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等你回来,就算我很喜欢你,一个人的放手好过三个人的纠缠。
单郁助和纪初浩的选择对于风尚无数少女来说真是一个晴天霹雳,她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苏半夏和洛卡卡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两大财团的继承人为之神魂颠倒的。
那个叫苏半夏的女人,是狐狸精吧。看她头上的蝴蝶胎记,上辈子肯定是什么魅惑人心的妖精。这是其他人在议论苏半夏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苏半夏觉得好笑,狐狸精?那些人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啊。
洛卡卡发现,苏半夏的笑容逐渐多起来了。"难道爱情真的可以使人滋润?"洛卡卡自言自语。
"小傻瓜。"纪初浩刮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幸福,当然会高兴啊。"
洛卡卡愣愣地盯着纪初浩,然后凑上去看他的脸,像是在他脸上寻找什么。末了,她捏着纪初浩的脸问:"怎么没发现你的皮肤变好,难道,你不喜欢我?"
"好痛。"纪初浩挣脱洛卡卡的魔爪,揉揉自己引以为傲的脸,"拜托,我皮肤本来就很好,不需要爱情滋润的。"
"你皮肤好我没意见,但是,"洛卡卡义愤填膺,"你可不可以不要比我好?"
苏半夏被单郁助拉着,乘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郊外,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总算到达了单郁助想带她去的地方。一路上,苏半夏没有半句抱怨的话,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单郁助的手上,到底是干了什么,能让原本漂亮的手变成这样子?
眼前是一大片薰衣草田,半人高的薰衣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层层的花香弥漫开来,远处是蔚蓝的天空,和着柔软的紫色,看上去安静而又美好。苏半夏被震撼到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薰衣草,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最想要去的就是普罗旺斯,因为她听说那里有一片薰衣草田,美得像是人间仙境,而现在的景象就像她在电视上看见的那样。
"这些……"
"这些花是我亲手栽种的,每一株都是从普罗旺斯空运过来,然后我一棵棵亲手种下去的。"
"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
"你跟我来。"单郁助没有回答,而是牵着她出了薰衣草田,朝着远处的高山走去。等到他们爬上山顶时,已经将近黄昏,苏半夏往下望去,那片薰衣草田竟然变成一个心形,紫色的心在淡红色夕阳的映照下,更加充满浪漫气氛。
"你看清楚我的心了吗?"单郁助握住苏半夏的手。她看着单郁助,在他眼里,没有半点闪躲。半晌,她重重地点头,抱住了单郁助。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爱情这东西是毒品,碰不得,但还是有无数人心甘情愿地深陷其中。因为,它真的能让人欲仙欲死。
幸福是真的这么容易,还是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呢?那个诅咒,会不会再一次把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苏半夏不愿去想,也懒得去想,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吧,如果她看错了,也不枉爱过一回。哭过,笑过,痛过,幸福过,这就是爱情的本质吧。
夜幕被繁星点缀,像是在一块黑布上撒了碎钻,耀眼夺目。街上人来人往,丝毫不减白天的热闹。成对的恋人相互依偎,有说有笑,沉浸在幸福中。
"郁助,我们会一直这么走下去吗?"苏半夏仰起头,眼中的光芒犹如繁星。
"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抛弃我。"
"我不会的,我不会放手,除非是你先不要我。"
苏半夏仰起头,开心地笑了,那是单郁助见过的她笑得最纯真的一次。额角的"紫蝴蝶"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迷离而又充满诱惑。
手机声不适时宜地响起,单郁助皱眉,接了电话。
"单郁助,你快来冰点舞厅,暖暖出事了!"电话那端传来小怡焦急的声音,震耳欲聋的音乐通过手机敲打着单郁助的耳膜。
单郁助望了苏半夏一眼,挂了电话,低声道:"林素暖出事了,我得过去一趟,你乖乖在这儿等我。"
"不要!"苏半夏拉住他,乞求道,"不要去找她,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半夏,你别这样,我必须去,我不能不管她。"单郁助的手覆上苏半夏的,却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凉。
"求你了,不要走。"苏半夏反手扣住,抓得死死的,仿佛她一放手,单郁助就会消失不见。
"半夏,无论怎么样,她出事我还是要去,我对她有一定的责任,我不能放手不管的。"
"只有她不行,郁助,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
"半夏,别无理取闹好吗?林素暖出事了,我要过去处理一下。"
