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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游玩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头皮有些麻,她使劲地回想着,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有见过这一号人,跟向北一样!

等一下,向北......向北嚷嚷着以前认识她!

而且直觉告诉她,他们两个人,分明就有关系,而且是不可以分割的血缘关系!

想着,她从地上爬起身,木愣地冲警卫道了谢,便魂不守舍地出去了。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凉丝丝的,特别是手,手心出了很多冷汗,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找出手机,翻找出了一个号码,犹豫了许久,都没敢拨出去。

正在她犹豫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显,她浑身一颤。

说曹操曹操到,是侬蓝打来的。

她思忖了片刻,便接了起来。

“听说你昨晚出了事情,还好吗?”侬蓝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她深吸了口气,一颗心怦怦直跳。

“我,我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出事儿了?”

她探询地问道。

“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了,是江医生接的。可是我有事,没办法来看你,你真的没事儿吗?”侬蓝淡淡地解释着,让秦念心中一沉。

“没事......对了,我今天有空,我带你去玩吧?”秦念咽了咽口水,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侬蓝是什么人,向北以前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好啊,一会儿见。”侬蓝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挂断了电话,她心事重重地在外面踱着步子,随即给江铭发了个消息,说去见朋友,便打了个车去商场取车。

刚到商场楼下,就接到了江宁的慰问电话。

“念念姐你怎么没来上班?陆星河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啊!”

“我晚点跟你说,我现在还有点事情。”秦念一个个解释的累死了,草草说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导航去了侬蓝说的地方,发现这里是一家很大的酒店,根本不是他上次说的陆氏跟前。

找了个空位把车停下,她在车里坐着,没下去。

她的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她现在之所以敢壮着胆子去见他,是因为他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说的话,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

在楼下等了没一会儿,侬蓝就下来了。

一袭黑衣,身高腿长,戴着墨镜,嘴角带着笑。

见了秦念的车,他径直走了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

秦念有些楞,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他有没有见过自己的车,却因慌乱,什么都记不起了,只好开了车门,然后下了车。

“嗨。”她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今天想到要跟我玩了?好好休息多好。”侬蓝摘下墨镜,冲她咧嘴笑,露出了整齐的白牙。

中文说的真好。

秦念心里思忖着,一点蹩脚的口音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个纯正的本地人。

“我估摸着你签证时间快到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今天一定要带去你江城周边溜达一圈。”秦念冲他笑,随即挥了挥手,“上车吧!”

侬蓝眸光闪了闪,随即勾唇一笑,坐上了副驾驶。

“我今天穿了男装,不知道会不会惹得你老公不悦。”他淡淡地说着,因为腿太长,只好调整了一下座位,这才舒服地靠坐在椅背。

“不会,他在上班,不知道我出来玩。”秦念扯了扯嘴角,心不在焉地答道,“再说了,在泰国他已经见过你了,你的胸围比我还傲人。”

侬蓝淡笑,“是吗?在泰国见了?”

她眨了眨眼,上次江宁说了在后面跟着他们两个,还误会她跟侬蓝跨国恋呢。

“好像是,放水灯的时候。”

“啊,你婚礼的时候我没看见,原来当时那个跟在我们后面的男人,是你老公。”侬蓝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着。

秦念闻言头皮一麻,“你,你当时看见了?”

“恩。就是在甲米跟你住同一个酒店的男人。当时板着脸跟在我们后面,我就认出来了。”

“......”秦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感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谁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般!

“还不错,长得很帅,让我都有点心动了。”侬蓝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眸光微沉,垂眸笑道。

此话一出,秦念更是懵。

难不成这个人,是看上江铭了?虽然她知道他们这种情况,性取向也是极有可能改变的,但,他要是喜欢江铭,就没理由找她,直接去找江铭不就得了?

