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仲俞拱了拱手,而后望着他缓缓走到几人身边。
再次望见这张脸,浮霜脑中的异样又要再次显现出来。正当她欲抬手扶头之时,仲俞对着她轻轻地挥了挥衣袖,随后几人只觉一阵清风拂过,其中蕴含着一股十分柔和的灵力。
“姑娘,如此好些了么?”仲俞望着浮霜询问道。
浮霜感受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嗯,多谢前辈。”
“无妨。”仲俞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一会,然后继续对浮霜道,“姑娘,你可知你体内有一魂灵禁制?”
“魂灵…禁制…”浮霜锁紧了眉头仔细思索了一阵,然后对仲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如此…”仲俞此时也有些疑惑。
闻言,一旁的世奚忍不住出声询问,“师尊,何为魂灵禁制?”
仲俞回过了身,然后向众人解释道,“先前这位姑娘晕倒后,我曾为她把脉探诊,从脉象上看,只是简单的意识混乱造成了颅内冲撞,最终导致了姑娘的昏迷。”
仲俞顿了顿继续道,“而后我发觉到姑娘的印堂处有一道暗纹,才知这是曾经有人对姑娘施展了一种高深的禁制术法。”
众人顺着仲俞的话,均转头望向了浮霜,果不其然在后者的印堂处,有一道十分不易被察觉的暗色波纹。
见状夏侯澄不免向仲俞询问道,“那个…诀胤前辈,您可以解开这个魂灵禁制吗?”
仲俞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我并不精通魂禁方面的术法,更不谈为姑娘解除禁制。”
“好吧…”夏侯澄无奈地摇摇头。
浮霜低着头思考着什么,仲俞再次望向了她,然后若有所思地道,“况且,解除了这个禁制,对姑娘也未必是件好事。”
闻言众人陷入了沉默,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魂灵禁制……就是导致浮霜失忆的原因吗……)
夏侯澄托着下巴沉思着,事情的走向已经快要脱离了他的认知范围。原以为浮霜只是因为某些事故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导致的失忆,而如今遇到的,是连世奚的师父——太明观观主都无法解除的魂灵禁制…
“凌云仙人…现在只有找到擅长魂灵术法的凌云仙人才能帮助浮霜了…”夏侯澄如此说道。
其实,几人都知道这件事得向凌云仙人求助,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酒鬼道士”,此时又身处何处呢…
“你们竟知凌云仙人?”仲俞听闻夏侯澄的话,有些疑惑道。
夏侯澄对着仲俞点点头,“嗯,是浮霜发现自己失忆后,从别的地方打听到的。”
“这个仙人说来亦是怪异,别的仙人都是携着法宝,找一仙山灵地潜心修行不问世事,就属其例外,背着个酒葫芦到处做着行侠仗义之为。”仲俞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闻言夏侯澄有些希望地问道,“前辈,您见过凌云仙人吗?”
