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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久在深闺中 青鸟难探看

玄鸟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她早当玄鸟是自己的好友了。虽然论身份,玄鸟是兄长放在她身边看护她的,可时间久了,她们早已无话不说。

再就是,除了玄鸟,她无人可说。

王府的东南角是她居住的范围。她的吃穿住行都在这里进行。她那个兄长比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大方。他时常差玄鸟带来都城中时兴的字画诗文,供她解闷。凡是她想要的,哪怕是梦中见到的鎏金玉簪,他也能拿出个一模一样的来。但或许,他亦是天底下最吝啬的兄长,叫她十几年来只看得见一方从深院望出去的天空。她知道这王府是惠王的,而惠王是她与兄长的异母哥哥。兄长曾解释说,他因繁务缠身,才不得已把妹妹托付给他人。可是,她明明不需要这诸多照料。

在王府这一院中料理琐事的婢女皆是从她有记忆起便忙碌着的。她们从来不再她面前交谈。哪怕在院中偶然碰上她,这些婢女会行一个礼然后快步走开,像有人要求她们如此应对一般,整齐统一。熟悉了这些人的面孔之后,她也试过与之交谈,可每次,她们只会站在一旁,不作任何回应。她有几次被气得失了分寸,上手去拉扯对方。对方却是低着头,任由她打骂,直到她心软了,松开手。

“她们莫非是不会讲话吗?”

有次,她这样问玄鸟。

“小姐,不是的。她们只是守规矩,很守规矩。”

后来,她便知道,这是兄长定下来的规矩。包括玄鸟在内,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遵守着这套规矩,除了她。因为这套规矩便是用在她身上的。目的是什么,她一直想不通。直到及笄那年三月的一天,一位兄长的朋友来到王府,预报兄长当晚会到访。来告知的那人与兄长一般年纪,面目却凌厉许多。这样一位人物出现,她便暗暗觉得,当晚会有大事发生。她有生之年还未出过这一方庭院,所能想到的大事,不过是兄长要将玄鸟从她身边带走。担心着真的是这件事,她甚至早早开始准备,整整一天没同玄鸟讲一句话,为的是早一点适应她的离开。

晚上,兄长出现时,那副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他似乎心情大好,眼睛亮得如同深夜的星星。难道,因为她已到及笄之年,兄长对她能够放心了,所以提出让她到院子之外去生活试试?这的确算是大事。不仅是大事,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大事。可兄长的模样又叫她有了希望。

以前,兄长满面忧虑的时候多。若是她逗他笑,那忧虑会变成晴朗天气里摊开的旧书上飘荡的尘埃。她于是慢慢地相信,兄长的确有苦衷。他心中有千头万绪,却不能够与她说及。她看得出。所以,她不再为难院子里的婢女,甚至不再向玄鸟提起自己的寂寞。她只希望玄鸟将院子之外的趣事或新奇物件儿带回给她,叫她别忘了,院子之外才是真正的世界。

用过晚膳之后,兄长带着她在院中散步。时值春天,院中傍墙的竹子发得正好,一片生机。兄长在此处停下,问她,可想知道为何不能离开这里。

她摇头,怕兄长看不见,又添了句“不想”。从兄长的语气中,她察觉到,她的希望已经落空。兄长接下来想说的,其实是那个她毕生都不得离开此处的原因。从前,不是她不能照顾好自己,而是兄长认为她还不能理解这个原因。既然一生的命运既定,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徒留清醒,岂不折磨?

“真的不想?”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脸,说道,“璧儿,你不会后悔知道的。相信我。”

她这才点了点头。

他轻轻叹气。一阵温和的晚风吹过,她的一缕头发被吹落,遮住了眼睛。她伸手拂去,却见到兄长眼中的泪水。

“你与母亲果真相像。她若是知道你得了她全部好处,一定会很欣慰。”

这话他已经对她说过多次了。尤其是在最近,这句话从他口中出现的更是频繁。与其他话题相似的,她每次都是只管听着,从不问话。这一次,却不同。兄长从未如此激动。

“母亲?”她试着问道。

“是的,你我的生母。当初皇室内争激烈,我被卷入其中,朝不保夕。与我同龄的几个皇子几次害我。母亲在宫中朝中均无势力。她为叫我活命,在生下你之后自尽。此后,我自然被过继到无子嗣的先皇后名下,这才侥幸偷生。”

“那么……我呢?”

