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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天杨府司令传令手下的二个师师长,以及警备师师长立刻到作战室召开紧急会议,司令让参谋长布署攻打播州的作战事宜,大家一听要攻打播州都议论纷纷,感觉太过突然,司令见大家不理解,大声发脾气:“各位,你们可能也知道了老子前几天差点被人干掉了,幸好老子命大,我很清楚是谁在幕后主使,说出也来惭愧,猜得到是本族的人想要我的命,这些年我苦心经营才得渝州这一席之地,但偏偏有同族的人在背后发眼红,欲取而代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次本司令大难不死,也算是看清了某些人的真实面孔,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是谁也不用我说吧,同族之间我不想在战场上兵弋相见,但是这个仇还是要报的,所以下面请参谋长讲一讲作战任务”。

参谋长起身敬军礼,然后说:“司令的要敲山震虎,打一打播州,因为司令的这次遇险,是播州的方面的外族人插进手来,所以必须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司令也不是吃素的”

此时第五师李师长说:“攻打播州,一是从綦河进攻,二是经过陈巴场经狮子口直逼播州,不知司令这次是兵分两路呢?还是一路?”

“你认为兵分几路为好?”

此时李师长站直了身,说:“如果司令要经陈巴场取播州,必须先拿掉驻扎在那里的滇军一个团,如果不拿掉,进攻播州如果受阻,滇军与其连手的话,我军必将腹背受敌”

司令笑而不语,示意参谋长讲话。

参谋长站在军事地图前,指着地图说:“滇军这个团早就成了我们一大隐患,滇军原先在川西南占了几座县城,我们不敢对其动手,现在得到线报,滇军在川西南节节败退,无暇顾及,所以这次攻打播州是一石二鸟之计,打掉陈巴场这个滇军团才是我们司令的真正意图”

此时司令站起来,严肃的命令到:“我命令,五师带两个团从西北方向进攻陈巴场,一个团往大石镇方向驻守侧应,防止黔军从东南方进入与滇军联手,八师两个团从赶水场佯攻播州ZZ县,八师带一个团从綦河方向从陈巴场南面进攻,防止其西逃,另警备师留守渝州,派出一个团驻守渝州西侧,防止西面之敌趁机来犯。”

接到任务后,各师回营调集部队,五师李师长把熊团长叫去,亲自交待给熊山团长一个任务,递给他一封信说:“明日,你先带一个排,作为先遣队,化妆后潜入陈巴场,找当地的地主茂春,并把这封信交给他,让他配合你在陈巴场里应外合,晚上九点行动”。

熊团长接受任务后,带了一小队人马,化妆成过路商人向陈巴场进发,第二天午时到了陈巴场,安顿好后,熊团长一个人来到茂春大爷府前,叩了门,有人出来问:“请问找谁?”

熊团长行了一个抱拳礼:“我是渝州城来的商人,想找茂春老爷做笔生意,这里有封书信,请马上转交茂春老爷”。

看门的很快将信交给了茂春大爷,茂春大爷一看原来是自己在渝州的儿子建义的亲笔信,上书到:川军不日将攻陈巴场,先遣人接应,伺机策动为感!

茂春大爷见信后立马邀熊团长入府,一阵寒喧过后,茂春急召师爷及手下,并召文三章,胡涪,张开宗入府议事,茂春大爷介绍说:“这几位都是我府得力干将,曾经在金佛山大败巨匪刘麻子,都是自家兄弟,现在都听候熊团差遣”熊团长一听,心里不免暗自好笑,昔日兵弋相向,哪料今日听我差遣,不由得多看了几位几眼的,熊团长话峰一转,问:“守备团现在驻扎哪里,兵力怎样的布置?”

