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歌也是你的女儿啊!阿故啊!我们宋家亏欠那丫头的实在太多了,如今,竟还要……竟还要为了……知歌。”
“爸!我们只是想要让喜歌做一下骨髓配型,不是要她的命,配好了型,做了手术,喜歌依旧去她该去的地方就好,没有……”
啪!
宋故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摸上自己有些火辣辣的脸,似乎不敢相信方才自己是被父亲打了,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宋凝,那里面充满了不解,甚至还带了些微的委屈。那是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有的,示弱一般的表现。
宋凝虽然是个老眼昏花的老家伙了,但宋故眼中的委屈他却能看的清楚。
“呵!阿故,你的委屈,我尚且能够了解、能够看到,可喜歌呢?喜歌……”宋凝突然想到什么,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沉默良久,他看了看宋故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的那种无助的神情,是了,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不在乎。
罢了,罢了。
“罢了罢了,若是喜歌自愿救知歌,便……让她救吧。”
宋故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宋凝一副不想再继续下去的样子,他便无从说起了,只得离开了房间。
宋宅楼下一位中年女人,满面愁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听得楼上传来的关门声,紧紧捏着裤脚的手这才稍微松了松,接着便忽地站起来,迎向从楼上走下来的宋故,急忙说道:“爸他怎么说?”
良久,不听宋故有话出来,疑着是宋凝没有答应,她急了,扯起嗓子开始哭喊道:“哎呀!我这苦命的娃儿啊!她爷爷竟也要见死不救了么?”
这女人便是宋家夫人——杜凡青,她自小受的都是极好的教育,可现下为着自家女儿的安危,竟也像个泼妇一般说出些不和情理的话来。
“你别闹了,爸他没说不救!”
宋故此时也心烦意乱的很,即使平日里是爱惨了杜凡青,此时也是没有一点好脸色的,他其实不太能理解他父亲的反应的。
知歌患的是白血病,不过就是叫喜歌出来做个骨髓配型罢了,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怎么爸他反应那么大?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宋故下意识摸了摸左边的裤兜,那里面是方才宋凝交给他的“库房”钥匙,说是“库房”,可除了宋凝,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听着杜凡青的哭声,宋故心烦意乱的很,于是转身便要上楼,找“库房”去。
“妈,你这是怎么啦?爸爸又欺负了嘛?”
此时,知歌正带着林安从门口进来,见着杜凡青正坐着抹泪儿,心里头一酸,自责之情不言而喻,可她只能压着心里的愧疚,笑着玩笑。
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宋故也赶紧收拾了心情,笑着道:“你这臭丫头,你老爸可算是白宠你了,你这胳膊肘怎么就老向着你妈呢?啊?”
知歌坐在沙发上一手拉着杜凡青,一边拿着另一只手上下翻了两下,调皮地眨眨眼睛对着宋故道:“哎呀!这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