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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荒山之岭,落雪到了一座小村庄,但这个村庄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有生机,她一路走过去,看到坐在地上的村民,面色憔悴,瘦骨如柴,更让人在意的是村民们眼中那种绝望空洞的眼神,整个村庄弥漫着一股死亡的腐臭味,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老人从落雪身边走过,落雪灵敏的鼻子从他身上闻到了难闻的尸臭味,她转身伸手抓住老人的肩膀。

“老人家...”

落雪还没说出她的疑问,老人就脱离了她的手掌,背对着她身体像凋零飘落的枯叶倒在了地面,落雪见状,立马跑过去,翻过老人的身子,说:“老人家,老人家。”

落雪摇晃老人的身子,老人只是缓慢的睁眼看了落雪一秒就晕了过去。

“老人家。”落雪不管怎么喊都叫不醒老人,没办法,她只能把老人带到一个没有人的破茅草屋。

她小心的把老人放到石床上,摆平身子,站在他边上,施法使老人清醒过来。

“唔...”落雪的治疗使老人有了反应,待老人快睁开眼那刻,落雪停止施法,走到老人跟前,喊:“老人家,老人家。”

老人动了动眼皮,睁开疲惫的双眼,转动眼珠看到身旁的落雪,问:“小姑娘,是你救了我?”

老人沧桑嘶哑的声音听的落雪心生怜悯,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般瘦骨模样。

“是的,老人家。”

“你又何必救我?就让我这样死去,免得饱受那如地狱般的折磨。”

老人的话里充满了无奈和看不透的绝望。

“老人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村里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许是落雪问到老人的伤心处,他悲哀苦恨的念道:“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报应?”

老人慢慢的为落雪叙说村庄的事。

“我们这个村原本是个幸福安详的小村庄,村上的人靠到十里外的镇上买柴为生,但一星期前开始,去镇上买柴的男子频频失踪,我们也派人去镇上打探过,但没有任何线索,紧接着从前天开始,村上就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鼠疫,仅仅一个晚上就死了好多人,想活命的都离开了村子到别的镇上生活了,像我们这些孤寡老人只能在这个地方等死。”

原来她从老人身上闻到的腐臭味是尸体腐烂的味道,鼠疫?可她进村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老鼠啊。

“老人家,你说老鼠,可我进村时并没有看见老鼠啊。”

“那些老鼠和普通的老鼠不一样,它们喜欢晚上出来啃食死人的尸体,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那些老鼠用它们的幼小尖锐的獠牙一点一点吃着死去人的肉。”

喜欢吃死人肉的老鼠,这恐怕不是单纯的鼠疫那么简单了,难道是妖吗?但她没有闻出除她以外的妖气啊。

“小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快点走吧,不要在这儿逗留,不然你也可能会死啊。”

如果真的是妖的话,她不能坐视不理,虽然她自己也是妖,但她的思想观念里,妖不能伤害人。

“老人家,我不会走的,我会找出祸害的根源,帮助你们的。”

“小姑娘,你...”老人对落雪的话深信不疑,他想落雪这么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能力帮助他们呢。

落雪给老人一个自信安心的微笑,说:“老人家,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厉害的。”作为一只修行了几百年的狐妖,她如果怕来历不明的小妖怪那岂不是太好笑了。

老人愿意相信落雪,说:“小姑娘,那就拜托你了。”

“嗯。”

北之海牙,夜子宸站在悬崖边缘,眼神凝视远方一望无垠的海面,他拿出传音铃,思考着要不要摇动铃铛,他并不想把落雪卷进来。

“你在迷茫啊?”老人的声音从夜子宸身后传来,他收起传音铃,不动身说:“师傅。”

老人站在夜子宸身边,说:“子宸,你的心乱了,你在迷茫。”

“师傅。”

“是因为那只妖吗?”

老人完全知道夜子宸的心思,夜子宸沉默承认,老人叹了声气,无奈的说:“其实你和那只妖有些渊源。”

“师傅?”夜子宸转头看向老人,他和落雪有渊源?

“具体的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说你和那只妖认识不止这一世,但你们两个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师傅,这是为什么?”夜子宸知道人和妖之间的区别,但师傅为什么要特地告诉自己这点?

老人对这问题似乎想了很久,一番思想斗争后,他才告诉夜子宸。

“因为天意,她会给你带来不幸,而你最后也会杀了她,周而复始的结局导致你们这世还纠缠在一起。”

周而复始的结局,就是说前几世他都用这双手杀了落雪吗?他不相信,没有亲眼见证的结局,他是不会相信的,这种天意他才不要。

“子宸,如果你不相信,想找到答案,那就找到昆仑镜,昆仑镜拥有自由穿梭时空之力,你可以用它看到你的前世。”

“昆仑镜在哪儿?”