文三章说:“我们已经侦查多日,守备团驻扎在宇文庙,兵营里常驻有近三佰多人,但主要火力布置在陈巴场的制高点任家山,在任家山上碉堡架有三挺机关枪,大概三门迫击炮,山上值守约有七八十人,两天一换防,换防下来的人全都在宇文宙的营房休息”

“擒贼先擒王,要先弄清楚团长住在哪里?”

“团长很少露面,听说不是躺在床上吸大烟,要么就是在床上和女人厮混”

“兄弟,这个可不能听说,必须要可靠,这是打仗,懂不?情报一定要搞清楚,稍有差错,就会伤及众多兄弟的性命”

“熊团长指教得好,这些年轻人缺少实战经验”这时茂春大爷打圆场,然后又说了:“另外还有一个事向你报告一下,就是离此十里有一股地主武装,族长姓巴,手下有家丁武装二三十人,据我所知,这个巴老爷与这个团长素有往来,就怕到时候巴老爷参与其中”

“二三十人的武装不足挂齿”

“熊团长千万不可小靓,巴家一族乃苗族,自古苗人好斗野蛮,且族人加起来有近千人,家家有火铳,假如巴老爷振臂一呼,随便就有几佰人的武装力量,一旦为他人所用,后果严重,不得不防啊”

“哦,这个情况很重要,必须派人去稳住,晓以利害,劝说其千万莫参与进来”

“熊团长有所不知,巴家与我家乃世仇,平时极少往来,这派人去,要找个合适的人选。”

“让我去吧,我与巴家少爷巴三月有点交情,再说巴三月为人通情达理,非常人般浅目寸光,深知利弊”此时文三章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茂春大爷说:“很好,文老幺去应该没有问题,你先到管家那里去取两瓶茅台酒,再备些糕点,礼节还是要有的”

文三章奉命取了酒,又包了几斤桂花糕,欣然前往。

来到巴府家门口,门卫向巴老爷通报,巴老爷说:“茂春家的手下,此趟来意不明,就说我身体欠佳,叫三月先去应付”。

文三章在前厅等了一阵,巴三月才姗姗来迟,见到文三章开口就问:“文兄,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哪股把你吹来了?”

文三章起身行礼说:“当然是有事相求啰!”

“是求风还是雨呢?”

“不求风雨,但求平安”

两人相视一笑。

“文兄,请座,这提着礼来,该不是上演凤求凰吧,可是见你这礼品这么少,想求婚也未免太小气了吧!”巴三月开玩笑说。

“我倒是有这份熊心,但现在还没这熊胆,再说你我的君子协议是要拿冲锋枪来交换的”文三章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令妹可好”文三章问

“哎,自从剿匪回来,也不爱上山打猎了,喜欢照个镜子,成天梳妆打扮,变得文秀多了,该不会得了相思病吧”

“这如何是好?”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说实话,兄台一表人材,看得出来吾妹也很喜欢你,不过,苗族的规矩,苗家女孩从不外嫁,只恐怕你俩人是有缘无分呀”巴三月附在文三章耳边轻声的说,说完了还向四周望了望,心怕别人听到了。

“听说令妹已定下婚事,嫁给播州的表哥,这社会在发展,你也是接受过新学堂教育,有新思想的人,难道你也不开化,还不摒弃这传统陋习?”

“这个与我无关,我反正接受汉族女孩子,这到底是陋习还是什么还真不好说,按照先人的说法,是为了保证我们苗族人的血脉正统”。

两人摆谈间,巴小姐听下人说有茂春大爷手下人拜访,于是从闺房出来看个究竟,偷偷一瞧,原来是心上人,暗喜跑回闺房,连忙梳妆打扮一番,脱了皮靴,换了一双碎花布鞋,轻盈小步来到厅堂,作了一个礼,细声细语羞涩小声问候:“见过文大哥”,巴三月见妹妹突然变成淑女的样子,喑自好笑,这时文三章也回礼:“见过巴小姐”,说完两个人的眼光聚在一起。

“好久不见,文大哥近日可好”

“小姐可好”

见两个人故作矜持,巴三月说:“你俩不要那么肉麻好不好”

巴小姐瞪了巴三月一眼说:“文大哥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刚到,再说他一时半会又不走,我准备留他吃晚饭呢!”

