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果人生的每一段路都是轮回,忽略掉多余的乏味,尝试着种种层出不穷的设想,那该多有趣?
可是,现实面对的只有直线与曲折!
颜色单调的挂历上,出现一个用红笔画出来的圆圈,此行为起到直接提醒当事人的作用。
拼命回忆,独自沉闷,封闭躲藏,统统实践,我自以为聪明的与时间周旋着,想要拖延它的进度。
当这天来临,才明白往日的想法,可悲又可笑。
白废功夫,一番冷笑自嘲后,喻小放盯着那个显眼的数字,伸手抚平纸张的起伏处,叹息。
记得那天,将装有录取通知书的信封撕开一角,然后借着亮光,阅览得一字不漏,从开头到结尾。
手心微泛的汗水,包含着我的青春热血。
就是这个日期,我偷偷把它标出来,在怀着既期盼又惊恐的心情下完成。
那一刻,如同站在风中,留给山谷一句悄悄话,不曾想会得到回应!
02
专注投入对未来的计划中,只为掩盖住过往所有的不堪!
推掉父母事无大小的关心,关上房间,杨明拥有片刻属于自己的世界,落得清静。
受到内心烦乱的驱使,他再次打开先前收拾妥当,摆在一旁的行李箱,从最底层拿出一本相册,顺手放进抽屉,锁上。
整个过程,似乎在迫切证明着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与故事中的角色无关。
不愿再细看,害怕有感而发的次数无理增长,缠上心头。
未来要走的路有多沉重,无法用方程式去计算,原谅我没有勇气背负太多伤感的回忆。
我们就这样吧!
未免会有些决绝,这句话从没有由我口中传进你的耳朵。
如今,你听不到也没关系,我说过了,就好!
“终于懂得一眼万年是什么感觉……”
“我们从来都是两不相欠,若真的要计较,理亏的人永远是我!”
说完,深吸一口气,言情小说里所描述的悲情主角,贴切如我。
多想如同剧中的路人,置身事外之余,仍可高声一句,与我无关!
03
翻着手中的书籍,读着陌生人写下的故事,不管这份经历是真是假,只要触动了我的内心,我就愿意相信,世上会藏着那些美好,等着我去发现。
终于由配角转正,饰演着重要的戏份,成为这场送别的主角,吸引着所有镜头。
现代化兼科技感十足的车厢外,大多是拎着大包小包行李挤向车门的年轻人,而站台上到处都是清一色的中年人,他们朝着车厢内挥手致别,脸上挂着一份缺少严厉的笑意。
此时,他们内心情感的复杂程度,车厢内的人怕是,读不懂!
“感觉怪怪的,像送我们上刑场一样!”
一副天地间任我闯的表情,杨明抱着无所谓的心态,躺卧在事前预订好的座椅上,欲要伸手将窗帘拉上,方便阻挡傲人的阳光闯进来。
“这样我岂不是要感谢你陪着我慷慨就义!”喻小放借机提议换座位,以此阻止窗帘被拉上。
“既然你向往阳光,我便成全你。”杨明倒也爽快的换过来。
无任何特殊情况,准点发车,在身体后倾的瞬间,他下意识的瞟向后方,透过车窗,发现父母仍是站在原先的位置,而那片人群,似乎被定格了,不会走动。
清晰,朦胧,消失,简单的三个步骤,产生过几种钻心的痛?
听我说,不要去揣想,体会,除非你想退缩!
淘气如你,时刻构想着挣脱父母的怀抱,迫切证明自己即使失去呵护,仍能轻易的遨游在天地间。
因为年轻,你拼尽全力奔跑,渴望甩掉同在起跑线上的同龄人,想要从中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
对,你那么出色,却离他们越来越远,你以为他们会凭空知释一切,可他们总盼望着你会回来分享那些点点滴滴。
试着狠心一点,学会跟过去道一声再见。
好啊,真简单,就这么过去了!
口不对心的欺骗自己,总是你的拿手好戏!
04
每当周围的环境缺少“人为打扰”,顽皮的思绪便会化为诱饵,成功钓起那些回忆往事,用以消遣。
整节车厢并没有张贴着“禁止喧哗”的字样,但每个有着青涩面孔的少年,却失去了应有的活力。
无心交淡,无意附和,独处自己的内心世界,用时间去疗伤,从而形成习惯,为在下一次的分别,显得游刃有余。
“一时三刻不说话你会死吗?”喻小放留意到杨明的肢体动作,先发制人。
“当然,这会让我活活憋死的!”杨明逃出无声的世界,如获新生。
“请记住,从这一刻正式开始,我们彻底脱离了家长的管教,拥有一个堂堂正正的成年人世界,他们以前制订的那些规则,无须再理会。我们可以大方拥抱自由自在,但决不为所欲为!”杨明陈述着自己的宣言,陶醉的表情,入木三分。
“堂堂正正?难不成你以前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只抓住了这个重点。
“你要么赞成,要么鼓掌,不许拆我台,别忘了我们可是最佳拍档!”杨明恨不得活在古代,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正派人士。
“千万别算上我,就当我临阵脱逃了!”他生怕沾上半分关系。
“那次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历史是不会反反复复在我们身上重演的,你放一万个心吧!”杨明脑筋一转,立即会意。
“经过那次的教训,只要和你组队出远门,都会让我蒙上一层心理阴影,感觉倒霉随时会找上门来!”他眼睛里全是恐慌,仿似重回案发现场,演技十足。
“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吧?”杨明眼珠四转,语气也变得轻飘飘的。
“反正我是被你拉下水的,最多算是从犯,定义你是主谋,绝对当之无愧!”他算来算去,只愿领下最小份的罪名。
“说到底,你都是怪我连累了你!”杨明服软,毕竟自己当时的确是领头人。
“要不是这件事,我高中最后一年可以跟……”他话说一半,忽然打住。
“接着说呀!”杨明打算顺水推舟,套出他的秘密。
“别转移话题的重点,这件事之所以会生发生,最大的问题在于你!”他倒也醒目,清楚对方在敲什么小算盘。
批判大会进入无声阶段,双方以凌厉的眼神为攻势,互相疯狂藐视,各有招牌动作,绝不相让。
战况呈现出胶著的状态,双方能消耗的只有时间,谁能坚持着不动摇,就能获得胜利的果实。
其实,你该庆幸,去往陌生的方向,总有人陪着你闯荡!
