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还望白瑶大人三思!”
世奚心中有些焦虑,对于华洛城那些人的恐怖实力,几人可是有目共睹过的。
白瑶并未立即应答,而是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川雪,后者经对视后点了点头。
“我于方天轮中已预见了不久的未来,你们此行绝不仅是复仇如此简单…阿芦此行也必须同去,你们之后所要肩负的,绝比你们眼下想象的多…”
“还有…别的事?”夏侯澄一头雾水。
“自是,方天轮之预兆古往今来从未出错,此次也定无差池。”
川雪神情严肃,似乎事态真有些严重。
“那…敢问川雪大人,我们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又该如何做呢?”夏侯澄不解地问。
川雪对他遗憾地摇摇头,“恕我此时无可尽数奉告,只是还请诸位记下一语,‘取神器,修人为,则天下可定’。”
“取神器,修人为,则天下可定…”世奚揣测着其中之意,低头沉思了一会。
(为什么这些高人总是这般神秘兮兮的…)
夏侯澄心里无奈地想着,眼下却也没法改变什么。
“待到时机成熟时,你们心中自会清明,而几位之后所要做的,必是令天地为之动容的壮举。”川雪郑重地说道,这令夏侯澄几人内心更是举棋不定。
问不出有意义的答案,夏侯澄也没选择追问,既然眼前的尊者这么说了,自己遵循了便是。
此时白瑶转头望向阿芦并道,“阿芦,神女继任一事尚可延缓,待汝朋友之事了结后,汝再回来接管不迟。还有,汝数次擅用神力,吾可暂且不究,但日后谨记,不到必要时刻,不可动用。”
“好!谢谢师父!嘻嘻~”
原本泪眼婆娑的阿芦此刻已是喜笑颜开,听到师父并没怪罪自己,而且自己又可以与这些伙伴同行,别提有多高兴了。
紧接着几人告辞了白瑶与川雪,原本白瑶欲留下几人住游几日,只是夏侯澄复仇心切,已不愿再多加等待,只好推辞了白瑶的一番好意,离了这庄严的女娲神社。
……
“也不知最终他们能否安然?”
白瑶注视着几人远去的方向,内心略有不安。
川雪亦是轻叹了口气,“若方天轮所示之象无任何偏差,那他们必能肩负大任。”
“…嗯。”
一会后,白瑶又问:
“那名玉冠青年汝可曾注意?”
“我方才也感觉到了,他的身上,有它的气息…”
“不错,或许…那便是他日后所需承受的命运。”
“唉…也不知阿芦未来能否接受,她对其的依赖与信任,似乎均已超过了你我。”
“无妨,唯有真正经历过后,她尚能知何为‘大失即大得’,如此,她才堪任神女之位。”
“但愿如此吧…”
……
三人根据阿芦的指引已经离开女娲神社约十里地了,眼下天欲黄昏,已不适合再行。
“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夏侯澄提议。
“不错,我们亦须商讨接下来的行程。”世奚点头附议。
夏侯澄挠了挠头,“世奚,你说我们真的要去找神器的下落吗?”
“自是无疑。天下神器共分为五,一为皇雷,二为苍戎,三为溟谕,四为枭罗,五为兹裂。五神器各有所属,亦各有其逆天之力,若我们能获取其二想必便有能力与华洛一战,若能获其三则华洛必败。”
世奚陈顿了一会接着道,“况且白瑶大人与川雪大人已言明令我们前去取神器,不管她们出于何种目的,我们只需取了便是。”
“说的也是…如果没有其他的助力,我们一定打不过华洛城的那些人…”夏侯澄沉思着点点头,而后又问:
“那要是我们全部集齐呢?它们能够毁天灭地吗?”
世奚摇了摇头,“这我便不知了,毕竟眼下其余神器下落不明,能否见其真容都犹未可知…”
“嗯…话说你怎么突然对神器有了这么多了解?先前咱们去楼兰都还对这些信息一无所知啊。”
世奚轻笑一声,“这也是先前返回太明观之后,我从师尊口中与藏书阁中所了解到的。”
“原来如此。”
“喂喂喂,你们说完了没有呀?阿芦饿得肚子都叫了。”一旁的阿芦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两人终止了谈话,夏侯澄走到了阿芦跟前,随后双手捏着阿芦的双颊,“好好好,马上带你去吃饭,你个吃货。”
“哼!”