“怎么,不会是突然把我当情敌了吧?”侬蓝挑眉,眸子斜睨着她,幽幽地打趣道。

“不会啊。”秦念干笑,“他是妥妥的直男,你能掰弯了,我就真服了。”

侬蓝闻言只是笑,没有回答。

“你的脸,还疼吗?我看有淤青。”

他侧过头,直勾勾地盯着秦念煞白的脸,她正开着车,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又不敢分神,只好硬着头皮笑,“不疼啊,真没事。”

“保护好自己,感觉你经常出意外。”侬蓝淡淡地说着,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并未移开,盯得她无处可躲,只好趁着看倒车镜的空档,与他对视了一眼。

“我脸变得很难看吗?”她尬笑着问道。

“恩。”他也不含糊,耿直地答道。

秦念幽幽地叹了口气,根本不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老是受伤的,明明之前他也不在江城。

她还不想表现得这么明显。

车里安静了下来,她找了个早点铺子,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先吃饭吧!”

说着,她带他走了进去,要了许多小吃,然后打量了一圈,发现没有了热饮。

“我去给你买,我看到旁边有。”

侬蓝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念拧着眉,心里有些乱。

果然,没一会儿,他端着一个纸杯回来了,放到了她的面前,“芒果牛奶。”

她心里一沉,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探询地盯着他的脸看。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芒果牛奶?我没说过啊。”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侬蓝闻言,垂眸一笑,“我记得那时候在曼谷,给了你一颗芒果味的糖,你吃得很开心,我猜你应该很喜欢芒果。”

“我不吃芒果,会过敏。”秦念瞄了他一眼,“但喜欢芒果味儿,你看得还挺准。”

“那就好。今天天气冷,吃饱点。”

秦念哪里吃得下去,心里如同鼓擂一样,七上八下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倒是侬蓝慢条斯理吃着,看起来很是端庄优雅。

“我想想啊,江城有什么好玩的,要不咱们去坐船游江?北郊倒是有个大游乐场,但是我不能陪你玩项目,咱们还是去游山玩水吧!”秦念偏着头,蹙着眉说道。

“你安排就好。”侬蓝垂眸笑,没什么意见。

秦念最终还是决定带他去游山玩水坐船,两人吃过早饭便去了。

她翻了一下攻略,带了他去郊区的上游,车子在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停下,周边都是巍峨的高山,沿着溪涧有一条路,中间架了一座大桥,上面有缆车和蹦极。

山里很冷,还好她买的新羽绒服还没拿出去,全副武装之后,才跟着侬蓝去坐缆车。

“听说这边山顶有一座庙还是什么的,很多人步行上去,以表虔诚,但是我好像走不动,咱们就将就将就。”上了缆车,秦念热心地给他介绍道。

“好啊。”侬蓝笑,偏着头看窗外的风景,“泰国的山跟这边不一样,没有雪景可以看。”

秦念闻言扭头看,发现远处的山峦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白雾缭绕,整座山,就象披着一件巨大无比的乳白色的轻纱罩衣,只露出些青黛色,很是好看。

“是啊,真好看,你要拍照吗?我帮你。”她笑着拿出手机,冲他扬了扬,“就着这个窗户可以拍到外面。”

“应该来个合照吧?我走了之后,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侬蓝挑了挑眉,偏着头问道。

“也对。”她笑了笑,随即凑到他旁边,“来,你胳膊长,你来拍。”

侬蓝点了点头,接过手机,正要拍,就被秦念拦了下来。

“我这边脸好看,你换个手。”她嘀咕道。

他无奈地笑,伸出长胳膊,露出了光洁纤细的手腕。

秦念看了一眼,那精致的手链正在他腕间闪闪发光,特别是那颗红色珠子,特别显眼。

“你怎么不笑?”侬蓝垂眸看她僵硬的小脸,忍不住出声问道。

“......”她收起心神,咧开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起来,很是难看。

拍完照片,她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救她的,她已经确定是侬蓝无误。

可是他为什么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把她送到了医院,又离开了。

而且那个夏雪的男人,昨晚上就出了事,难不成,跟他有关系?

