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仙在嫁给那个叫阿才的男人的第三天,白天趁着那个男人不在,便出逃,可是老谋深算如大夫人,着通往外面的路都有丫鬟守着,见她逃跑,便把她抓了回去。晚上,阿才回来,得知阿依仙逃跑的事情后,又是一顿暴打,这次还变本加厉,直接拿了桌子椅子往阿依仙身上砸,阿依仙越喊叫她就骂得越越大声。打累了之后,那个男人也不理阿依仙死活,直接倒头就睡,不一会,呼噜声响了起来。
阿依仙在地上挣扎,她刚才用左手护住了头,桌椅砸在她的左肩胛骨、左臂上,她现在只觉得左臂钻心的痛,完全使不上力。几天下来,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继续恶化,她的左臂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红肿淤青。而那个叫阿才的男人好像从暴打阿依仙中得到乐趣一半,天天如此,乐此不疲。这种男人干着低贱的活,他们最擅长把从管事那里受来的委屈、把自己赌徒嫖客的恶劣加之于妻子身上。阿依仙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特别是被他打中胸腔与后背的时候,喉咙会用上一股血腥味,她甚至想死了也好,死了也是解脱。
郑尤霖自从收到贴身小厮送来的新后,马不停蹄的从临安赶回来。他只身一人去临安操兵历练,本想谋得一官半职,得到父亲赞赏,让父亲同意自己与阿依仙的婚事,可没想到还没到目的地,就传来阿依仙失踪的消息,他觉得多半和祖母有关。
郑尤霖回府并没有惊动旁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大夫人院落附近埋伏抓住她的贴身嬷嬷。郑尤霖知道,他去问祖母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祖母还会对阿依仙不利。
在抓了人后,郑尤霖便带到自己的院里问话,可那嬷嬷的口很严,还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贴身嬷嬷,而用大夫人威胁郑尤霖。郑尤霖一边听她说,一边微笑着玩弄匕首,突然高声道“来人呐,将她绑起来。”“你要干什么,大夫人不会善罢甘休额的,,你敢这样对我。”嬷嬷恐惧,情急之下连敬称都没有说。
“是时候该管管了,祖母不管你,那就让我来管管你这个以下犯上的奴婢。”郑尤霖恶狠狠的说,拿起匕首贴在嬷嬷的脸上,轻声道“听过凌迟吗,你说我该从哪里开始呢?那就从脖子开始好了。”嬷嬷惊恐的口不择言,先是以大夫人威胁郑尤霖,看郑尤霖不为所动后专为哀求,眼前这个男子已经不是那个大夫人抱在怀中的小孩了,他长大了,也像家主一样令人恐惧了。
在郑尤霖的匕首临近嬷嬷的脖子是,嬷嬷大叫“我说我说我说。”然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郑尤霖越听到最后脸色越差,他没想到祖母居然这么狠毒。嬷嬷还没说完,郑尤霖已经提刀快步向外面走了。年少的爱恋总是炽热的,总是不惜一切的,不需要理由,就如飞蛾扑火一般。他心里知道,若是自己救了阿依仙那就是与祖母为敌了,但他义无反顾。
郑尤霖飞快地朝嬷嬷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跑去,从小到大看过府里的种种,他深知像阿才那种男人的品性,祖母这是起了杀心,是要折磨阿依仙致死,他担心自己来晚了阿依仙就会香消玉殒。
许是因为郑尤霖身上的杀气,一路畅通无阻,谁也不敢上前来拦他。郑尤霖来到一间破旧的屋子前,他一身的杀气顿时消散。他有些不敢上前,不敢打开那扇破败的门,他怕看到的是阿依仙的尸首。犹豫再三,他推开了门,他看到一个衣着头发凌乱不堪的女人,所露出来的肌肤全是伤痕淤青,脸上也全是伤,眼睛嘴角都肿了,她在艰难的理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左手好像不太灵便,抬起一次又垂下,抬起一次又垂下。
看到这个女人,郑尤霖心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与心疼,他知道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阿依仙,可如今美丽的人儿却面目全非。他想唤她,却又忍住了。许久,阿依仙发现了郑尤霖的存在,怔怔的看着门口的他,许多次,阿依仙都盼望着会有人来救她,如今人来了,阿依仙却又害怕了,她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堪呢。
郑尤霖走近阿依仙,捧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说“我带你回家。”阿依仙点了点头,郑尤霖背着她走出了屋子。
郑尤霖待阿依仙出了郑府,去到了自己在扬州城买的别苑里,还请了大夫给阿依仙看病。当大夫说出诊断结果时,郑尤霖拳头紧握,隐忍着怒火。阿依仙左臂骨头多处折断,左肩胛骨断裂,头上有一处无法愈合的陈伤,体内肺部出血。
郑尤霖谢过大夫后,便回到了郑府,他在破旧屋子里等阿才,吩咐人将他活活打死,又将嬷嬷给杀了,一剑封喉,将那些个守在破旧屋子附近的丫鬟业全杀了。他要为阿依仙报仇,但大夫人是他的祖母,他不能杀,他只能做到这了。
郑尤霖的行径惊动了郑府,卫兵们纷纷想他这边走来,还没等人来,郑尤霖已经翻墙走了。
郑尤霖回到别苑,洗去身上的血腥味后,便去看阿依仙了。阿依仙已经睡下,但却一直无法睡着,她还是无法释怀,觉得自己能得救就像梦一样,她生怕自己一睡着梦醒了,还是地狱。郑尤霖轻手轻脚的进了阿依仙的屋里,看着被对他的阿依仙,良久,把自己今天做的事说了出来。“那我岂不是成了寡妇。”郑尤霖知道阿依仙没睡着,故而他并不惊讶阿依仙的回话,毕竟没有人能这么心大,经历了这些之后能安心睡觉。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夜晚,又恢复了它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