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子溪重新开了腔,家里的主子、仆人都吃上了平日里吃不到的好东西,当天夜里宰相府灯火通明,为着一个捡来的丫头。
安持双此时和各个院子里的仆人们一起,吃着比平常美味了不知道多少的菜,除了安持双,所有人都是狼吞虎咽的,生怕吃少了,便宜占少了。
“嘿,你吃呀!”
安持双旁边的一位家丁,拿胳膊肘顶了顶他,催他快吃,安持双认得他,他是二夫人院子里头打杂伺候的,叫袁四。
自来熟的很,安持双也没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他却次次见了他都和见了亲人似的,亲密的不得了,交叉吧他那油拉吧唧的嘴,往他脸上嘬了。
安持双不太喜欢被这么亲近,不喜欢袁四刚刚夹到他碗里的那块鱼,更不喜欢袁四嘴里含着饭还在他耳朵边上叭叭的叫唤。他真的不懂着袁四是逢人就这样,还是这种待遇他是独一份的。
安持双实在受不了了,一个没忍住,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饭桌,一时之间屋子里鸦雀无声,刚刚还热火朝天夹菜、唠嗑的人都定格了动作,盯着安持双。袁四呢,筷子都丢了一根,也没敢捡。
安持双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非常不好意思,脸颊还烧了起来,一双桃花眼里的俩黑窟窿动了两下,说道“咳咳,我吃饱了,先去小姐那儿伺候了。你们慢吃,你们慢吃。”
这边安持双起了身,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轰的一声,听了这声音,安持双暗道“不好”,连忙脚底抹油地就跑了。
而他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怨声载道,因为……饭桌塌了。他们好不容易能吃顿好的,好不容易能……好不容易。
而在所有人都在权衡要不要和安持双掐一架的时候,袁四的眼底却满是狡黠。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翌日,子溪睁开眼睛,眼前又是熟悉的床幔,偏了偏脑袋,又开始了每日例行的“大清早一肚子火”。
子溪从榻上翻下来,胡乱的套上鞋子,就开始大力的敲桌子,试图把安持双那个不长记性的人给弄过来。
“敲什么敲啊?不是能说话了么?”
安持双推了门进来,一边揉眼睛一边慵懒地回应他家小姐的“砸桌子”呼唤。子溪也想说话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开了腔之后,再想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开口说话,却会觉得嗓子很难受,说不出话来。
所以她干脆就听天由命了,不就是说不了话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子溪对着自己的屋子努力比划了一番,表示“你怎么又把我的屋子给弄干净了”。
安持双看完了她的动作,反应了一会儿,一脸的恍然大悟道:“是是是,很大很大,这屋子可比小人家里那个茅草屋大多了。”
子溪想哭,想说话,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放弃了,颓废了,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这次安持双反应可快了,立刻就转了身,出了门,关了门,溜之大吉了。
啊!什么时候才能一睁眼就看到昨天看了一半的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