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门后宫。
“姑姑饶命!姑姑饶命!”只见那宫女一下又一下掴自己,看那宫女的脸早以掴得红肿。
那个姑姑只是端详着她的一双纤纤素手。纤长,白嫩。
“只是可惜了这双手。”语气温和,眼神暧昧。
“饶命!饶命啊姑姑!”另一个宫女慌忙跪地如捣鸡葱般磕头。那额角都磕出血来。
那个姑姑称呼的女子端详了自己一双手,一声不响,站起身在曲曲的回廊上走了。再看那两个宫女被两人按倒在地生生截掉十个手指。那两宫女痛不欲生,竟一个投了井,一个上了吊了。
“娘娘事情干完了。”一个太监献媚地笑着。
“我可听说两人都死了。”纯妃的声音平和却另有一份威严。
“是。一个投井死了。一个上吊死了。”那太监笑着回话。
“放肆!”纯妃一声怒喝。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太监抖作成狂风中的枯叶。
“我叫你们那么干了吗?我只是叫你们好好调教调教,让这两野丫头懂懂宫里规矩。”纯妃怒喝一声比一声高。她是说给太后听的,说给皇后听的。
在纯妃宫外的太后和皇后放慢脚步。
原来这两宫女知道纯妃一些他们不该知道的事便找些因由处置,没想到不用灭口便寻死了。死得也是个冤。昨天还赏赐了这两鬼不少好物。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灭他们的会是纯娘娘。
本来死两个宫婢不算什么。但纯妃和皇后有玄清在,同一阵营。没有了眼中钉就貌合神离了。更何况这回处事太过恶劣。
那纯妃一边教训下人,一边又为死去两宫女抺泪。
“这两个死了也清静,偷鸡摸狗,以下犯上,本也该乱棒打死。”太后在宫外停了一会,“但这件事也的确做的不妥。也是该管教管教下人。”
“太后说的极是。”皇后很恭敬的回话,一边对下人说,“回!”
在贞儿练成护心大法之日,太后殡天了。本来生老病死是世间常态。但据说在太后饮食中发现毒物,共查处涉世人一百余众。
羽化宫。
“皇兄,父皇还好吧。”贞儿仰望星空。
“还好,只是常常记起你。”
“血魔复苏,万事小心。”
“四弟去边关了。贞儿回来吧。”
“皇祖母并非死与中毒。”
“什么?”
“让父皇小心便是了。我所门开国至今不能没在你我之手。托付你了。不管后宫如何争斗。答应我。”
“你流着皇族的血,回来吧。”
“我答应过师父万不得已不会回去。这里需要我。”
“所门也需要你。”
“纯妃娘娘他们见我恐是眼中钉吧?”
“不要再提那些妇人。”
“哪个后宫不争权?皇兄原谅他们吧。”贞儿略低一下头,猛抬起来,深吸一口气。
“贞儿?你就不恨他们吗?还有我母妃?”
“留心宁贵人和左相。”贞儿望着满天繁星,这每一只闪烁的灵魂,眼中是她这年纪不该有的老练和深沉。
“宁贵人?左相?”这个说话人的眼晴,连鼻孔里出的气都是惊疑。这个贞儿口中的皇兄?他是未来的储君,皇后的独子。他是苏拓。他是所门的骄傲。原来宁贵人是皇后身边之人,那个左相更是皇后左臂右膀。他怎能不惊疑!
“贞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难道是母妃!是不是母妃!”苏拓惊恐万分。
“皇兄。”贞儿微微闭了会眼,好似凝神,睁眼的一瞬,仿佛可以看透一切,她的神力居然能从她的眼神中放出光来,光束穿透夜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长长弧线。
“贞儿?你看到了什么?”
“天地你我。皇兄。”贞儿欲说又止,“贞儿只能告诉你这些。皇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贞儿!”苏拓捉住贞儿的双臂,贞儿的眼神那么坚定,透过她的眼神他竟看到自己的怯懦,他松开她,“贞儿?皇兄很不放心。南达的地贡以经变成了一座鬼城。血魔的血口从西苍北鹿延伸到南崖绝谷。他的眼睛放着烈焰山的火。从达达儿到豁不丹,到处都是高僧的经文,他们的念诵让五十丈之外都佛光普照。”
“佛光最后被一股强大的黑色力量冲淡了。”
“贞儿?莫非你也参与了这次战斗?”
“与血魔的战斗远没有结束。佛光再度凝聚,又再度冲垮。神界,仙界,连从来不过问仙魔的玄冥也出手了。”
“人也在加入战斗吗?”
“应该是人也在参与战斗。”
“这么说我也能参与这次战斗。”苏拓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
“你的神阶品级完全不够,就算够父皇也绝不会答应。整个所门也不容拿你去冒险。”
“贞儿你可是得了羽化真人的真传?但是为兄不忍你与血魔交战。贞儿,刀眼尚且无情,更何况血魔。”
“皇兄,贞儿很想参战。但贞儿答应过师父绝不和血魔交战。”
“是吗?那太好了。”
“皇兄?你也觉得好?”
“自然。父皇的咳疾吃了你调配的仙药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越发挂念得紧。自小你便不喜欢金银钱财。但在这穷山恶地苦修总比不得皇宫,差遣用度,怎么够。你是在皇宫出生的,身旁总要留几个贴几的人。贞儿是任性了吧,怎一个都不留呢?”
“我羽化宫虽偏处寒地,但集天地之灵,收万物之神气,天润地泽。我这里虽比不得皇宫,但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呆得的。没有神气,没有神元,要想在我羽化宫久呆,轻伤身形,重伤心神,挫骨化灰。”
“这么严重?”
“皇兄,现在你就要出我羽化宫了,恕贞儿不能相送。这里有三粒仙丹,保重。”
苏拓只觉得眼前一阵极炫的白光,白到他什么都看不见。当他睁开眼晴,他以在当年他父皇站过的断壁悬崖,身旁是他的黄金护甲。
苏拓望着无比璀璨的星空叹了口气。他摊开手,看着手心中的三粒仙丹,眼中的泪打着转。他收起仙丹,拨转马头,一声:“走!”四蹄离空,只留下马道上的尘土,远远地扬起一阵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