“要不你们先聊着,我去通知下人备点酒莱”巴三月试探性的站起身来,巴小姐却豪不客气,一屁股落在椅子上,还主动给文三章斟茶倒水,巴三月摇一摇头,知趣的离开:“那好,你们先聊聊,我去厨房打声招呼。

等巴三月离开,文三章小声问她:“金条可保存好了?”

“放心吧,在我这里搁好的”巴小姐故意问:“你这次来,就是来问金条的呀?”

文三章看了一下,四周无人,小声说:“你误会了,我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文三章便把川军准备攻打陈巴场的事给她讲了,并叮嘱她:“此事重大,千万不要泄露半句,这也关系到你们巴家及其族人,所以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防止巴老爷不明就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你这么一说,就算是你不来,我也会劝阻阿良出兵的,三月哥肯定也不会赞同出兵”

“这就好”

“怎么没见到老爷呢?”

“我阿良是谁呀,不是哪个想见就能见的,今天如果是其他人来,恐怕早就被我轰出大门了!”

“还有一个事,我先提醒你哈,我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如今又被你亲了又被你抱了,怎可又嫁他人,明年底我表哥就会来迎接我到播州成亲,到时候你不想办法,有负于我,小心我一枪碰嘣了你”小姐说得脸红筋涨。

“使不得,使不得,到时候我一定会想办法的,相信我!”

这时候小姐的贴身丫鬟向她招手:“姆叽,过来过来”,文三章好奇的问:“母鸡?她叫你什么?”

巴小姐不好意思的解释:“她在叫我,姆叽是我苗语名字,我全名巴姆叽,不过我在女子职业学堂都用学名:巴木姬,所以你以后就叫我巴木姬”

“哦,是这样子呀l”

“你先坐坐,我去一下”说完巴木姬起身离去。

丫鬟对她说:“老爷叫你去一下,好像不高兴的样子,你注意啊”

巴木姬点点头,一会儿来到老爷跟前,巴老爷板着个脸,问:“听说那个文三章在狮子口救过你和你哥?”

“是的,我们还一起灭了刘麻子,文大哥现在在茂春大爷手下做事”

“那你们很熟悉啰,不过,你一个姑娘家,怎可私下在厅堂与其会面,要注意影响,传出去不好听嘛”

“这又有啥,老封建”巴木姬小声自言自语。

“胡扯,像什么话,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家风不严,巴家女人没教养”巴老爷教训女儿。

“他这次来到底是干什?”

“我又不知道,你自已问去吧”巴木姬见其发了火,说完便知趣的跑开了。

巴府摆了桌酒菜,巴三月邀请文三章入席,巴府管家姆叽仡巴作陪,巴老爷姗姗来迟,大家起身恭迎,巴老爷说:“大家请坐”。

“这位就是文老弟吧”,巴老爷上下打量文三章,见其仪表堂,身材高大伟岸,不免有了丝好感,对他说:“实在报歉,让兄弟久等了,前日偶感风寒,所以在室内打座静养了两个时辰,幸得万天宫向通道长的打坐之方,这不,精神好多了”

文三章接过话说:“向通道长与我也很熟,其弟子胡涪,张开宗与我乃结拜三兄弟”

“嗯,说起来大家都熟人,听说几位的功夫在陈巴场都是数一数二的”

“不敢当,不敢当,论功夫,向通道长才是无人能及,深不可测的”

“几位年青有为,没想到居然把金佛山的大土匪刘麻子收拾了,为民除了一大害”

“多亏巴老爷手下顶力支持,全靠巴三月巴小姐极时出手相助”文三章谦虚到。

“说到我这个女儿啊,平时野蛮惯了,说话做事就像个野小子,所以有失礼之处,请多担待”

