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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九)我们回不去了

01

如你所愿,青春里那些翻不过去的围墙,跨不过去的低洼,正式化作一缕烟,飘远,无痕。

作别的手势,象征性的凌空左右摆动,只为给自己写上一句结束语。

杂音喧嚣的车站内,尚且听不到道别的回应,她的背影,如何察觉到你的心意?

原以为,你不说,我不提,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永恒得没有波折,会拥有一个像喜剧电影的结尾。

从青春里退场的方式有许多,只要是你选择的,我都会赞同!

此刻,不想谈以后,更不想去揣测将来会发生的变数。

珍惜眼前?杨明淡笑神伤。

不出差错,送别的任务按时完成,喻小放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成就感,内心反而介于平静与波澜的中心,不悲不喜。

之前从未有过,这个夏天过得如此糟糕透顶,命运在我的天空里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的冰雹雨。

或许,它只是觉得这样相当有趣。

或许,它并不喜欢放烟花,与人众乐乐。

或许,它更喜欢吃雪糕,所以需要一个充满冰块的天地。

抵抗不了,我只能用言语去挖苦它!

“距离下次相聚,会有多遥远?”他抹着干涩的眼角,语气充满期待。

答案未知,却盼着得到旁人的附和,变成共同的向往!

“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时间会告诉你所有答案!”杨明目光收紧,颓然的往回走。

“赶着逃命似的,难道你单独干了违法乱纪的事?”他害怕落单,随之跟了上来。

“我想单独一个人走走这段路,你不用理会我!”迈出车站大门,他转向人行道。

一反既往,想必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不会是故意背着我,去赴一场艳遇,约会佳人?

渐觉事出必有因,他脑中的侦探意识不断涌现,诱导着自己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

一瞬间,仿似特工附体,他自认为身手变得异常敏捷,机警自信,便左闪右避的跟在杨明身后,却未留意到自己的肢体动作略显猥琐。

身前身后,路人经过,匆匆一眼,目光交接之际,足以记下对方的大致样貌,可不出数秒,又会遗忘得一干二净。

记忆的容量正在自行优化,只为留下足够的空间,装下她来过的时光,完整,不曾遗漏。

青春,就像穿过一段铺满荆棘的花丛,过程会尝遍各种各样的伤痛,而最为难过的是,尽头不一定会有糖果!

想着她离开时的神态,杨明内心失落到极点,恰似一个不敢见义勇为的胆小鬼。

“那个人是不是刚从精神病院偷走出来的,走路一蹦一跳,以为自己是猴子啊?”路过的行人,无意间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纷纷对此品头论足。

原来,他夸张的追踪行为,使自己变为一个赤裸裸的关注点。

“这算巧合,还是你早有预谋的跟踪我?”突发的动静,牵引出杨明的求知欲。

“不要急着对这件事下定论,我可以解释……”他倒不慌乱。

露出一个值得玩味的笑容后,杨明有意欣赏着他狡辩的样子。

“我担心你会迷路,成为失踪人口,所以才好心好意的沿途跟随着,毕竟我们朋友一场,而且相识多年。”

“这样的苦差要你来做,太委屈人才了吧!”

“这是经过我全面考虑后作出的决定,主要是为了省去后期张贴寻人启示的步骤!”

恶人先告状?杨明反觉自己理亏,需要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

那些旧日的往事贯穿整个话题,撩起的兴致,不需刻意,便可以抹去磨人的烦恼。

以路程的远近为基础,筑起一段快乐的路途,短暂,知足。

可否不经世事,一路走到终点?

蓝白相间,天空依旧,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02

多愁善感似乎与生俱来,当孤独所产生的苦闷与不安缠上心头时,开端即是绝望!

某天,当这些难熬的时光积攒成书,你会前来支持捧场,成为我的倾诉对象吗?

天色渐暗,楼层设计的采光效果再好,已然毫无用武之地。

背靠在光滑的墙面上,灯光的开关伸手可及,喻小放却无意使用。

室内安静得以为自己失去了听觉,无助感随之而来,推不掉,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下来。

别离最是深刻,它所带来的伤感,足以掩盖往日相处的难忘时光,将那些散发自内心的情感变得一钱不值!

情节不变,我终于到场,为胆小买单,经历着早已埋下的劫数。

教我如何挣脱?

不想谢幕,那些从我青春里退场的人,最后奔跑得无影无踪。

每场交易,算得清清楚楚,为我与你各不相欠的命运埋下伏笔!

回想起那天,上车离开的时候,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如果我当时到场送你,就会意味着我们的缘分就此死去!

这样的想法会否偏激了一些?

那天,她上车前回过头告别的样子,是我这一生再也得不到的回忆!

无所谓,我愿意放手,让过去成为过去,绝不稀罕得到改变的机会!

这样给自己洗脑,多洒脱,让别人看不出我有任何后悔,更找不到嘲笑我的破绽。

悄悄告诉你,其实我十分渴望弥补上这个遗憾,内心只有一个向往,去见你!

重头再来,回到那时,你不要问我,为何落泪?

03

藏于心底的罪孽,重见天日的之时,我愿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从初遇到离别,仅仅相处了几个月而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与她,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对着空气,故作强调,编出一大堆软弱无力的辨解,但求心安。

可惜,这招只骗得了自己,来自灵魂的拷问仍然对杨明不依不饶!

眼前光明一片,我死命逃跑,每每临近边缘时才醒悟过来,这一生只能苟存在伤过你的阴暗里!

捧在手中的相册,主题鲜明,仅与她有关。

那天游乐园的嬉闹,她的一静一动,统统用以相片的形式记录下来,连接得尽是详细。

稍稍翻动页面,立即自行忽略掉多余的画面,眼里全是她的影子,仿佛一下子跳进了回忆制造的幻境。

认识以来,对你产生过多少次心动,记不清,当然亦不需要再去统计。

放下较真的念头,我的心仍痛得无药可救。

过往积攒下的疚念,彻底将我捆绑!

去到路的尽头,即使意识到过程中产生了偏差,已经毫无意义,只因我无法再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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