05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段回忆并不存在拿出来调侃的性质,它像一把利器,曾割断过我的念想……
五月的天气,配上一件简约的短袖,扮演出一对合衬的情侣,这样的情境出现在两年前。
进入高中的第一年接近尾声,正逢学校举行的传统节目,外出旅游。
前面的参观环节进行得有条不紊,皆因存在着一位兢兢业业的导游。
“剩余的时间自由活动,两小时后在这里全体集合!”任务完成,班主任顶上导游的位置。
脚下面积相差无几的瓷片,统统由人工铺垫而成,无论是材料挑选,还是颜色搭配,都彰显出现代化气息。
再往前却是杂草丛生,大树参天,野蛮生长得找不出任何规律,地上枯死的枝节,散落各处,营造出一片荒乱的自然景象。
如此景点,居然没有设置大门,或者说每棵树的直线连接处都是入口,大概是为了应付节假目的拥挤。
介于两地之间,杵着一块未经打磨过的巨大石块,单单论体积而言,就令人失去目测的信心,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光滑。
也许是事先通过丈量,上面雕刻着“原始森林公园”六个大字,恰好落在中间,似乎与四周的距离分文不差。
“是时候要尽好你当保镖的职责了!”杨明跟在喻小放身后,大摇大摆的拍照。
“如果有得选择,我肯定不会跟你搭档!”他尝试着一目尽头,即使在白天视力尚佳,仍以失败告终。
正午猛烈的阳光,竟然穿不透头顶茂密的树叶群,本该凉爽的微风,掠过时竟带着几分阴冷。
“你要打醒精神,随时提防着阴暗处会有伤人的猛兽跳出来。”杨明抖抖肩,专门留意着各棵大树背后的动静。
“真遇到这种事,你会主动献身吧?”他回过头,笑意带着狡黠。
“我会试着把它撑死,然后留给你逃命的时间,这样的回答满意吗?”杨明顿觉自己功德无量。
步行深入,既没有发现让人眼前一亮,连连赞叹的美景,也没有出现危及人身安全的野兽,接着的每一幕都只剩下无限重复,让人渐觉无趣。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往回走吧?”他瞧着腕上的手表,心生退意。
“难得一年一度的旅游,就这样回去,不再深入敌后了?”杨明一心探险,不听劝告。
“要是集合的时候,班主任发现不够人数……”他的心思七上八下。
“放一万个心吧,反正明天才返程!”
“再说,继续往前走,肯定会拍下一些别人未能染指的景观,将来发表在网站上,可以引来更多的同学浏览,还有可能招来他们的仰慕!”杨明运用糖衣炮弹击破他的顾虑。
一听到所谓的好处后,他两眼放光,不再动摇,瞬间与杨明坐到同一条船上。
结果,还真如他们所料的一半……
集合完毕,清点人数后,班主任及时发现这两个捣蛋鬼失踪,于是迅速联系工作人员,连夜进去寻找他们。
直到清晨,鸟声四起,将他们惊醒后,才急忙往回走。
由于体力锐减得厉害,俩人没有多余的心思继续拌嘴,只顾着埋头赶路,这时刚好与搜寻的人碰上。
如同被押解的犯人,走出森林公园时,外面全站着班上的同学,正靠近围观,相当热情。
反观俩人,痛哭流涕,只剩下后半部分,凡是裸露在外界的皮肤,统统被蚊子的吻覆盖。
之后,整件事通报全校,他们得到各位领导轮番上阵的批评教育。
从此,该事迹在同学当中广为流传,一再登顶校内的讨论热点,并成为笑谈界的第一传奇!
最为惨重的是,校长亲自点名,将俩人列入黑名单,不准他们再参加与外出沾边的活动!
06
终于领会到“蝴蝶效应”的可怕,本来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头,因为让本人丢脸的事情多得实在数不过来。
高考前一个月,一切依旧,唯独是我落单了,站在校门外,如同没有玩具的孩童,看着一辆辆车从面前驶过,远去。
我应该在车上,如果没有犯错的话!
仍记得那天,苏晓瑾特意摇下车窗向外挥手,而我看了半眼后,失落的低下头,内心被苦闷占据。
代价太大,无法用倍数去衡量,更为绝望的是,我不能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