“老爷此言差矣,小姐文武双全,上过新学堂,有进步的新思想,实乃巾帼英雄。”接着又对着巴三月说:“还有令郎三月,留洋之大材,有勇有谋,卓实远见,大将风范,精通三国语言,乃国之栋梁,我等望之不极,巴老爷门府之下,人材济济,一双儿女,可谓德才兼备,令人羡慕”

一番说得巴老爷心里无比愉悦。

“喝酒,大家干一杯”巴老爷开心的端起酒杯,一家一饮而尽。

大家天南地北聊了好一阵,酒过三巡,巴老爷觉得这个文三章风度翩翩,满腹经纶,是个人才,有意笼络,于是对文三章说:“文老弟是否想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瞒你说,我下面有煤矿两个,小煤窑数座,每日向外供应精煤上千斤,近至渝州府,水路远至汉口,需要像文老弟这样的人才来管理,如果文老弟有意,我想聘你为经理,年俸不低于五佰大洋”

文三章听后如有难言之色,然后对巴老爷说:“承蒙巴老爷抬爱,但我已入茂春大爷门下,贤者不仕二主,不敢有二心,还望老爷见谅”

巴老爷有些不高兴,直言不讳的说:“还有一句话,叫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难道文老弟不知跟着茂春干,实为助纣为虐”

“哦,此话怎讲,我只知茂春大爷出资建高完中学,出资为民修建水塘,并赈济灾民,建贫儿院,收纳流离失所之人,建手工作坊,让这些人能够自给自足,为一方百姓谋福祉”

“打住,文老弟”巴老爷打断文三章的话,说到:“你们是有所不知,实话告诉你,茂春在离陈巴场东面五十里地的白乐村山上,令人种植了大量鸦片,收刮了多少不义之财,毒害他人,实乃大奸大恶,民族罪人”

文三章此前也从未听有人提起过此事,此时也是无言以对,思量片刻,问:“不会吧,大量种植,这东西囯民政府明令禁止的,怎会不知?”

“哈哈哈,老弟,国民政府政局未稳,军阀四起,各自为政,为养兵,部队中有专门贩卖鸦片的,还有专门勾结地方种植鸦片的,得利后四六分成,茂春单单就这鸦片的利润,就超过我一座煤矿一年的收入,有钱分,谁还会管?”

“原来如此,不过我三章就算帮茂春大爷做事,也绝不会染指鸦片”

“嗯,我相信你,不过在茂春手下做事还是小心为秒呀”‘巴三月劝到,然后说:“先不说这些,即然文兄人各有志,凡事不强求,如果文兄哪一天想通了,我巴三月绝对欢迎你,来来,喝酒”。

大家天南地北聊了一阵,酒过三巡,文三章见时间逼近九点,文三章琢磨着熊团长的部队估计是已经作好准备,见时机已到,便对巴老爷讲:“其实今天我来拜访,专门为了一件事而来”

“哦,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渝州府方面今日会攻打滇军在陈巴场的那个团,而且是派了一个师的兵力,我来此的目的就是给巴府通报一声,担心巴府不明就里去援助,以免节外生枝。”

“哦,难道就在今晚?”巴老爷问。

“是的,巴老爷也知道现在的形式,滇军入川后,引起军阀混战,这神仙打仗,都是凡人遭殃,所以彻底赶出滇军对我们川人来讲也是一桩好事”

“我说嘛,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巴老爷说。

此时,陈巴场远远的传来一阵枪炮声,攻打滇军团的战斗已经打响,巴府一管事的家丁匆匆忙忙跑过来报告:“老爷,滇军兵营那面打起仗来了,听说陈巴场到处都是兵”

“慌什么,他打他的,我们吃我们的饭,下去”巴老爷镇定自若,这时巴三月赶忙叫住他说:“等等,马上让下面的兄弟们紧急集合在院子里待命,然后通知族里家家户户所有男丁武装集合,分作两队,一队镇守碉楼,一队镇守煤场”,然后转向巴老爷说:“阿良,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们不得不防,有备无患”

巴老爷如有醒悟,点点头说:“对,加强警戒,马上按三月的安排分咐下去,不得有误”。

文三章担心的问巴三月:“巴兄召急武装意欲何为?”

