷酷的给了陈静柔最后一击:“陈静柔,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是你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