想着,她觉得后背有些凉,脑子里懵懵的,以致于侬蓝喊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听见。

浑浑噩噩地到了山顶,秦念看了一眼,就是个普通的小建筑,想到侬蓝的家乡是佛教圣地,这才觉得好像来错了地方。

侬蓝也不在意,真像个游客一般东看看西看看,到处拍照。

不知怎的,秦念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哪怕穿得跟个球一样,也还是觉得一股子凉意从脚底窜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凉透了全身。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就下了山。本来她想开车,侬蓝怕她累,便让她坐在副驾驶休息,他导航着将车开到了江边,有一辆不是很大的邮轮正停在岸边上。

风很大,秦念上去了才发现根本没什么好玩的,而且泰国都是水,古时候出门都用划船的,她都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敷衍,有些对不起侬蓝了。

大白天的,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因为是冬天,寒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她整个人就受不住了,只好躲进温暖的船舱里坐着,看着两岸灰溜溜的景色,有些无语。

“对不起啊侬蓝,出来的急,我都没做好攻略,让你体验感好像有些差......”她放下心中的疑惑,真诚地跟他道着歉。

人家诚意满满地跑来,她却只是想在他那打听点有价值的消息。

“没事,重要的不是风景,是人。”侬蓝淡淡地答着,眸光温和地看着她,“其实我明天就要回曼谷了,本来想着你受伤了不想打扰你,感谢你。”

秦念闻言一愣,“你明天就要走?”

“恩,明天早上的飞机。”

“那,那我送你去机场吧?”秦念眨了眨眼,低声道。

她这还什么都没问到,他就急匆匆的要走。

不知怎的,她有些害怕见不到他面的时候,见不到他,才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好好上班,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也许。”

侬蓝摇了摇头,轻声拒绝了。

她没再答话,脑子里一团乱,便也不再继续多说,只是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拧着眉想事情。

这一趟游轮走的时间很长,因为车子停在岸边,他们只好坐了一个来回,简直无聊至极。

快到了的时候,秦念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色石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侬蓝,昨天我被人绑走了,有人救了我,还送我去了医院。如果我找到那个人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她说着,扭过头看侬蓝的眼睛。

平静无波,像是一汪湖水。

“真吓人,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以后可不是每次都碰巧有人救你。”侬蓝勾唇一笑,随即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恩,我知道了,放心吧!”她咧嘴一笑,心里有些沉重。

两人再没了话,回了市里,她想着一定要给他送个礼物,带着他溜达了一大圈,最后用自己的钱,给他送了一条领带。

“我还没看过你穿正装的样子,应该特别帅气吧?”她笑言,随后将他送到了酒店楼下。

“上去坐坐吧,顺便帮我收拾行李。”侬蓝沉声邀请道。

秦念偏头想了想,心里有些虚,“好像,不太好吧?”

“你是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侬蓝挑了挑眉,问道。

“......”她纠结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即咧嘴一笑,“好吧,不就是收拾行李嘛,我可在行了。”

语毕,她跟着他,走进了富丽堂皇的电梯里。

“先生,房间内已经清扫完毕。”

刚一上去,服务员就毕恭毕敬地冲侬蓝弯了弯腰,侬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从衣兜里掏出一些小费递给她。

“请。”他打开了房门,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硬着头皮进去了,发现这里是一家超大的套房,客厅里摆着一个没有打开的行李箱。

“你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侬蓝说着,便去了饮水机前面。

秦念这是跟除了江铭之外的男人第一次到酒店房间,说实话她脑子里有点乱,还有些害怕。

“你先喝水,我去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侬蓝说着,将水杯放到她面前,随即进了卧室,留下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坐着。

她看了水杯一眼,没有喝,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着周围。箱子上托运的标签还没有撕,她趴上去看了一会儿,掐指算了一下日期,是十几天前了,跟他说的倒也对的上号。

因为服务员刚清扫过,桌子上除了几件行李,什么都没有。

行李箱的另一边是侬蓝的包包,旁边扔了个小册子,绿色的,有点眼熟。

她下意识地凑了过去,还没拿到手里,就听到后面脚步声响起。

“你在看什么?”