仲俞点了点头,“嗯,昨日在此地见过。”
“什么?!昨天他在楼兰?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夏侯澄的情绪此时有些激动。
遗憾的是,仲俞给出了如先前别人给予夏侯澄的答案,“昨日我只是碰巧见到,眼下并不知情。”
“好吧…”夏侯澄又变得失望起来。虽然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否定的答案,但每一次都会让他感到难过。
原本卧坐于床榻之上的浮霜,此刻下床站起了身,她对着仲俞恭敬地行礼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前辈告知实情。”
仲俞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姑娘不必多礼。若是还有不适之处,便再歇息一阵。”
而后他面带严肃地对众人道,“明日便是兹裂的现世之日,为争主导之位,我们将连夜向北方的崆峒山脉行进。眼下若是无事,请各位小友暂且休整,以便保持精力。”
众人表示知情后,仲俞便在几人的拱手状下离开了屋内。
……
“对了,我的剑还没配呢…”夏侯澄挠了挠头道。
世奚对他点了点头,“走吧,我陪你去。”
“那我和浮霜姐姐呢?”一旁的阿芦疑惑地道。
闻言世奚转过身对她说道,“你与浮霜姑娘可向师尊或众师弟询问一些今夜的事宜,待我与夏侯兄弟回来后,告知我们。”
“哦。”阿芦表示了解地点点头。
……
“世奚,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夏侯澄怔怔地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出声道。
“夏侯兄弟指的是?”世奚有些疑惑。
“就是那种,”夏侯澄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道,“你没去想寻找答案的时候,答案总是会出现在眼前,可当你想要伸手去抓住它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世奚自然明白夏侯澄指的是什么,这一路上他也多多少少能了解到夏侯澄的心境变化,因此他只得安慰道,“夏侯兄弟,还是那句话,凡事皆因缘。既然你所言的答案无法被你把握,那必然有其之理,你只需继续怀着希望,静而等候它的到来。”
“唉…”夏侯澄无奈地叹了口气。缘分这东西,谁又说得准呢?但其实他也未必就一定要找到凌云仙人请求帮忙,神州如此浩大,能够解除魂灵禁制的一定也另有他人。
夏侯澄也知苦想无用,因此也慢慢释怀了。
一旁的世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犹豫了一会后她还是决定向夏侯澄表明。
“夏侯兄弟,你可觉得浮霜姑娘有事相瞒与我们?”
闻言夏侯澄挠了挠头,“这个…我也说不准,就是有时候看她突然就变得闷闷不乐的,问她她又不说…”
世奚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担忧地道,“我有些担心,…日后浮霜姑娘会对我们有所不利。”
话音刚落,就被夏侯澄摆手否定了,“不会的,浮霜一定不是那种人。”
“夏侯兄弟如何肯定?”
夏侯澄想了想道,“浮霜她虽然看起来老是冷冰冰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其实她的心很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更别说我们这些朋友了。”
“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当初是我执意要与她同行的,所以她不可能有意害我。还有你们,要不是那天我在客栈旁边烤肉,也不可能认识你和阿芦妹妹,这想来想去都跟浮霜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呢?”
闻言世奚有些难过,“实在惭愧,是我太过狭隘,我不应对朋友怀有猜疑之心…”
“没关系,你只是有所担心而已,这不能怪你。”夏侯澄摇了摇头。
二人离武器商铺已然不远了,但对话还未结束,因为夏侯澄他还有着一些低落的情绪。
“世奚,说真的,我已经舍不得跟你们分开了。”夏侯澄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每每想到快要与这些朋友分离,他的心中就会泛起一阵不舍的难过。
“我也一样。与你们相处的日子,可比观中有趣十倍、百倍。”世奚大方地点头附议道。
“等这边的事情完了,去我家做客怎么样?”夏侯澄提议道。
“好,之后我会向师尊禀明,与你们多待几日,再回观中。”
“嗯!”
之后二人进了一家规模较大的武器商铺,在夏侯澄的精挑细选,以及世奚和武器商人的精心推荐下,夏侯澄配置了一柄剑身泛着银光的长剑——耀光。
这耀光剑有些特别之处,那就是当剑主用其施展剑道术法时,威力会比寻常更大,且它的剑身因材质坚韧,不易如一些长剑受到较大冲击就崩断开来。
“我真是越看越喜欢。”夏侯澄持着剑不断地左瞧右看,对那道不甚耀眼的银光欢喜不已。他甚至已经在脑中想象了千万遍,自己持着耀光施展剑招肆意杀敌的威风模样。
其实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只是…预算不够了。离村这么久,风婆婆给自己的银两终是用完了。
但尽管如此,也不影响夏侯澄此刻的欣喜,因为…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世奚望着夏侯澄的模样点了点头,“你喜欢便好。”之后他又说道,“夏侯兄弟,时间稍紧,我们快些回去,莫要逗留太久。”
“好。”夏侯澄将耀光收起后,随着世奚回到了扬义广场。
……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