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恶虎!这是胥飞在军中的绰号,未入超品之前的他已经很强,这是整个西部军区都公认的事实。超品之下无敌手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那是手撕了无数异界兽军,军中演武干翻了无数军中强者得来的绰号。就连李潇那个刚刚战死的堂兄,那个在中京长大,自幼接受名师训练,参军之后被誉为雏鹰,李潇自己都承认比起他来更有资格继承猛禽绰号的战功累累的强悍男人,调到西部战区后也一直都被这个大黑脸硬生生压了一头。
在胥飞气势勃发之时,徐然就眯缝了眼,眼中精光炸裂。而他身边的那些战友们此时也不约而同如他一样,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就连先前神色不定的李潇也收回了望着城门的游移目光,看向了将要动手的大黑脸。
前面说过,未入超品的胥飞已经很强,与他有过并肩作战的徐然更是生有体会,随手一矛就差点让徐然吓尿的那个豹脸兽将,在胥飞手下也只有招架之攻,全无还手之力。但入了超品的胥飞有多强?徐然不知道,而当那位值守官面对说出三招之约的胥飞却依旧还是摇了摇头,回了一句“就算你一招打倒我,这旗却还是不能降!”后,终于按奈不住的胥飞动了。他这一动,徐然就知道了侦狩骑军现在终于名副其实的大队长到底有多强!
“嘶!”
“站不住,退,吐血!”
“趴了!”
三个人给出了轻声的判断,判断的是他们自己面对胥飞这一动的后果,并且面面相觑,估计的结果一个比一个严重。咬着后槽牙发出嘶一声的是有着硕大鼻子的精瘦汉子,徐然现目今的队长。在徐然的印象中,这个手握双刀的汉子实力着实不低,先前的战斗中,苦战力竭又有伤在身的他半跪在徐然的身侧,砍翻了一个又一个突进徐然长枪范围内的所有兽人,护着徐然与重伤昏迷的李潇硬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就可见一斑。
但是胥飞现在的这一动,就让这个汉子脸部咬肌迸发,嘶嘶出声,可想而知入了超品的大黑脸这第一拳给了他多大的震撼。
一个跨步,一声虎啸!一拳递出!大黑脸身后虽然虚幻却肉眼可辨的金色恶虎随着这沙包大的拳头就狠狠的砸在了中年值守官的轻盾上面。
“砰!”的一声
拳头与盾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金色恶虎与盾牌防御灵能的相遇引起周边元气的紊乱,气流撕裂,扬起大片的尘土以对战的二人为中心四散开来。
灰尘漫天下让围观的众人有些看不清楚场间的具体情况,直到尘土扬尽,场中的画面却有些出乎了侦狩骑军们的意料。
还是一攻一守,进攻的还是在攻,守的人也依旧在守,守得还相当的吃力!从脚下那两条长长的深沟就可以看得出来。但那面急速旋转,呼呼做声的轻盾却给这些骄傲的骑军们好好地上了一课,想着原来盾牌居然还可以这样用,用得还他妈的那样出神入化!
胥飞一拳递出,恶虎突显,气势逼人!防御的值守官被砸得连连滑退,但他手中的单刀却不知何时咬在了口中,右手搭上盾牌,双手交错挥舞,让盾牌急速转动起来,这一动,那裹挟着狂暴灵能,势要破防的一拳就在这不停偏移重心的旋转盾牌上再也找不准着力点。
说时已迟,那时很快。中年值守官本来淡然到有些苦楚的面容此刻战意勃发,目光如电!双手陡然分开,左手轻盾只一斜,再一卸,就将那头金色恶虎斜转开来砸到了旁边空地之上,砸出一个大坑。在这股力道的牵引之下,身体顺势一转,转动之中,右手一探,口中的单刀已入手掌,斜拖身后,左手轻盾早在取刀之时已直奔胥飞脖颈而去,盾牌边缘隐现锋芒,攻守之势瞬间移位。
“哼!”
在旁人看来,一拳无功,反让对手打了一个漂亮防守反击的胥飞应该会稍显尴尬。却只听到大黑脸很是不屑的一声轻哼后,再次跨步上前,探出的左手直直地向那面砍过来的盾牌伸了过去,看似要直接夺了对方的盾牌,依旧显得那么托大!
值守官面容波澜不惊,沉稳自如。他砍出的盾牌不易察觉地偏斜了些些角度,斜拖身后的右手单刀却自腰间而出,以相当阴险的角度刺了出去,刀尖所对的却是不知何时已经递到半途的胥飞右拳。
兔起鹘落间,砍出的盾牌是假,探出的左手也不真,刺出的利刃才好似杀招。但胥飞拖后递出的这一拳却是逼得这从值守官腰间鬼魅般刺出的一刀不得不改变了原本的轨迹。
“好!”
