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漓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谁都听得出他的紧张,说起来简单,可就单单唤醒宫纤纤的上神原魄便已经是难上加难,这里所在的十二个人没有一个曾经干过这么凶险的事。
可今晚的这件事却注定谁都不能退步,就像是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们注定了只能赢不能输。
“大家可都明白了?”
说完,墨漓环顾众人,脸上有着掩饰不掉的紧张。
“明白。”
南宫看着墨漓重重的点了点头,其余人也都皆是点头应答,墨漓见此方才稍微放松了些。
“大家想休息的就先休息休息,子时一到我们便开始,那时候我会让春夏秋冬和御守宫内其它的修为高深者护在屋外确保无人能打扰我们。”
墨漓一字一句轻轻的说,眸中的神色却是有着些许的迟疑,他们今晚事关重要,一旦中途被人打扰便智能功亏预亏,那时候不但宫纤纤的原魄恢复不了,只怕他们的原魄也都要赌上去了。
好在御守宫本就隐秘,而且修为高深者大有人在,有她们护着自当不会有人打扰的。
时间过的很快,也越来越深,月色渐浓,子时也终究还是来了。
宫纤纤早已经整个人都泡在了自己行宫中的温泉池里,刚刚子时,可她的身体却已经开始蚀骨的痛。
司徒俊逸,墨漓和其它十人都分别围受在宫纤纤的周身,很多人都不曾见过宫纤纤骨肉重铸的时刻,方才听闻的时候便已经觉得难受,可如今将要亲眼看着宫纤纤骨肉重铸,大家的心情皆是有些沉重。
泉水中,原本绝色倾城的宫纤纤此刻脸色却突然变得异常的苍白,众人只看见她眉头紧蹙,嘴角紧紧咬住,而后却在雾气袅绕的泉水中,她原本洁白丝滑的肩膀,却突然之间皮肉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脱落。
虽然早已经听说了,可真正亲眼所见时,那种震撼却还是让人止不住的战栗。
这是司徒俊逸第一次亲眼看着宫纤纤骨肉重铸,以前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个勇气,他不怕她痛苦,他只怕自己看着她痛苦时会忍不住发狂,可如今他却不得不要镇定的看着她的血肉一点点脱落完毕。
你说恐怖,可更多的却是心疼,便是这样蚀骨的疼痛,她忍了整整几百年,而这几百年里究竟有多少个圆月,司徒俊逸已经不敢再去细想,一想便会更加痛恨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好好的呵护她。
玄月这看到这一瞬间时也是有些懵了,原来她便就是在这样的日子中熬着,即使每月这般痛入骨髓她也一直熬着,这世间能有几个女子能拥有她这般的坚毅,单单凭借这一点,玄月便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为了她奋不顾身。
此时池中的宫纤纤身体上已经鲜少能够看到一块玩好的血肉,脸色梗死苍白的吓人,可从头至尾都不见她哼哼一声,可越是如此便越是让众人揪心。
十二个人,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可此却又有同一个信念,那便是他们一定要成功的将她从这痛苦的深渊中解救出来,让这一次的骨肉重生成为她生命中最后的一次。
恍惚之中突然间池中的宫纤纤浑身的血肉已经完全脱离了骨头,可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身躯却爆发出一阵抢眼的彩色光芒,整个房间更是在这一瞬间被一股迫人的仙气重重包裹,这股仙气纯粹的能够让人一不小心就沉迷其中,比墨漓和玄月的仙气更为强大了许多。
而包裹着光芒的宫纤纤此刻双眼仍然紧闭就像是陷入了久久的昏迷。
“快,趁着这一刻用血脉唤醒她的原魄。”
墨漓见此情景神情严肃一刻也不敢怠慢,令声一下,玄月,司徒俊逸和南宫等人都纷纷捏紧了双手,将左手紧紧的压与右手血脉之上,每个人都将自己的修为提到了最高,努力的压制住盘旋在宫纤纤身体周遭的强大仙气,而后却在墨漓的眼色指使下,大家一同将自己的精血从右手食指中逼出,而后更是用灵力控制着精血压过空气中的仙气直达宫纤纤的心口处。
看似简单的程序,要施展成功却是难度很深,因为那些压迫在宫纤纤周围乱窜的灵压和仙气着实太过强大,每个人都摒住了呼吸,容不得自己有任何的闪失,好不容易才终于都将精血逼入了宫纤纤的心口深处。
“封!”
十二个人的血脉才刚刚逼入宫纤纤的心口处,整个房间的压力却是愈发强大,就像是有无数块巨型的石头从四面八方不停的打压众人,治压稍微一喘气便能摧毁他们的心脉。
而在这无形中,宫纤纤周身的光芒却是越胜,脸色还是惨白,双眸仍是紧闭,她就像是置身在另外一个空间,完全感受不到周围大家的压力,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浑身都仿佛快要一点点粉碎了。
每一次骨肉重生都能让宫纤纤痛到无法呼吸,可这一次却痛到让她似乎连神智都已经快要溃散,仿佛觉得自己的骨肉都在一点点的粉碎,可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完全灰飞烟灭的时候,心口突然一暖,额头处却像是有无数清泉流入自己的体内,温温暖暖将自己所有的痛苦在这一瞬间都全部驱散。
这是宫纤纤沉睡五万年苏醒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轻盈而温暖,心口处不再是冰凉,却是温暖的。
厚重的迷蒙感将宫纤纤紧紧包围,泉池边的十二个人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的拼尽了全力不断的向宫纤纤输送着灵力,只怕稍微一松懈便会让所有人能都在顷刻间挫骨扬灰。
良久,久到所有人都苍白了脸颊快要虚脱的时候,宫纤纤那血肉完全脱离的一身白骨却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重生着,众人见此更是不敢怠慢,愈发用力的向宫纤纤输送着灵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宫纤纤重铸起来的血肉和以往有些许的不同,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和细腻,却又在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到底哪里不同,或许这只是幻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