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淤染安分地跟在了云禅身后,双手合十,低眉顺眼,恭敬无比,生怕别人注意到她。
云禅一一走进贾府的主家卧房,无一例外,尽是华贵奢靡之风。
云禅一颗一颗拨着佛珠,嘴里低声诵吟着真经,还一边把经过佛祖洗礼的圣水洒在地面上。
奚淤染则暗暗偷偷悄悄地观察着每一间卧房,不放过一丝一毫,定要找出蛛丝马迹。
突然,来到一处偏僻的房间时,云禅刚要进入,一旁的管家急忙上前挡住了云禅奚淤染二人,语气有点慌张,说到:“大师,这间房内已经恭请了三清佑护,怕和佛祖冲突,还望大师见谅,略过这间屋子,担待了。”
听闻此话的云禅和奚淤染对望一眼,心里了然:这间屋子定有问题。三清——元始天尊、灵宝道君、太上老君!皆是道家之神。
很明显,这间屋子很可能就是那二位道人的屋子。
得知此消息,奚淤染和云禅暗暗记住了此处。
云禅移步,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屋子,这间屋子与其他不同,屋子三面尽是各色妖艳之花,显得这间屋子与众不同,屋子周围也浸染着浓浓的花香。
云禅敲开了这间屋子的门,道:“施主,小僧乃今日祈福之人,还望施主见谅,肯允小僧进入,将福与圣水带给施主,愿佛祖庇佑。”
果不其然,屋门打开,出来的人是名丫鬟罢了。
云禅向丫鬟抱歉的点了点头,便一边念着真经,一边走进。奚淤染随后跟上。
一走进这屋子,奚淤染心里一顿:这味道好熟悉,好像在谁身上闻到过?哦!对了,是贾嫣白那丫头!这屋子是贾嫣白的屋子!
云禅知晓里屋有人,便说到:“还望失主见谅,不要惊扰了施主。”
正在云禅伸出手,准备蘸水洒向地面的时候,里屋传出了一个娇柔的声音:“多谢大师此次指点,将福深入。小女子感激不尽。”
奚淤染猜对了,这个声音的确是贾嫣白的。
贾嫣白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里帘,走了出来,看向了云禅,竟呆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僧人,虽不强壮,但也不羸弱瘦小,气宇不凡,剑眉星目,尤其一双眼睛似是含情,右眼的眼角还有一颗泪痣,鼻梁挺直,唇红齿白,皮肤因深在寺庙殿堂中而显得过于白皙,伸出的手骨节分明。
虽是僧人,但却隐隐透露着些许风流潇洒的韵味。让贾嫣白再也移不开眼了。
令贾嫣白震惊得不止和尚的容貌,还有那股突然涌上心头的感觉,好似前生见过一般,心里压抑却又有期许,实在五味杂陈,难以言说。
而云禅停住了手,也看着贾嫣白,于他而言,眼前之人,娇艳欲滴,唇艳似花,身周围绕着淡淡的花香,眸中含水,韵味温柔至极,虽说奚淤染相貌也出色无可挑剔,但对于云禅来说,贾嫣白于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过,让他有种想要拥眼前之人入怀的冲动。
一想到此,云禅终于回过神,双手合十,忙闭上了眼睛,忙在心中念到:“罪过罪过,但求佛祖原谅,弟子今日失态,实属罪过。”
而贾嫣白也回过了神,脸颊上添了两朵红云,心里暗骂自己失态,冒犯出家人,对着云禅道:“大师,您请便,小女子就不在此搅扰大师了。失陪了。”
说完,贾嫣白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一旁的奚淤染很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暧昧,眼睛滴溜溜地来回看着云禅和贾嫣白,好笑不已,心里打算以后见了贾嫣白定要嘲笑一番。
趁着贾嫣白出去之际,奚淤染悄悄地碰了碰云禅的胳膊,小声的说:“哎,你们出家人也……爱美吗?”语气之中充满着调笑。
云禅听此一下子红了脸,躲开了奚淤染的触碰,忙解释到:“万不可胡说,污了佛祖的耳。”
奚淤染听此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随后便收起了调笑之意,恭敬地顺着云禅的祈福之行。
贾嫣白的屋子祈福完毕,云禅和奚淤染走出之时,突然,贾嫣白出声叫住了云禅:“大师,等下,今日大师累了些吧,便在我这儿用些糕点茶水吧?”眼睛却不时地扫着戴着面纱的奚淤染。
云禅忙道:“多谢施主,但我二人今日还要去别家祈福扶运,怕是驳了您的好意,就不打扰了。施主,告辞。”
“哦~是吗?那大师可否允许小女子向您旁边之人道声好呢?”贾嫣白换了语气,语气之中尽是慵懒随意。
奚淤染一听:哦吼,完蛋!贾嫣白定是认出了她了。见状,也只能承认了,就她和贾嫣白的交情,想来不会为难。
奚淤染快步走向贾嫣白,在她耳边悄悄说到:“不拆穿我你会死呀?真是的,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吃糖葫芦了,还有阳春面!?”
贾嫣白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变化万千。但也罢了:“行了吧你,你还真是…我算是服了你了。你今日作何?”
“哎呀,来不及解释了,有空再和你聊,对了,你不会……把我交给你父亲吧?别吧!如此小娘子,咱两这交情,啧啧啧,谁跟谁呢?”奚淤染一五一十地解释着。
“呵—我还没那么长舌,你真是胆大妄为,行了,你走吧。”贾嫣白冷哼一声。
奚淤染对着贾嫣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转身要走。
突然,贾嫣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哟,对了,我啊,还真食不得糖葫芦,那玩意件儿,酸的很呢。”虽是嘴上如此,但心里却是:死丫头,保重啊。
奚淤染一听,翻了一个白眼,切—,真不晓得是谁,馋得不得了,一次就吃了两串…呵呵。但心里却升起了一股甜意,暗想:贾嫣白这丫头我交定了!
而前面的云禅听此,心里溢起了丝丝柔软,则又快速地压了下去,殊不知心中再也忘不了贾嫣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