她眼中盈出泪水,将兄长的模样掩盖住了。她没有眨眼来让眼泪掉下来。此刻的兄长,她似乎并不认识了。

“你是我欠她的。不论如何,我一定会让你安稳度过这一生。外面那些阴谋算计,统统与你无关。”

她听着兄长立下的誓言,觉得心中犹如拿枯枝扎成的扫帚扫过似的,本来很浅的伤口因暴露在刚刚扬起的尘土里,让人觉得好疼。自此,她心中干净了些,干净得空无一物。

便是在这一天,她居然才知道,自己的兄长就是当今的皇帝。原来他那些忧虑都是天下大事,朝纲社稷……从他的话中,她渐渐琢磨出,正是因为他成了皇帝,她才不得不被困在此处,不得与人交谈,不得离开。

因为她的母亲,本是有朔仓血统的胡人。而她的母亲,正是皇帝的生母。有此出身,他绝做不得皇帝。可是到底他还是坐上了皇位。那便是另一个步步为营的故事了。天下知道此事的人大都被杀或被流放边地,可谁也保不准会有漏网之鱼。若是兄长不顾念兄妹之情,她也会被杀掉。毕竟,她自己便是证据,最最充分的证据。

或许兄长从未顾及兄妹之情。他所顾及的,是母亲因自己而死的愧疚。因此,她还活在人世上。那一套保护她远离世间算计的说辞,不过是借口。若是她非要到外面去,只怕他还是会杀掉她。

她曾在书中读到,女子到了及笄之年,若是已经许配,便会簪发;若是尚无婚约,便要等到二十岁。“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本就短暂的一生,竟不到二十岁,便被宣告终结。在这高墙之中动弹不得,还谈何人生?从此,再没有二十岁,亦没有簪发,没有婚约。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自这一天,她便只剩下玄鸟。她连最敬爱的兄长也失去了。那个唯一会叫她“璧儿”的人。

对于兄长要见她的请求,她再也没点过头。

这一日,外出了半月的玄鸟终于回来了。她为了不让自己忘记怎么与人对话,碰见朵长得好看的花都要去说上几句。可说来说去,不过是夸它好看罢了。花再好看也不比玄鸟。玄鸟会笑嘻嘻地凑到面前来说“你才好看”。那表情,叫人想着都要笑出来。

你才好看。听上去像是句玩笑话。可她知道,玄鸟每句话都是她的真心话。所以,她特别高兴和她说话。玄鸟一开口说起外面的事情,她就感觉自己也在当场见识了一样。

这一日,从白天开始,她便叫人搬来一把椅子等在房门前。午后的太阳照在身上,叫人怀疑是暑热。这样等着,玄鸟还是没回来。明明信上说的是今天。明明是今天。

入夜,起了风。一个婢女在她身旁行礼不起。她知道,这是叫她回房内去。她也不辩解,转身进了房间,将门关上。外面的婢女不敢进来。她便继续坐在屋里等。

直到夜深了,她已经打起了瞌睡,门终于被推开了。她兴奋地坐起身,看见着一身黑衣的玄鸟。

“你终于回来了!可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她跑到玄鸟跟前,吵着闹着。

玄鸟笑着说道:“我还真碰上一个怪人。活得好好的,不要命的人,你说怪不怪?”

“怎么说?”她拉着玄鸟在桌前坐下。

“我们在一处客栈里,周围都是间谍,单他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莫名其妙地就住进来了。之后,他又出来瞧热闹,看见我们后又逃跑。你说,这不是白白惹人怀疑吗?”

“那你……真的杀了他吗?”

“你别怕,没有,没杀。我追过去,叫他自己小心些。”

她赶忙倒上一杯茶,玄鸟喝了,却没说下去。

“就这样?”

“就这样。”玄鸟想了想,“不过你是没看到那人的样子。他倒也是个身手不错的。只是,你知道吗,他给我一种感觉。”

“什么?”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我想,大概是,奋不顾身。”

她慢慢地重复道:“奋不顾身……”

玄鸟一挥手,似要挥去刚才说出这四个字:“我胡说的。你知道的,我惯会胡说的。”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在意。

“对了,这次我还救下一个小姑娘。看着也就七八岁吧,牙还没长齐呢!”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还不是被他们抓了去,作伪装嘛。后来我们带她到就近的衙门去,让他们给找一下家人。那衙门里的人还不肯呢!我们只好把她托给了附近的尼姑庵。”见她听了很失落的样子,玄鸟又接着说,“可是,我们耽误了这么多,后来回到官道上,还是遇上了之前那个人。他也来都城。”

她却失了听故事的兴致,只说道:“你好好地回来便好了。”

“说到这个,我刚才进来,还撞上一个来找冷先生的。他以为东边烛光暗,便是那姓冷的住着。我告诉他,姓冷的住西边。今晚,王府里恐怕要热闹了。”玄鸟说到这里,笑出了声。她们两个都是很爱看王府热闹的。每当出了什么事,她们都是名副其实的隔岸观火,尽管放松着看别人忙来忙去。玄鸟会站在王府最高处,将看到的一并转达给她。