她吓得头皮一紧,悻悻地缩回了手,“你的东西乱放,我想着提醒你收起来。”

“早上你叫的急,没注意。”侬蓝咧嘴一笑,随即将手中的衣物扔到了大沙发上,顺手将勾起了她好奇心的册子收了起来,然后将另一个空的行李箱打开,开始往里面塞东西。

最先安置的,就是秦念送给他的领带。

“你过来十几天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而且,带来了又不用,不嫌累吗?”

秦念起身,帮他折衣服,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侬蓝闻言眸光微沉,但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还好,不小心多带了点。”

她的手一顿,突然很是好奇箱子里的东西来。

但也只是想想,她收起心神,手下麻利地帮他叠着衣服。

侬蓝倒是停下了手,全程打量着她,忙活了好一会儿,她才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如芒在背,很是难受。

“好啦!我干家务还是很在行的!”秦念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对了,我晚上还约了朋友,明天我送你吧!”

她是真待不下去了,此刻在这种空间里简直慌的一匹。

侬蓝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非要坚持送她到楼下。

到了楼下,她刚想开口让他上去,不用送了,一扭头,远远地就看见陆星河迈着大长腿慢悠悠地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个女人。

陆星河挑了挑眉,很显然也看见了他们。双眸微眯地打量了秦念一番,随即踱步到他们面前,站定。

“嫂子这是?听说受伤了,没去上班,居然在这遇见你。”他慢悠悠地开口,表情里都是怀疑和不悦。

秦念脑壳有些大。

侬蓝穿着男装,帅气逼人,这会儿跟她从酒店里出来,换做谁都特么想歪了。

真是的,她又不能让侬蓝把衣服脱了证明给他看。

“这是我朋友,侬蓝。”秦念收起心神,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怂他干什么,遂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起来。

陆星河闻言眸光闪了闪,随即很没礼貌地偏头,直勾勾地看着侬蓝的脸。

“侬蓝?不应该是姓向吗?”他剑眉一挑,凌厉地问道。

“是吧?你也觉得很像哈,但真不是一个人。这位是泰国人,跟向先生不认识。”秦念呼吸一梗,尴尬地看了侬蓝一眼,上前低声解释道。

“啊,对了。”侬蓝悠悠地开口,眸光落到秦念的脸上,“我还没有见过你口中那个跟我很像的男人,有点可惜。”

陆星河闻言嗤声一笑,“想见也不是不行,既然你是我大嫂的朋友,我随随便便就安排了,要么就今晚?”

“呃,小叔子,看起来你好像还在忙,要不你先忙去?”秦念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女人,下意识地截断了他的话茬。

这件事情她才不想让这个小叔子再来掺和一脚,本来就已经够让她头大的了。

“嫂子,我未婚单身,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你,还是得注意点影响,毕竟人多口杂,被人传到我大哥耳朵里,可就不好了。”陆星河意有所指地说着,很是难听。

秦念懒得跟他计较,只是点了点头,拉着侬蓝就走了。

“你很怕他?”侬蓝沉声问道。

“我只是怕麻烦,咱俩好姐妹儿,让人玷污了关系可就不好了。他说话不好听,你见谅哈。”秦念摇了摇头,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地说道。

“谁欺负你了,你可以给我说。”侬蓝沉吟着,指了指她手腕上的手链,“开过光的哦,可以保佑你。”

又来了又来了!秦念头皮一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人家没欺负我,估计是误会咱俩关系了说话才难听了点,放心吧!”

“要不要我去解释?”侬蓝拧眉问道。

“不用不用,你快回去吧,我得走了,明天有时间的话,我送你。”她飞快地挥了挥手,便一溜烟钻进了车里。

侬蓝勾唇笑了笑,目送她离开,随即慢悠悠地转身,见一个男人正双手环胸立在自己身后。

“谈一谈吧,侬蓝先生?”

对方沉声开口道。

“好啊。”他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应了下来。

......

