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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镖局年会

王铁对豆腐坊的产品很有信心,细细交待了一番后他就静静的等待消息,心里并不着急,当下王家庄也算有点余粮了,不会凭空有饥饿发生。

少年镖营在操场上已经能走整齐了,毕竟这几天营养上来了。

王铁在操场上很远就看见沐春一瘸一拐的走来,心里不免嘀咕:“又有什么事?不跟他说过大牲口不足,走镖要等一段时间吗?”

“上次我跟你说的镖局年会今天就开了,准备好没有,我们马上走。”

“镖局年会?哦,行,我们走。”他想起了沐春早就说起的镖局年会,自己当时答应了。

两人到通州的速度很慢,沐春是个瘸子,一拐一拐的走路很吃力。

刚到城门口,就见沐春和两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打招呼:“杨掌柜,杨镖头,今年来的早哇,听说振远镖局去年的生意火爆啊,河南那条线也火了!”

“哪里,哪里,全是靠天吃饭,卧牛山的劫匪多如牛毛,运气运气啊!”杨掌柜双手作揖,算是客气。

“这是我们正阳镖局的王铁王掌柜,认识认识。”沐春把王铁介绍给了他们。

“杨掌柜、杨镖头好!”王铁点头问好,对这两个振远镖局的印象很好。

“沐老弟听说正阳镖局正准备开镖,线路选好没有,不行就跟我们走山东河南,混口饭还是简单的。”明显是武夫打扮的杨镖头很热情的邀请沐春。

“算了吧,伏牛山一带劫匪更穷,为了点吃的心黑着呢,从不讲什么绿林规矩,劫镖杀人真是不含糊的。”

“唉,你老弟明白,这一路的劫匪简直就是流民组成的,说他们是绿林好汉真是抬举他们了,不过这也有个好处,就是他们的战斗力是个渣,只要不遇到流民团就没有事,几百个流民还不算不个事。”

“还是不行,正阳镖局欠缺高端力量,年轻的还在成长,感谢了,杨掌柜、杨镖头!”

“唉,也是,现在正阳镖局就你一个镖师了,都要从头来,难啊,得了有事言语一声,振远镖局一定会帮场子!”杨掌柜很豪迈的对沐春许下了诺言,然后并没有看王铁一眼,拱手告辞进了通州城。

王铁见几个没有理他就走了,摸了摸自己还算英俊的脸讪讪的说:“这振远镖局很牛吗?”

沐春眼角斜了他一眼,胸脯挺起说:“镖师三十个,两百个趟子手,伙计上千,你说牛不牛?天下九大镖局就有振远!”

“九大镖局?怎么不是十大镖局、八大镖局?哦,我知道了,振远排名第九。”

“第九也很牛了,要不是当年你娘......“沐春感到自己有些失语了。

“我娘?”王铁的记忆中娘的印象根本就没有,他对沐春提到娘的事情很感兴趣,见他又不说了,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唉,陈年往事了,要丢人也是你爹,当年振远镖局杨东家有个庶出的女儿和你父亲定了亲,可新婚之夜逃婚了,杨家只好用一个丫鬟来顶替,这个丫鬟就是你的娘,为此杨家很愧疚,多方面很是照顾我们镖局,可惜你娘生你时难产了,这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沐春一瘸一拐的在通州大街上边说边陷入回忆之中。

“是这样,我爹感到丢人了?”王铁问了一句,随后自己也笑了,这可真丢人,古代现代都算丢人。

两人很快就到了通州镖业同会,站在大门口的伙计小狗子一见王铁来了,懒懒洋洋的随口说:“王东家,都到齐了,你们可真慢。”

王铁并没有理会他,这种势利眼小人肯定知道正阳镖局的底细,换了大镖局来人还不定跪迎呢。

沐春前面带路,这地方他肯定来过不止一次了,轻车熟路穿过几个拐门,进了后面的一个院子里。

一进院子,热闹的场面出现了,满院子都是人,或三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或十几人围坐在一起大笑喧哗。

他们两个一进院子,就听一个声音高声叫道“镇阳镖局王大掌柜到!”

“这特么不是古掌柜吗,该死的,叫丧啊!”一个频临破产的小镖局,就应该像黄花鱼似的溜边,这一嗓子喊下来,是不怀好意啊。

果然,院子里静了下来,上百双眼睛射向了他们两人,顿时怜悯、不屑、愤恨、高兴的表情显露无疑。

“各位掌柜、镖师好!”沐春没有怯场,大方的一拱手,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他的话音未落,院子里马上又开始喧哗热闹起来,满院子人跟本就没当有这回事,太渺小了,正阳镖局?笑话,小虾米怎么混进这高大上的会议上来的?

王铁倒是对沐春的表现很佩服,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是个汉子。

没有人理会他俩,对振远镖局的人点了一下头,沐春开始介绍参观同会了。

“这个院子很重要,实际上是全通州镖业交易中心,委镖、接镖双方都要在这里进行,组织很严密,手续也不简单,但确实很实用。”沐春指着院子周围的房间说。

“这间是官府派驻的监督机构,往年还起点作用,现在吗?就是个敛点小钱的,没人理会它,盖个章就收几十个铜板,并不多问,就是个摆设。”沐春指着一间标有“通州镖业监察”字样的牌子,不屑一顾。

“这间是委镖客商接单柜,这是同会最重要的部门之一,能否接到足够的委镖,关系到整个镖业的生死存亡,来进来看一看,这地方也就今天才开放,平时镖局人员是不能进来的。”

王铁很好奇,跟着沐春进了这个房间,一进房间他就感到自己错了,他进的不是什么房间,而是又进了一个套院,只是小了一些。

站在小院里他发现院子里有二十几间小房子,随便进了一间小房子,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赶紧退了出来。

见他马上就出来了,沐春笑着说:“这是委镖客商委镖密室,没有窗户,介时由同会一对一的密谈,商量镖银、路线、货物等信息,起到保密作用的。”

出了院子,沐春又指着前面的一个大房间:“这是文书房,同会、委托方、镖局方进行最后成契的地方。”

“这里最重要,它可以决定一家镖局的生存或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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