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恕罪!”
左隐还没从若秋的碎碎念里头缓过劲来,便看见若秋突然跪了下去,抬眼望去这才看见王爷已然站在了面前。
百里淞看着自己书房门口唯唯诺诺跪在地上的两人,面无表情的道:“都下去吧。”
那声音依旧不大,但左隐和若秋却都听见了,两人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一点响动都不敢发出来。
待两人走了,百里淞却还是在月下久久伫立,一人呆呆的出神,也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表哥,怎得还没就寝?”
百里淞回头,只见林雾辞着一身月白长衫,站在廊下,月色氤氲,显得雾辞的一张脸生动的有些勾人,但百里淞却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带了些责备地问道:“雾辞今儿留在府里了?”
表哥话里的意思林雾辞自然听的明晰,他不希望她留在府里,其实子时大家散场的时候,她本打算打算走的,那时候她是想着既然表哥心里无她,那她放弃便是,何必留在此间受辱。可偏偏,她不甘心,不亲耳听到他承认他爱上了自己的妾室,她便不能甘心。
“雾辞有话想问你。”林雾辞刻意不把百里淞的责问放在心上,也不管百里淞想不想听,她还是直截了当的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表哥可是……可是心上有人了?”
百里淞盯着眼前眼光灼灼的雾辞许久不曾说话,她的问题很难,百里淞不知该如何给出答案,或者他其实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时候不早了,草奉快把你家小姐带下去安歇吧。”
草奉听了吩咐,心里虽然觉得小姐定然不愿,但还是连忙上前拉扯她家小姐。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分明,王爷那对谁都设防的性子,他若喜欢上了谁,那定然是谁也不会谁的,奈何她家傻瓜小姐还痴痴的跑去问。
其实林雾辞又哪里是不了解百里淞呢,她自小便同百里淞一起长大,比谁都明白姨母死后持续封闭自己的百里淞。
可一颗芳心早早的便交付给了他,却因着女儿家的羞涩,从来不敢开口。本想着这次从玉岭回来了,定要好好把这些年的相思都诉尽,可谁知……终究是晚了一步。
林雾辞看着月下百里淞的轮廓心里一阵阵的酸涩,原来表哥同她不一样,自小一起长大,却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心思,早知便不该把一颗心藏得那么严实,早知如此便该早些全盘托出。
“草奉,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林雾辞沐浴完了,躺在榻上,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草奉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家小姐,小姐对王爷的痴心草奉一直都是知道的,草奉虽然为之动容,但她一直都觉得小姐那种默默无闻的做法有些傻。如今同王爷错过,说是天命,却其实还是有些未尽人事的感觉。
“小姐,生的这般好看,学识又那般渊博,别说耿泗城了,就是放眼整个银疆国都没几个姑娘能比的。所以!七爷心里定然是有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