老人摇头,但又说:“虽然我不知道在哪儿?但有一个人一定会告诉你答案。”

“谁?”

“龙。”

“龙?”老人的话听在夜子宸耳中就是天方夜谭,去哪儿找传说中的龙?

“师傅,你是在说笑吗?”

“并不是说笑,真龙知晓龙脉,龙脉能感知神器强大的力量,而你所在的皇城,秦氏一族的祖先秦冕曾见过真龙。”

“什么!”夜子宸打死也不相信那个草包陛下秦昊的祖先居然见过真龙。

“秦氏一族的祖先秦冕,是一位爱戴百姓,执政清廉的好君王,一次,他外出游历山水,看见了太多贫苦受天灾之苦的人民,作为君王的他,拥有怜悯之心的他,翻过天山,越过大海,到了能看见真龙的龙之祭坛,他一步一跪的爬上祭坛,他跪在祭坛前虔诚的祈求真龙,这一跪就是十年啊。”

“十年!”

“没错,但这十年的等待并不是白费,秦冕的坚持和诚心感动了上苍,真龙出现了,但经历十年的风吹雨打不吃不喝一直跪着的秦冕生命垂危,好在真龙用神力救活了秦冕,秦冕睁眼看见真龙说出了他的愿望,他希望世间不再有贫苦。”

夜子宸内心嘲笑秦冕愚蠢不现实的愿望,有了差距才有平衡的格局,若所有人都富有,那这个世界岂不混乱。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依旧要往前闯拼命去实现,这种无畏的莽撞不知该说愚蠢还是执着。”

“真龙实现了他的愿望了吗?”

“真龙给了他三枚自己身上的鳞片,让他危难时候用,并告诉他一句话,愿望往往是要靠自己去实现的,我们都只是你实现愿望路上的引路人而已。”

“师傅。”

“秦冕离世前,用掉了两枚鳞片,另外一片死后一起葬入皇陵中,你若找到鳞片自然就能见到真龙,问到昆仑镜的下落。”

人都是有强烈求知欲的生物,夜子宸的求知欲激励他想找到昆仑镜,得到他和落雪的答案。

“师傅,我一定会找到昆仑镜的,一定会。”

夜子宸坚定的眼神凝望远方地平线,藏在纱帽下的老人笑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坚定了决心,但最后看的都是一个结果,只要结果是好的,不管中间经历过什么,付出多少代价,只要结果好,一切都值得。

另一边的落雪为了弄清鼠疫的来源,在老人的村庄留了下来,等待夜晚的降临。

夜幕降临,落雪隐藏气息,坐落在一个茅屋上方,借着月光紧盯着地面。

‘呼’一阵阴风吹来,卷起云层,遮盖月光,周围一片昏暗,落雪意识到不对劲,全身戒备,不敢妄动。

‘吱吱’鼠声让落雪竖起了耳朵,老鼠从四面八方出现汇聚于村庄。

落雪紧盯地面四处窜走的老鼠,这些老鼠的体积比一般的老鼠大,更重要的是它们身上有浓重的妖气,她猜的果然没错,是妖在作怪。

“是鼠妖吗?”落雪猜测时,一股更浓的妖气随风而来,她屏住呼吸。

一阵黑色的风落在村子中央,化形成一个满脸黑色条纹有老鼠耳朵的妖。

“哈哈哈...凡人果然不堪一击,只是一晚就让我的宝贝老鼠吃饱肚子了,年轻的人都被吃完了,剩下的老弱病残就趁今晚一口气消灭吧。”鼠妖狂妄的说。

“住手。”落雪实在忍不下去了,她从茅屋顶上跳下,站在鼠妖面前,正义的说:“赶快停止你的行为。”

同为妖,鼠妖一下子就闻出了落雪身上的妖气,好笑的说:“同为妖,你在说什么傻话,人类的精气可是提升我们妖修为的好东西,你说这话,是你没吸食过他们的精气,不知道它们有多美味吧。”

“我才不需要这种东西提升我的修为,我和你不一样,你身上腐烂的恶臭味让我觉得恶心。”

“只要能得到力量,哪怕那些尸体的味道再臭,我都不在乎。”鼠妖疯狂渴求力量的执念深如树根。

“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是啊,我是走火入魔了,为了力量,我可以不择手段,提升修为的方法还有一个,就是夺取其它妖的内丹,看你的修为应该有个五百年吧。”

落雪眉头紧蹙,这鼠妖居然觊觎她的内丹来了。

“把你的内丹给我吧。”

鼠妖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瞄准罗学的丹田欲夺她的内丹,落雪一个回转身躲过他的攻击,并快速绕到他身后,对着他的后背施与一掌,把他打退。

鼠妖向前踉跄了几步,转身继续向落雪进攻,与她搏斗起来,落雪没有实战经验,近身搏斗她根本占不了上风。

鼠妖每一次进攻都是瞄准她的丹田,落雪想不能再这样下去,她用轻功跳跃后退几米,与鼠妖拉开了距离。

落雪施法显出了真身,九条尾巴在黑夜中晃动,鼠妖见到落雪真身那刻,有些惊讶又有些慌乱。

“九尾狐妖!不可能,传说九尾狐一族不是被灭族了吗?”

