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说了些在金陵的趣事,阿依听了,直呼一定要去中原看一看。
我与她约法三章,等到回都城的时候,一定想办法央求袁长怀把她也带上,还逼迫着前舟这个大哥表了态。
等到市集逐渐热闹起来,我又提议去街上逛逛。
阿依兴致勃勃的说:“好呀,我带你们去找萨板,他的占卜术是我们这儿顶顶厉害的,有趣的很。”
我来了兴致:“好呀好呀,他都会测些什么?”
阿依道:“人们说它能通天眼,知晓未来。”
我们两个说的热火朝天,前舟却表示累了,想回去休息,被我一把吊住,“前舟,你可太不够意思了,现在我们都称你一声大哥,你居然想抛弃小弟们。”说完,我给阿依使了个眼色,她也心领神会的一把吊住前舟胳膊,喊了两句:“大哥,你就陪我们去吧。”
果然,撒娇这种事,还是要靠漂亮的女孩子,以往我祈求半天,他都不一定情愿,今日没两下就松了口。
我俩在前面奔奔跳跳地走着,阿依不时停下来和街边的人打招呼,她在为兹城似乎人气颇高,不少男孩子朝她张望。
她领着我们穿过一个黑漆漆的走道,爬上二楼,在最拐角的一间屋子前停住脚步,我只觉得阴森可怖,即使是白天却透着股邪门。
她敲敲门,里面传来有些苍老的声音:“谁啊?”
“萨板法师。”
房门被“吱嘎”一声打开,阿依向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进去,我好奇的探了探脑袋,只见里面挂满了黑色的帷帐,窗户被关的死死的,透不进一丝光亮,倒是案台上放了一盏蜡烛,看上去还有些暖意。
阿依先开口:“萨板法师,我们想占卜。”
撒板法师披着个大黑袍,跪坐在案台前,案上放着各种符纸,一个摇铃和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他一手拨弄着一串木珠,嘴里念叨着什么却未曾睁眼看我们,只闻:“卜何?”
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前舟先开了口:“那就请法师为我三人占卜一下未来。”
萨板法师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睛狭长而锋利,扫过面前三人,指着前舟道:“从你开始吧。”
只见法师伸出右手,一边摇铃,一边在前舟的头上绕了三圈,随即又用左手大拇指贴在他的脑门上,闭着眼似乎是感受着什么,又拨弄了一会儿手上的木珠串,说道:“少年,你既是中原人,可知有句话叫,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听的云里雾里,想必前舟也是一知半解,此时阿依坐下,他又按照刚才的法子,占卜完对阿依叮嘱道:“不要踏上离开的道路。”
这些话就像是打哑谜,我一句都没听明白,不像以前在慕国公府,夫人也时常请些江湖术士到家里替公子算卦,说的大都是:加官进爵,平安喜乐之类的话......倒从未没听过这样绕人的卦。
他随即又看向我,示意我坐下。
当他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时,我只觉得脑袋被铃声吵得发晕,刚缓过劲来,却看到萨板法师狭长的双眼蹬的圆圆的。
“你是,你是…”
我急忙回答:“我叫长月!”
他又揉了揉眼睛,仔细将我审视一番,由震惊转变为极度的兴奋,大喊道:“终于等到你!终于等到了你!”
我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心想这法师莫不是个骗子,因我是仙胎,他测不出我的身份和未来,就在这儿装腔作势。本还想继续追问,却见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然后高举过头,拜倒在地,对我做了为兹城里表示最高敬意的礼,
前舟本就不信这些,只觉得他在糊弄,往桌上扔下三锭银子,扯着我们就要走。却被萨板法师拦住去路。
“三位,我不要你们这银子。”
前舟见他拦着阿依,以为他又在说不要离开的话,握紧身侧的佩剑,立马冷了语气:“你想怎样?”
萨板法师指了指阿依身侧的我,道:“我要她的一缕头发。”
我一听,着实容易,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拿起案上的剪刀,就剪下一小撮头发,递到法师面前,他小心翼翼的将头发装进去。
等我们从屋里出来,前舟还是眉头紧锁,他想了想道:“长月,我觉得还是不妥,这为兹人擅用巫蛊之术,他拿了你的头发,指不定要做什么法,不行,我要去把头发拿回来。”
我一把拖住他:“你干嘛去,快回来,我和他素不相识的,他为何要害我?最主要的是我这根头发可值三锭呢!”
阿依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呀是呀,萨板法师是我们这里德高望重的大师,他不会害人的。”
劝了半天,前舟这才收回佩剑,愿意同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