秦念回家的时候,家里黑灯瞎火的。她扔下东西,疲惫地瘫在了沙发上。

今天一天,把她的脑汁都快耗尽了。

好歹有收获,侬蓝救了她,而且跟她说的有很多假话,虽然不知道他的动机,他也不承认之前两人见过,但好像,他没有要害她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垂眸看着腕间的手链。

“我是你的保护神。”

脑子里蓦地蹦出这句话来。

她昏迷的时候分明听到了这句话,只是昨天太过凌乱,她醒来之后把这一茬给忘了。

守护神......莫名其妙的,守护她干什么?

她要什么没什么,人到中年,一无所有,长得一般,身材还没有侬蓝好,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要做她的守护神?!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做饭。

一直到自己饭都做熟了,江铭都没有回来,正在她等候的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她开门一看,是叶南星。

“呃,叶医生,你怎么来了?”她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

“我来找江铭,他不在吗?电话也不接。”叶南星微微一笑,偏着头问道。

“你们不是一起下班的吗?”秦念茫然地眨了眨眼。

叶南星摇头,“他好像请了半天假,说有事儿,然后我给他送病历过来,你还不知道呢?那好吧,他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

直到叶南星离开,秦念还没回过神来。

江铭突然请了半天假,还不给她说一声,什么鬼啊?

想着,她烦躁地关了门,看着桌子上快要凉掉的饭菜,自己盛了饭,独自一人吃了起来。

饭还没吃完,江铭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秦念瞟了他一眼,“现在才下班啊?”

“恩。”他淡淡的答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便踱步到了厨房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手。

她心中一沉,有些不悦。

男人果然不能信,居然连这个直男,都开始撒谎了。

想着,她蹭的站起身,看都没看他一眼,“我去给你把菜热一下。”

“不用了,将就吃。”江铭断然拒绝,去给自己盛饭,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子旁。

“今天去警卫室看监控,有什么收获吗?”他淡淡地问道,那语气就像是在跟她唠家常。

秦念呼吸一窒,随即摇了摇头,“没有,看不清楚,不认识。”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江铭没有抬眸,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听起来像是在......生气。

“什么没办法了?你意思是找不到这人,还没办法把夏雪绳之以法了?”秦念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板着脸就反问道。

“恩。没办法。”江铭答着,丝毫不顾忌她不悦的脸色,“夏雪,失踪了。”

“......失踪了?!这话什么意思?就一晚上的时间,就失踪了?你朋友不是挺厉害的嘛?让他帮忙找一下啊!”秦念闻言,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

“找了。她凌晨坐了一辆套牌车,追查不到了。”江铭说着,似是也很烦躁,眉头紧锁着,眸子里挟裹着乌云。

“那我还是先报警吧!反正,商场地下车库有监控,我也不怕没证据立案。”

秦念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乱。

“恩,我已经报了。警察正在查她的下落。”江铭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放下筷子,抬眼看她,“秦念,我请个假,我们去度蜜月吧。”

她闻言一愣,“干嘛突然去度假?你是怕夏雪又杀回马枪?”

江铭垂眸想了想,随即吐出一个单音,“恩。”

“所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秦念挑了挑眉,大大咧咧地问道。

不知怎的,想着他下午应该是去追查夏雪的下落了,所以她刚才的不开心又忽的烟消云散了。

“我老婆天天被打,让我颜面无存,与其说担心你,倒不如说担心我自己。”他挑了挑眉,淡然地说着,随即起身收拾碗筷。

“你这个人,说句好听的会死啊?”闻言,她无语地叹了口气,起身帮他收拾,随即立在洗碗池边洗碗。

江铭没有走,只是杵在她旁边打量她。

“看我干什么?”她不耐烦地剜了他一眼。

“星河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冷不丁地说道。

她闻言洗碗的手一顿,随即嗤笑出声,“所以你是想说,我今天出去绿你去了?”

“我可没说。”江铭摇了摇头,不屑地挑眉,“应该没有人比我还瞎了,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介意,会送他一次免费的眼科检查。”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什么叫人眼瞎啊?你这是哭着喊着求我给你一顶绿帽子呢?”秦念扔下手里的洗碗布,绷着脸翻了个白眼,“这要是不绿你一下,我这尊严何在?”