“什么意思?”落雪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一个人,所谓她一直以为九尾狐妖只有她一个人,但现在看来这其中内有隐情。

鼠妖没有回答落雪,反而更加兴奋渴望看着落雪,说:“算了,这些都无关紧要,九尾狐妖的内丹可比普通妖的内丹更能提升修为,我真是幸运啊,居然能得到九尾狐的内丹,哈哈哈...”

鼠妖走火入魔的痴笑着,落雪却更想知道她的事,不,应该是九尾狐族的事。

“鼠妖,告诉我,九尾狐族的事。”落雪的声音里有威胁的味道。

“呵,这事等你打倒我后再说吧,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吃了很多人,吸了他们很多的精气,我绝对比你强,把你九尾狐的内丹给我吧。”

“休想。”

“呵呵,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我和我的千万只宝贝鼠吗?看看你的脚下吧。”

落雪低头看向脚下,老鼠都聚在自己脚下,有些甚至爬上了自己的腿根,她看向笑的奸诈的鼠妖,根本不顾底下的老鼠,擒贼先擒王,九条尾巴直接攻向他,鼠妖见状,迅速跳起四处躲闪。

落雪的攻势十分凶猛,完全不给鼠妖躲闪的时间。

“啊...”

落雪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些刺痛,她低头一看,老鼠们正在咬食自己的双腿。

鼠妖见落雪分心,自己有机可乘,他摆脱那些尾巴直冲向落雪,落雪感觉到了杀意,她抬头看到冲向自己的鼠妖,左手泛起微微星火,停在原地等待着机会,当鼠妖的右手爪离她只有一米时,她左手用力抓住鼠妖右爪。

“啊...”被落雪左手抓住的鼠妖,感觉到他的右手有股被烈火灼烧的疼痛感。

“你说过,九尾狐的内丹比普通妖的内丹更能提升修为,那是不是说我的力量比起你们这种不见天日整日躲在黑暗中的小妖更厉害。”

落雪的威慑力不知是来源于她自己还是来源于九尾狐天生存在的压迫感。

“额...”鼠妖不相信,吸食了这么多凡人精气的他会比不过一只连人都没杀过的九尾狐。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九尾狐一族被灭族是怎么回事?”

鼠妖不识时务的挑衅落雪,说:“哼,我不说,你又能把我怎样?”

鼠妖用另一只打算攻击落雪,却在还没碰到落雪的脸时就被尾巴给砍断了。

“啊...”鼠妖的手掉落在地,他惨叫着,说:“我的手,我的手。”

“你说不说,不说,我把你另一只手也废掉。”

“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的,九尾狐一族是天生带来灾难的一族,谁要是它们扯上关系,必定会不幸,你也不例外,你就是个灾星,你就是个祸害。”

“闭嘴。”落雪不能接受灾星这个词,她一怒之下用尾巴刺穿了鼠妖的心脏,崩出的鲜血溅在了她白皙干净的脸上,她再一次杀了一只妖。

落雪放开了抓着鼠妖的右手,也松开了捆绑着他身体的尾巴,鼠妖就这么掉落在地上,像之前那只虎妖一样化烟飞灭。

脸上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子,白色裤腿上那被老鼠咬食的大小不一的血色小圆点格外显眼,但她还在回想刚才鼠妖说的那番话‘九尾狐一族是天生带来灾难的一族,谁要是和它们扯上关系,必定会不幸,你也不例外,你就是个灾星,你就是个祸害’

“灾星,祸害,天生带来灾难的一族。”不,她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坏事,她更没有带来过什么灾难,他说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鼠妖的话让落雪受到了打击,更是忘记了腿部被老鼠咬食的伤口。

魔界,知晓万事的弑杀感觉到了落雪力量的存在。

“没想到九尾狐一族还有遗孤,这真是天意,千机。”

“属下在。”千机是鬼刀手下的一名成员。

“去接近一个叫落雪的九尾狐,把她拉入我们的阵营,记住,不要暴露身份。”

“是,属下领命。”鬼刀的手下和鬼刀一样,不苟言笑,谨言慎行。

千机下去后,弑杀得意的笑了,仿佛这天下已经在他手中。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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