前几日,那平日里一惯端着的小姐竟不知如何掉进了池塘里。玄鸟站在高处,看一个个郎中挎着药箱来了又走。后来,王府内许多侍女小厮都在传,是东边住着的那位命格太凶,眼下要将小姐的命夺去了。这还是第一次,玄鸟未将看到的听到的告诉给她。在王府里生活了十多年,就玄鸟记得的,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别说流言里直接将她当作主角,就连与她有关的闲言碎语也是从未有过。下人们只当这里住着被王爷冷落了的妾室,避之不及。倘若真出了人命,该如何呢?倘若,这些都是谁的算计,那可真是空有满腹筹谋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这小姐白白受这一遭。什么名声,什么命格,对玄鸟身边那位来说都无关紧要。

玄鸟也曾心疼过她。明明是公主,该在各种宴席上受人奉承的,那样的风光。现在只能听她讲些市井中的闲事,以此来度过余生。如果有机会,玄鸟愿意帮她到外面去看一看。

可是,这次的流言叫玄鸟明白,真正能保护人不受名声玷污之事损害的,便是叫所谓的名声无关紧要。如此,不管是如何残酷的谋划,都不能伤她分毫。在明白这一点之后,有一个问题便时时萦绕在玄鸟的心间:为了不受到伤害,便割去所有可能被伤害的部位,割去眼睛、耳朵、甚至浑身的皮肤……这样值得吗?她的确不会落入别人的陷阱了,可那是因为,她已经不再行走。

玄鸟越是想她的处境,越是觉得她可怜。可玄鸟什么也做不了。她能做的,只有保护好她的安全,让其他所有人都不能进入这个院子。这是她之所以在她身边的理由。她们都别无选择。

玄鸟说想去外面看看,叫她早点休息。她点了点头,目送着玄鸟出了门,又将门关严。之后,她伏在桌案上,心中乱糟糟的,不知所想。

刚才有一瞬间,她好像感觉到心中压着的重担有一点松动。从那岩石缝隙中透进一束细长的光亮。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早习惯了这重担,以至于感觉到那束光的时候有一点惊讶。

那是在听到玄鸟说“奋不顾身”的时候。仿佛她形容的这个人忽然出现在眼前。那人许是个普通人,甚至有点傻,因为他居然会试探玄鸟。就她知道的,还没有人使玄鸟认输过。不过,玄鸟倒是逃跑的好手……

只凭玄鸟的只言片语,她还不能想象得出这人的样子。奇怪倒是奇怪的,可却又让她觉得再正常不过,好像这世上的人都该像他那样才对。从前,听玄鸟谈起一个人,她从未有过如此感受。从前玄鸟说起的,多是在热闹场面中,那么几个特别的如何如何。这一次,像是从人堆里忽然冒出了一位,走向她,问她道:“你也觉得我傻?”

不,我不觉得。我多希望我能亲眼看看你。我想知道这么活着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或许我是,羡慕你。

正如此胡思乱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人言声。她立刻起身,跑到门边去听。

是玄鸟。她在警告谁不要进到这个房间里来。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东边不能来,她院子里的都知道她的房间不能进。那么,这人定是王府之外的人了。刚才玄鸟说王府内有人潜入,莫不是这一位?

她小心地打开门缝,想看一看来人的模样。可玄鸟挡在门的正前方,她什么也看不清。如此,她只好将门打开得再大些,这才勉强看到那人。他也穿着一身黑衣,想必就是潜入王府之人了。她还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好奇过。不,就在刚刚,玄鸟故事中的人也叫她好奇。现在该是刚才那阵兴起还未散去吧。

只是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似乎只要能看门外这人一眼,挨玄鸟的责骂也值得。

玄鸟又开口了,这次她听的很清楚。

“怎么又是你?上次放过了你,这次竟然还跟到王府来了?”

是……是他。竟然都是他。玄鸟故事里的人就在那里站着,离她只十步远。

他指着房门,似乎说了什么,引得玄鸟回头来看。她犹豫着,最终还是将门打开了。于是,来人便完全地映入她的眼帘。她呆立着,忘记了眨眼。

“云庭拜见公主殿下。”那人如是说。

她声音颤抖着,如点灯时烫了手那般下意识答道:“不,我是白璧……”

玄鸟急忙过来,将她拉进屋内,关上房门。她倒在玄鸟怀中,泪珠同束绳断掉的佛珠一般滚落。

玄鸟只当她因被人知晓身份而害怕,却不知,她是因为见到了那个人。在一瞬间里,那束光竟冲破所有,直直地照进来。她怕,是因为梦想成真。

那人一双明眸,带着笑意,像在告诉她这世界便是如我这般模样。你曾经对之心灰意冷,安慰自己失去了也不可惜的那个世界,其实拥有如此光彩。她再也不能用以往那些理由聊以**了。它们通通都失去效用了。在见了这么个人之后,她经历着有生以来对人世间最强烈的渴望。

云庭。

有君如此,奈何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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