“我想说的是,不是旁人都能像我一样信任你的。”江铭蹙了蹙眉,垂眸看她气鼓鼓的脸,“你也知道星河的性子,这辈子致力于让我难堪不好过,搞不好又是个大麻烦。”

秦念闻言,心里一沉,说实话,她刚才看见陆星河的瞬间,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这些。

“我也没想到在那儿能碰见他开房呀!”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要是因为这件事情给你带来了麻烦,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这两天凡是家里人打电话来你都不要理会。”江铭说着,抬起大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不需要跟他们解释。”

“恩,知道了。解释了他们估计也不会信。”

说身边的男人不是男人而是个人妖?那她估计会被林清婉一巴掌把头都给打飞。

江铭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找出点水果洗了洗,“今天去哪里玩了?”

“带我朋友上了山,那山上有个庙,不好玩,还冷。然后我们下山,去坐船......别提了,我已经在我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了。”秦念撇了撇嘴,幽幽的叹了口气。

“也不提前问我。这么大冷的天,去船上喝西北风呢?”江铭无语地嗤笑了一声,给她递过来一小口柚子。

秦念一口咬下,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别说,那风真大,我们就窝在船里,漂过去又漂回来,你给我说说,江城有什么好玩儿的?下次我再带别人去。”

“下次?”江铭眯着眸子,随即扯了扯嘴角,“南边有很多玩的,你可以去动物园看你的同类。”

“......是吗?我明天准备先宰杀你的同类,猪头肉吃吗?舌头也挺好的,猪耳朵?”秦念冷哼一声,快速地洗完了碗,仔仔细细地收拾起了灶台。

江铭闻言挑了挑眉,“猪为什么叫猪,因为肉多,放着肉不吃,吃人家器官干什么?而且你这个脑子,不敢再吃猪脑了。”

“懒得跟你说了。”秦念撇撇嘴,脱下围裙,便踱步到了客厅里。

“南星说你去苏城那里检查了,最近胃又不舒服?”江铭跟在她后面,手里抱着一碗果肉,慢悠悠地问道。

“不是你叫我去检查一下的吗?不疼。”秦念呼吸一梗,昨天烦恼的事情又涌上心头。

坐到沙发上,她有些闷。

“那个,你说我要是重病没救了,怎么办?”她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道。

“没救这种话,医生都不随便说,有病就治。”

江铭瞟了她一眼,冷声说着,随即将碗放到了茶几上。

“再说了,你这活蹦乱跳的,还能到处惹是生非,说有病都没人信。”

“......对对对,你是医生,你说的对。”秦念无语地撇嘴,不想跟他争论了,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又是财经频道,她不知道他一个医生,天天盯着人家商界干什么,看了一眼,还不知道是讲的什么玩意,抬手就想换台,被他长臂一伸,拦了下来。

“看完这个。”他低声说着,随即拿过了遥控器,踱步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全程眸光都没离开电视,秦念跟着看了一眼,根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而且表情还那么严肃。

“怎么了?谁家公司倒了吗?”她偏着头,凑过去问道。

“......”江铭拧着眉,没有答话。

几分钟后,他把遥控器还给了她,然后踱步去了书房。

秦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好换了个电视剧频道,开始沉迷撕逼大戏。

这会儿悠闲的她,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自己,就自己去上了班,江铭也没有坚持要送她,只是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点,别又让人抓住小辫子,她点头如捣蒜,应了下来。

待会儿不可避免地要见到陆星河,她已经决定无论他怎么讽刺,她都不吭气儿。

到了公司,江宁还没来,倒是陆星河的办公室里杵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她正偏着头在那儿看,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她扭头打量了一眼,发现是秘书中的一位,这会儿正拧着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

“怎么了?”她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是陆总的大嫂?昨天你都没给我们打招呼的机会。我叫珍妮,是专门负责接待合作方的翻译秘书。”女人长得很是好看,画着得体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精明能干,又温婉大方。

“嗨,秦念。”秦念扯了扯嘴角,自我介绍道。

“您别看啦,最近不太平。”珍妮将她拉到一边,低声叮嘱道。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看她:“什么意思?”