巴三月说:“即然川军与茂春早已谋划好,那么击溃滇军团那是早晚之事,只是茂春与我巴家乃世仇,如果趁机来灭我巴家,我巴家将万劫不复,不得不防,所以今晚要委屈文兄一下,先留在本府”。巴三月刚说完,巴老爷就给下面的家丁递了个眼色,两个家丁见机行事,立马端起汉阳造,拉了枪拴,用枪口顶住文三章,两人擒住文三章左右,这时文三章不敢乱动,连忙说:“千万不要误会,茂春大爷绝对不会向巴府下手的,巴兄,是你想多了吧”

这时巴三月对手下说:“文兄是客人,先把枪收起来,带文兄到后房休息,希望文兄好生在府里休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你放心,只要他们不向我巴府动手,我保证文兄平安无事”

巴老爷这时说:“还是我儿想得周到,老子差点忘了茂春的蛇蝎心肠”。

这时候,一家丁匆匆跑进来报告:“老爷,门外有滇军团一士兵求见,并带了一封汪团长亲笔信”。

巴老爷接过信,但没有打开看,然后对家丁吩咐到:“就说我受了惊吓,身体欠安,躺在床上”然后又对巴三月说:“你去把他打发走,说话一点要注意分寸”

巴三月领会,见了滇军士兵,一番推辞之语,并叫管家给其二十块大洋,此兵深知求救无援,必遭团灭,回去也无法交差,离开巴府后便开小差逃跑了。

话说汪团长当晚本想在床上与一小妾苟且一番,事遇凑巧,偏偏那小妾来了月事,汪团长扫兴而归,走在半道上右眼皮一直跳,于是一反常态,索性命令警卫排一起到任家山去巡防,还未到山脚,路过偏巷,警卫报告说发现有可疑的人在巷子里尾随活动,汪团长一听,命令急行上山,发现值班士兵正在打盹,立刻飞起一腿踢在屁股上,“妈的,如果是敌人摸上来,你龟儿子就遭了,快叫你们营长紧急集合”。

营长正和几个手下玩牌,听到团长在骂人,慌忙集合整理队伍,这时,山下突然炮声四声,宇文宙营部方向枪声大作,侦查兵慌忙来报:“报告,陈巴场有川军攻打营部,另外任家山南北两侧均发现川军”

汪团长连忙问:“有多少人马?”

侦查兵报:“至少两个团”,话刚说完,只听嗖嗖几声,划过夜空,几颗炮弹飞落下来,团长大叫:“大家隐避,做好战斗准备”,士兵四下逃避,接着又是几个炮弹打来,震得汪团长脑壳嗡嗡作响,隔了一会才站起身来,见南面有人已经冲上半山腰,立刻挥指炮兵,炮手就位,几门迫击炮向南面发射过去,刚阻击了南面,北面又出现大批向山上冲的士兵,令任家山腹背受敌,但汪团长现场督战,凭借有利地形,让川军使终难以攻克,李师长原定天亮以前结束战斗,命令强攻,但守敌坚守不出,靠碉堡的几挺重机枪,打得川军无法前进,几番进进攻皆败下阵来,汪团长见形式危急,固守不是办法,立刻找来贴身的两个通信兵,命令两人趁夜色从东面山坡偷偷下山,一人往丛林前往播州求援,一人带亲毛信赶往巴府求援,但前往巴府求援的无果而终,前往播州求援的士兵弛马赶到綦河方向时,被川军八师的进南面进攻陈巴场的团士兵发现,团长接到命令,故意让其通过,放其到播州求援,专门等播州援军出动,另外两个团乘机攻打播州梓樟县,然后在半道实施围点打援计划。