……
三人又用了一次遁行丹,直接返回了洛阳城中,而后直奔进了同福客栈。
“小二,三壶清酒,三斤牛肉!”夏侯澄坐下后便吆喝了一声。
“得嘞!”小二一甩抹布,到后厨催菜去了。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会天,看着客栈外来来往往的行客,还有准备收摊而归的商贩、打渔而归的渔夫。
这些形形色色的角色看似极不起眼,却是构成这鼎盛洛阳城的关键所在。
两刻钟后。
“唔…我又想浮霜姐姐了…”阿芦望着西下的夕阳,露出了一副苦瓜脸,她的眼里满是怀旧与哀伤。
“客官,菜上齐咯!各位请慢用。”店小二将酒肉摆放好在桌上,笑眯眯地躬身退开了。
“哇!好香!”
阿芦顿时两眼放光,不顾形象地徒手抓起碗中肉,咕噜咕噜地咀嚼了起来。
“……”夏侯澄语塞了一会,“她刚刚说什么了?”
世奚也满脸无奈地望向夏侯澄,“…她说她想念浮霜姑娘了。”
“你看她现在像是很想的样子吗?”
“似乎…并不像。”
就在两人说这几句话的空隙,阿芦已将自己的牛肉吃下一半,似乎不够满足,她在边啃的同时朝着世奚的碗中伸出了另一只手。
“喂!世奚还没吃呢!阿芦妹妹你不能这样!”夏侯澄似是抱不平道。
世奚只是淡淡一笑,“无妨,阿芦姑娘一向饭量大,饿了我再点一份便是。”
“咕噜@#唔…还是世奚%#哥哥好”阿芦嘴中咬着肉,含糊不清地道。
见状,夏侯澄无奈地扶额,“我拿你是真没办法了…”
三人打趣之余,客栈内的另一张木桌上传来了一阵似是争吵的声响。
“我说掌柜的,今天这酒不对啊!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你是不是偷偷往里掺水了啊?!”
正在算账的掌柜当即放下了手中算盘反驳道,“这位客官切莫污蔑同福客栈!咱家一直做着可都是良心买卖!绝做不出酒中掺水这等丑事!”
三人被这段对话吸引了,一时转过头去,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呵,小爷至于污蔑你们么?小爷来你家喝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酒原来是什么味儿难道我会不知道么?”
那名客官背对着三人,对着掌柜喝了一声,三人只觉得此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位客官,您就是今日把这客栈拆咯,咱家也绝对没在酒中做过手脚!”
“哦?拆了?那我可不客气了哦。”
说着那名客人就站起了身,并在原地活动了下筋骨,似乎真的打算动手,这可把掌柜的吓得不轻。
夏侯澄看不下去了,径直走到了那人身后,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说这位仁兄,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夏侯澄话到一半便止住了,因为那人已经转过了身,他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付今辰!居然是你!”
夏侯澄顿时惊呼一声,连着世奚与阿芦也一同走上前来。
“今辰哥哥,真的是你呀!”
“付兄,别来无恙。”
付今辰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夏侯澄与世奚的胳膊道,“我就说咱们几个还会再见的吧?”
“真是太巧了,我还以为咱们以后就没机会再见了。”
夏侯澄也跟着笑了出来,而后他转过头,发现掌柜的此时早已没了先前的气魄,反而是紧张不已,似乎是惧怕几人会一同联手拆店。
“今辰,我看你还是不要欺负掌柜的了,我喝这酒感觉也没啥问题,偶尔口味淡一点也不错嘛。”夏侯澄笑着抛出了个台阶。
付今辰笑了笑,望着紧张的掌柜道,“行了,不拆了,我开玩笑的。”
一听这话,掌柜方才松了口气,随后招呼几人赶快入座,并免费给几人送上了两坛酒水。
四人聊了聊彼此的近况,付今辰得知了夏侯澄族中之事实是义愤填膺,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几句。
夏侯澄虽恨,此时却云淡风轻地一笑带过,他不希望因此破坏了几人再遇的心情。
“对了今辰,你之前突然离开说是家中有事,现在解决了吗?”夏侯澄好奇地问。
“唉…”
付今辰叹了口气,而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忘忧”点燃,锁着眉深吸了一口之后惆怅地吐出。
“实不相瞒,家里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这次出来就是来找解决的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