“反正陆总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某些方面出了问题,您既然是家人,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珍妮支支吾吾地没敢多说,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陆星河的怒骂。

“就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百万年薪养你们一群废物?”

“滚出去!下一个!!”

下一秒,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便白着脸飞快地推门出来了。

秦念瞅了一眼,他的脸上全是汗,估计是被吓的。

“你也给我滚!明天之内解决不了,收拾东西走人!我们陆氏不养废物!”

“滚出去!”

“......”秦念听得有些心惊肉跳,拍了拍珍妮的胳膊,扯出一抹干笑,“谢谢你啊珍妮小姐,我得躲远一点。”语毕,她一溜烟,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刚落座没多久,收到了侬蓝的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在机场了,还附了一张图片。

这都这种情况了,她哪儿还敢请假早退啊?

只好给他回了个消息,祝他一路平安。

看着窗外急匆匆地来来往往的高管们,她感觉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在网上搜了搜,却又没找见任何蛛丝马迹。

大公司的公关,确实靠得住。

正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她以为是江宁来了,飞快地跑过去开门,差点跟陆星河的助理撞了个满怀。

“有什么事儿吗?”她不解地问道。

“夫人找您。”助理冲她说着,随即往旁边挪了一步,秦念这才看清,林清婉正绷着脸立在他的身后,眸光有些凌厉。

“......妈。”她喉间一哽,飞快地反应过来,乖巧地叫了一声。

林清婉没答话,只是冲助理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开,然后迈开步子,进了她的办公室。

美目在这办公室里流连着,随即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秦念的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昨晚江铭交代了别接电话,可是人家直接杀到公司来找,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

“我去给您倒杯水。”她手足无措的看了林清婉一眼,垂眸道。

“行了,坐!”林清婉似是心情很不好,低喝一声,吓了她一个瑟缩。

没跑了,大概就是昨天她去侬蓝住处的事儿了。

“你心里大概也清楚,我来找你干什么。”林清婉垂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草,冷声道。

她拧着眉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昨天跟朋友在酒店出现?”

反正都来了,林清婉肯定也没打算放过她,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知道就好。”林清婉冷哼一声,随即美目幽幽地扫了她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的是,江铭是我老公,他不嫌弃我愿意娶我,我哄着都来不及呢,再说了,我这身高长相背景,没能力给人戴绿帽。”秦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林清婉闻言挑了挑眉,随即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

“我说句难听的,谁都知道你与铭儿不配,所以你该做的,是大家眼中的安分守己,我希望你在未来的半年内,尽量不要与其他男人来往,落人口实被有心的人利用,就得不偿失了不是吗?”

秦念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只不过这个婆婆林清婉,动不动将半年的说辞挂在嘴边,总让她心里有一股子忧虑。

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不可能呀,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闹个鸡飞狗跳也不会允许江铭和自己结婚的。

“但愿你记住我的话了。”林清婉表情虽然不善,但也没有多说,沉吟了片刻,抬眼看她,“我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情找你。”

“您请说。”秦念点点头,毕恭毕敬道。

“宁儿回国之后,跟你走的最近,上次她带男朋友回家你也在,我就是想问问你,据你所知,她跟那位江先生,在一起多久了?”林清婉不疾不徐地问道。

秦念有些犯难。

她不知道林清婉过来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担心宁儿,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明哲保身。

“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那天看到宁儿带男朋友回家,我也是吓了一跳……”犹豫了几秒,她小心翼翼地答道。

“少跟我扯!你跟那个江先生,是怎么认识的?他那种身份的人,你是如何能接触得到的?”林清婉闻言似是很不满,瞪着溜圆的大眼睛,就低声呵斥道。

“之前跟朋友聚会的时候,见过。”秦念被她训得一抖,觉得一股子酸麻从后颈瞬间蔓延到头顶,难受极了。

林清婉闻言面色稍微平和了些,随即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眸光里带着些打量的意味,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是我太小看你了吗?儿媳妇。”