到了第二天清晨,坚守任家山的守军已经死伤过半,宇文宙的营部被完全战领,大半滇军士兵投降,只有任家山守军在汪团长带领下作困兽之斗,李师长命令部队围而不攻,并喊话让汪团长主动投降,汪团长对部下说:“兄弟们,我们只要坚守一天就会有援军到来,畏战者,临战逃跑者,格杀勿论”。

但通信兵快马加鞭到达播州后,滇军驻播州联洛部向总部报告后,滇军总部一时无对策,因为远水难救近火,电报播州的王司令,望派兵出手相助支援,并晓以利害,称陈巴场乃阻止川军进攻播州之屏障,陈巴场失之,则播则有后顾之忧,唇亡齿寒,并承诺出手只要救下陈巴场,送几门山炮,资一万大洋军费,播州王司令权衡利弊,决定派出在湘黔交界镇守的一个旅快速机动扼守川黔北面门户大石镇,另外派出两个团从西北狮子口赶往陈巴场相机求援,但侦查后深知陈巴场已无挽回余地,命令部队放缓速度,在离陈巴场三十里的黄泥垭口安营扎寨,防止川军进入。

但川军早已料到,播州之军不会真正求援陈巴场,于是按原计划八师两个团攻打播川梓橦县,并很快拿下梓橦县外围阵地,驻守梓橦县的一个团很快退守到城里,电报向总部求援,梓橦县乃王司令起家的老巢,隐藏在城内的有大量私产,不得不增兵梓橦,围攻梓橦的川军见有增兵,便退后十里与其相持了两天,播州王司令派人请求停战讲合,渝府要求严惩刺杀杨府司令的凶手,并赔偿死伤士兵抚顺款一万大洋,不然上告国民政府,以治王司令之罪,王司令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以答应赔钱一万大洋,并以谋杀国民政府要员之罪,找了两个替罪羊顶罪予以枪毙。

陈巴场坚守任家山的汪团长不见援军,知大势已去,坚守到第二天夜里,然后偷偷带着两个贴身警卫趁夜色从任家山之东面山林溜之大吉,任家山守军见上司都跑了,然后不攻自破。

而熊团长在攻打宇文宙营部的战斗中,不慎被击中眼角受伤,战斗结束后就一直留在陈巴场养伤,并受命为川军五师驻守陈巴场的团长,可惜伤后,左眼失明,成了一只眼,平日里只得戴一副墨镜,被人笑称为“熊半头”,以前在金佛山叫“熊瞎子”,现在是真的瞎了一只眼。

因茂春大爷有功,并资助川军大洋二万,被渝州府任命为县参义,兼县民防剿匪团练总司令。

话说文三章被巴三月软禁在府内两天,坐立不安,幸好有巴木姬时而送茶,时而送水,让两人关系越加亲密,这天巴木姬正在院内弹古筝,一首高山流水,听得文三章在屋里入痴入醉,突然家丁向巴老爷报告,茂春大爷带着一股川军准备进入苗寨子,巴府及其族人顿时进入战斗状态,草木皆兵,巴木姬听闻后,面不改色,弹奏起“十面埋伏”,文三章在室内听到此曲,会意,喑知情况变得复杂起来,非常担心茂春大爷与川军趁机对巴府动手。

巴三月带人守在寨门,有两个人坐着滑竿到了寨门停下,其中一位从滑竿上下来走在前头,身后跟着茂春大爷,胡涪,张开宗伴在茂春身边随行,接着后面大约有一个排的川军,排长手下士兵对巴三月讲:“请通报巴老爷,就说县长县参议,还有驻陈巴场团部长官,要亲自面见巴老爷”。