两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间。场边有人不由得轻声赞叹,但话音未落,却见大黑脸身形一顿,一仰,堪堪让开了再次下移了角度的盾牌,递出的右手却变拳为掌,轻描淡写间反手拨开了刺来的单刀。
这一让一拨,使得中年值守官中门大开,败像已出,因为大黑脸不知何时已经侧好身体,单腿呈弓步状。既是单腿,那另一条发出破空之声横扫而出,直冲对手左侧肋部而去的右腿就结结实实地印了上去。
“你死了!”
没有预想中的撞击声,没有中年值守官应该发出的受伤闷哼声,迅雷般扫出的这一腿在将将触及肋部护甲时却及时停了下来。
收腿肃立,胥飞看着眼前有些怅然的值守官说了一句:“你死了!”
死是肯定不会死的,军中袍泽的简单切磋当然不会演变成惨烈的伤亡事件。所以胥飞收回了这一腿,并且没有让一丝灵能外泄,这让双方可以无伤而止---对于这场争斗而言。
但接下来场面还是陷入了某种沉默之中,中年值守官双手下垂,闭上了双眼,面容有些发白,神情间很是有些怅然。在这种沉寂的场面下,围观的侦狩骑军们自然是都不好贸然出声。现在一眼都可以看出胥飞的收放自如,高举轻落虽然没有让对手收到伤害,但刺伤了对手的自尊却是必然的。
“妈的黑脸的一直都是这弱智,这下怎么收场!”
轻轻嘟哝出声的是神医李潇,就算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徐然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有些不解的看了李潇一眼,心想黑脸的只是人丑了一点,脾气也不怎么好,还喜欢打人。但智商看着可是相当狡猾的,跟弱智完全不沾边啊。
李潇此刻也意识到自己适才是失了言,看了看周边,发现幸好没人注意,松了一口气后对着徐然说了一句无声之言。
“情商?!”
心里默默复述了一遍李潇的话,心念电转后的徐然眉头一皱旋即松开。很是同意的对着李潇点了点头。比划了个大拇指。然后想着大黑脸的情商的确是有够低的,如果他仗着段位的优势,灵能的庞大直接硬吃,那么对手就算输了也绝对不会这么沮丧。
可惜大黑脸在对手那漂亮的盾牌防御之后,许是技痒,许是羞恼,放弃了远远高于对手的灵能优势,反而用更为迅捷的徒手技巧打败了对方,还收放自如,更加过分的是还故作高手的加了一句欠揍的结尾词,抽走了中年值守官失败之后的那块台阶,让局面更加难堪起来。
果然,在睁开双眼之后,中年值守官苦笑着说道:“我输了,但是这旗......”他回过头看了一样城头的那面白底龙旗后接着说道:“我刚才就说过,就算你一招打倒我,这旗......还是不能降的!”
“你他妈的......”
痛骂出口的不是场中的胥飞,虽然大黑脸在值守官话音一落时黑脸更是再黑了三分,犹如烟灶上的那口铁锅锅底一样。怒骂出口的是一位站在最前方的侦狩骑军,久久不得入城让这些大战之后的骑军们开始心浮气躁起来。值守官威武不能屈的态度终究化成了他们眼中的油盐不进,故意刁难。
“不是故意刁难的......你应该清楚!”
值守官没有等到那名骑军骂完,摆了摆手压下他身后赶来的那群城门军同样的躁动后,有些无奈地对着胥飞说道。
胥飞没有回答,表情相当死板,在与值守官良久的对视之后他才回应道:“规矩就是规矩,我清楚,我也理解。但我先前就说过,是你坏了我侦狩骑军的规矩在先,所以今日这旗,是必须得降,你不降,我帮你降!”
话一出口,场面就再次紧张起来。李潇叹了口气,拍了拍边上的徐然,无奈的说道:“把兵器收起来,等下打起来后什么都不管,哪怕挨上几下都没关系,我们直冲城头,降了旗就没事了!”
“真的没事?我怎么觉得这他妈是要造反的节奏啊!”一边如同周边那些骑军一样解下兵器挂与战马之上,一边吐槽着的徐然看着苦莫苦样的李潇说道:“话说以前你们干过这事没有啊,一点小事闹这么大有必要么?!”
“我们没干过,但有人干过,嘿嘿,那场面!听起来就过瘾!惨啊!”
回答徐然的是那个圆脸的小个子骑兵,他一边伸手伸脚活动着身体,一边贱兮兮的对着徐然说道:“还有你小子记住,这不是小事,这是一个合格的侦狩骑军必须坚持的原则!”
话音未落,圆脸骑军就大踏步走到了胥飞的身后,兴奋异常。留下了一句“原则就是......侦狩骑军从不需要怜悯!”直入徐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