"别去,求你。"苏半夏低下头,极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被单郁助看见。因为没有看见,单郁助最终还是选择推开她的手,丢下一句:"等我,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苏半夏呆呆地望着单郁助远去的背影,绝望地闭上眼睛,痛,像水草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原来一切都是谎言,刚才说的话转眼就烟消云散,可是她竟然天真地相信了,多可笑,她相信了他。他为了林素暖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这说明了什么?还需要什么解释?他心里还是有林素暖的,这就是解释。就算她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他,他还是选择了林素暖。
不用再回来了,苏半夏转过身,朝着与单郁助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不会等你回来,就算我很喜欢你,也不会选择被动地等待,而是主动地离开。一个人的放手好过三个人的纠缠,就这样吧。
单郁助把喝醉酒的林素暖送回家,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苏半夏了。人声鼎沸,热闹依旧,却不见了苏半夏。单郁助有些失望,她没有等他。手心的紫蝴蝶被他紧紧攥住,他想是时候把林素晗的事情告诉她了,那段在他心里沉寂多年的感情,现在有了她就应该放下了,否则她只会对他和林素暖误会更深。
在接到洛卡卡的电话后,单郁助的脸一下子苍白了,仿佛是要从他生命中抽走支撑的东西一般,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冲向医院,连的士都忘了叫,直接徒步奔向医院。单郁助的脚步声在深夜的走廊里显得凌乱而又恐怖:"半夏……半夏……你不能有事……"
走廊的尽头,急救灯灰暗无光,狭小的空间里站着三个人,医院里静得可怕。单郁助冲向纪初浩,抓住他的衣服,焦急地问:"她怎么样?怎么样?"
"你放心,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单郁助呼出一口气,瘫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苏城一冷冷地看着他,常常因微笑而眯着的眼睛此时却张开,多了些冷峻的味道。
"你不是和半夏在一起吗?为什么她会搞成这个样子?"洛卡卡揪住单郁助的衣领,吼道。
纪初浩扯了扯洛卡卡,劝道:"卡卡,你别激动,也许郁助是有其他事情呢。"
"是有多重要的事啊,可以把半夏一个人丢在街上?"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当时为了谁而丢下半夏,你比我清楚。"一直沉默的苏城一逼视单郁助,声音冷得让人打寒战。
洛卡卡见过这个表情,在苏半夏被林素暖欺辱的舞会上,苏城一破天荒地甩了林素暖一个巴掌。当时,他的表情如同现在一样冰冷。
"这和你没关系。"
"任何伤害半夏的事情我都会插手!单郁助,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对待半夏,那么,"苏城一逼近单郁助,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顿时,气氛像死一般寂静,洛卡卡甚至紧张得不能呼吸,城一这是要公开抢单郁助的女朋友吗?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单郁助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是那样的邪魅:"好啊,有本事你就从我身边带走她。"
"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医生从病房里出来,责备地望了这几个年轻人一眼,"在医院里请保持安静。"
病床上,苏半夏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头发凌乱地垂着,整个人虚弱得仿佛是一碰即碎的水晶娃娃,惹人怜惜。
"半夏,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洛卡卡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苏半夏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连勾起都有些吃力:"卡卡,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能叫我不担心?"洛卡卡的眼睛雾气迷蒙,看到半夏这样,她感觉那些伤像是在自己身上似的,她心疼地责备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你就不会照顾自己吗?"
苏半夏吃力地抬手,替洛卡卡拭去泪水,依旧笑得淡定:"卡卡,我真的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
"怎么受伤的,严重吗?"单郁助关切地覆上她的手。他自责,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如果知道半夏会出事,他说什么都不会离开。
"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苏半夏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她到现在还记得单郁助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他既然已经选择了林素暖,就不该回来找她。说到底,她只是一只刺猬,用不回应来拒绝所有的伤害。
单郁助的手尴尬地放在床单上,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脑海中忽然想到从林素暖那边取回来的蝴蝶发卡,于是下意识地递给苏半夏:"送给你,作为道歉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