巴三月观察了一下,见对方人数并不多,而且县长亲自到来,便赶忙上前恭迎。

“哎呀,陈县长亲自驾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陈县长与茂春应邀一并进入巴府,巴老爷早已在厅堂恭候,陈县长坐上位,巴老爷茂春依次而坐,一阵寒喧,陈县长才把话转入正题:“此次滇川之陈巴场一战,大快人心,民心所向,自古以来川人治川才是王道,这次巴府虽未提供一兵一卒,但审时度势未助滇军也算是立功一件,茂春功劳更大,出了二佰人的队伍与川军携手端掉滇军这个团是大功一件。所以这次渝州府下了委任状,任命茂春为县参议,兼县民防团剿匪总司令。”

见县长介绍完自己的头衔,茂春大爷自豪的端坐在一旁,咳嗽两声后,豪不客气的说到:“我就代表县政府说说吧,同时我也替陈县长直说吧,这次战斗,川军战士为了川人福祉,士兵死伤有五十多人,俗话说炮弹一响是黄金万两,为了慰劳部队,鄙人捐了两万大洋,所谓军民一家,所以这次我们亲自上门的目的就是望巴府捐出两万大洋,供川军资用”。

巴老爷笑而不语,有些冷场,这时巴三月说:“哎呀,二万大洋对你茂春大爷,哦不,对县参议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九牛一毛啊,可对我们巴府来说可就难啊”

“老弟,川军五师李师长说了,凡是以前资助过滇军团的查实后,均以通敌罪论处,你巴府此前与滇军团长汪团长过往过往甚密,难脱干系,就不怕以通敌论处?”茂春大爷故意说到。

“我以汪团长之间只是生意正常往来,每月为其营部供应煤碳八佰斤,每百斤五块,月底结账,兼有帐可查,我只听说汪团长与某些人合谋私种鸦片,用以兵资,这才是真正的通敌大罪”,巴老爷直击茂春要害,荗春大爷无言以对,顿时哑口无言。

陈县长貌似并不知情,正无语间,茂春大爷赶紧话峰一转:“巴老爷的几个煤矿,日进斗金,区区两万大洋,何足挂齿”。

此时巴老爷说:“你有所不知,我几个煤矿的开采权本属陆先生名下的陆生公司所有,所有营收,交陆生公司四成,另还要交国民政府税收,最后到手也是所剩无几呀!如果陈县长体恤老夫,老夫自愿捐出五千大洋,而且这五千大洋都需要通过陆先生的陆生公司帐户转到川军师部”

听巴老爷搬出了后台陆先生,茂春的神气少了一半,陆先生何许人也,全国有名的实业家,与国民政府的各大部长次长交往甚密,而且如果通过陆生公司转给师部,那根本就不会经过县政府的手,连一点油水也捞不着,如果是这样,多得不如现得,于是茂春转头向陈县长说:“不知陈县长看法如何?”

陈县长说:“陆先生确实参与了陈巴场煤矿股份,但我们不可能为难陆先生,这样吧,不如巴老爷拿出现大洋两千五,一千交与陈巴场驻守的熊团长,另外一千交与我们与李师长交涉,你们看如何?”

“岂不是还剩五佰大洋?”

“这五佰大洋当然是要用在明处的,你们不知道今年全囯大旱,多地粮食欠收,闹饥荒,特别是在我县城内,一个月之中就有逃荒至我县,倒地饿死的难民十多起,所以这些钱要留作县政府赈济灾民。”

“即然如此,说定了,二千五我出,陈县长不辞辛劳,今天中午我作东,大家在陈巴场前进街”川发酒楼”喝几杯。”巴老爷对大家说。

“还有一事,前日我手下文三章到贵府拜访,不知何因未归?现人在所处?”茂春大爷问巴三月,巴三月回答:“文兄在本府多贪了两杯酒,以至未归。”

正说话间,文三章刚刚走到在厅口,胡涪,开宗见了他毫发无损,才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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