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客栈老板娘正在安排人擦桌子,应文三章要求在客栈院子里摆上几桌菜,花生米,白水豆腐汤,凉拌猪儿朵,每桌一壶包谷烧酒都已摆上,没有上的硬菜还有方竹笋炖猪蹄,回碗肉,腊肉香肠,子姜鸭,香味四溢,老板娘招呼手下:“马上到午时了,准备开饭了,快请文先生,巴先生他们下来”,手下应诺一声,小跑上木楼梯,到厢房叫他们去了。
“好香,我们运气怎么这么好呀,老板娘,这是请谁呀,我们有逗没逗?”牛二风尘扑扑,大步踏了进来,一边说话,一边用小棍子刮着脚上的泥巴,身后跟着七八个年青家丁,文三章正好站在二楼阁楼上,一听是牛儿的声音,楼栏上探出头,见有七八个兄弟来了,合手一拍,自言自语道:“好极了”,牛儿和兄弟们在院子石水槽边清洗了手脚,牛儿抬头见了文三章,大声望着文三章喊:“兄弟,这酒有我们的份么?”
“来的都有份,牛老哥稍安勿躁,还有客人”,见牛儿伸手去偷吃桌上的凉拌猪耳朵,还未还来得及说完话,牛儿已经塞了二片猪耳朵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饿惨了,先整两块垫肚皮,文队长,陈巴场请来的人都在这里了,茂春大爷说了,全听你安排”
“好的,牛二哥你先带兄弟们去安排住的房间,安排好住处,然后再下来吃饭”,文三章对牛二说。
不一会,大家都坐齐了,文三章,巴三月,甘保长,开宗,胡涪,牛二几人坐在一桌,巴小姐调皮搬着凳子的挤到文三章和巴三月中间,口中还念叨:“让让,都往边上靠靠,这样才不挤嘛”,巴三月和文三章不得不挪了挪凳子,巴三月说:“幺妹,这桌都是大老爷们,你还是到老板娘那桌去吃吧
巴小姐置之不理,然后说:“新生活运动,男女平等,大老爷们就可以坐这,我就不能坐这儿吗,我们也是半边天,懂不,我要喝酒”。说完自己拿起一空酒碗,一把抢过文三章面前的酒壶开始倒酒,巴三月准备把她的酒壶夺下,但被巴小姐给推开了,还怂了他一眼,巴三月只好笑着对着桌上的人说:“不好意思,我这幺妹从小到大就这德性,老爷有时都拿她没办法,习惯就好”。
巴小姐一口气把二两一碗的酒一饮而下,大家见了都比较佩服,甘保长这时起身,端着酒说:“茂春大爷和巴老爷的大名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巴小姐也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呀,我敬大家一碗”,说完一饮而尽。
席间文三章说道:“其实这次我请大家喝杯酒呢,你们也猜到了,还有个用意,就是打土匪,就是想听听大家意见和建议”。
甘保长说:“本人作为一方保长团练,平暴安良,乃职责所在,尽当不遗余力,为乡民效力,但虽身为保长,其实手下几乎无兵卒,光杆保长而已,只看文兄弟你们多少人马,有多少线索。”
文三章说:“其实线索我已经有了,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所认希望甘保长首先要动员乡民,有粮的出粮,有钱的出钱,无钱出人力,最主要的是大部队马上到了,希望甘保长动员乡亲们出点力,至少保障喂马的粮草要充足”
甘保长说:“喂马的粮草这个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就是不知道大部队何时到?”
文三章说:“其实我们现成的也有近五十人,可以编成两个排,就是这个巴兄还没有答应”,巴三月一听,:“哎,文兄,你又来了,两个排有这么容易吗,鸟铳枪打鸟呀”
文三章问:“你现在就是担心装备不够,如果我发十枝步枪给你,再每人发颗手榴弹,另外在送一枝短枪给你,敢不敢干?”
巴三月笑了笑:“你就吹吧,呵呵,如果你给得出来,保证不含糊”。
文三章和在坐的开宗胡涪都相视一笑,文三章大声问:“你确认,不反悔”
“不反悔,前提就是要先见枪,先把手榴弹拿出来瞧瞧”巴三月心想,这年月如果有十枝汉阳造,还有手榴弹,那陈巴场镇方圆百里,今后岂不是成了我巴家的天下,我巴三月岂不是一方枭雄。
“我不同意”巴小姐突然冒了句出来,又说到:“巴三月,这兵是我家的兵,是阿良(苗语:父亲)的,不是你的,知道不,你说了不算”
文三章急着问:“小姐为何不同意呢?”。巴小姐一本正经的说:“同意可以,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文三章问
“必须发一枝短枪给我,不然巴三月承认了也不算数,不信,你去问问,是不是本小姐说的才算,”巴三月一听,正中下怀,正好借口推辞:“对头,是的,小姐的话比我的话管用,大多数时间我都听小姐的”
文三章望着巴小姐,笑了笑:“好,我承认给你一枝短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端起酒杯对着巴小姐说:“为了感谢,我先干为敬”,巴小姐也不推辞,端起酒碰了杯,喝完又问:“哪个时候兑现?”文三章一笑:“马上兑现”说完起身,“请两位随我去看货,请各位慢慢吃,甘保长吃好,我们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