良久,她阴仄仄地问道。

秦念垂眸,恭顺地答道:“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很感激您不嫌弃我的条件,愿意允许我和江铭在一起。”

林清婉闻言,冷哼一声,看起来似是很不悦。

“你这伶牙俐齿在我这没用,我现在指派你个任务,给我盯着宁儿,反正你们上班时候在一起,下班了我也不希望你去见除了铭儿之外的男人给我陆家抹黑,你就天天跟着宁儿!”

“……啊?”秦念闻言一愣,“我跟着宁儿的话,岂不是打扰他们促进感情了?”

“那个向北是商人,能在这个圈子混的,城府肯定是深不见底。我有些不放心,宁儿不可以再失足受到伤害了。”林清婉不容置喙地说着,眸光里带着些狠厉。

再失足?

难道,之前指的是……陆星河带她去同学聚会,她被人玷污的事情?

也就是说,林清婉是知情的?!

“听见没有?!”

没等到她的答话,林清婉有些没耐心得低吼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知道了,妈,您让我跟着宁儿,顺便打探一下向先生的事儿,不要让她受到欺骗和伤害是吗?”她收起心神,乖巧地答道。

“要说我唯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有眼力见。”林清婉满意地点了点头,压低嗓音说道:“这件事谁都不许说,铭儿也不可以。”

随即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包包,就要走。

“您慢走。”她狗腿地说道。

送走了林清婉,她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好了,江铭叫她别掺和他们家里的事儿,事儿却一件件找上门来,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张嘴巴拉巴拉的能吃光她面前的空气使她窒息而亡。

凑到窗户前看了一眼,林清婉没走,而是去了陆星河的办公室那边。

那边的风波看起来还没平息,没一会儿,就见她倨傲地杨着头,施施然离去了。

林清婉走了没多久,江宁才慢悠悠地过来上班。

见了她,飞快地扑了过来,拉着她东看看西看看,知道确认她没事之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念念姐,听说是那个夏雪抓了你?这个女人真的是花式作死,你等着啊,等抓到了她,我肯定给你报仇!”江宁说着,小手在她脸上抚了抚,“可怜我的念念姐,天天被人打脸……”

“……”秦念拨开她的手,“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我啊?我今天过来有点远,路上又堵。”江宁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些许让人疑惑的红晕。

“什么叫有点远……”秦念探询地问道。

江宁抿嘴一笑,随即小拳拳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我啊,昨天去向北家了。他家好大,就他一个人住,就是太远了。”

“……你们,你们睡了?!”秦念闻言头皮一麻。

科学表明,女人但凡跟一个男人睡过了,整个人的思想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被激素蒙蔽双眼,导致迷失自我的可能性大大上升……

这林清婉前脚刚交代,她后脚就得到这么个爆炸消息,整个人都要爆了。

“没发生什么啦。”江宁见她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咧嘴一笑,“说来可惜,我本来想扑倒他的,结果他是个正人君子柳下惠,愣是不为所动!”

闻言,秦念才觉得自己提着的五脏六腑落回了原位,“那就好……”

“好什么呀!说明我战略失败了!我还在想是不是我扑倒的方式不对啊?是我内衣的颜色不够好看?还是我罩杯太小了?我要不要去丰个胸啊?”江宁瘪着嘴,幽幽地叹着气,开始嫌弃起自己来。

“不一定是你的问题,可能人家觉得操之过急,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来者不拒的。”秦念安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安慰道。

“我哥那种都不矜持,怎么那么有钱的男人却如此的正经呢?难道不应该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爬上他的床,然后他流连花丛之中,阅人无数吗?”

江宁说着,无奈地垂下了肩膀,整个人有些气馁。

“大概是感情没到?你哥那个脑回路,是无人能懂的。不要拿商业天才跟他比,没有可比性。”

“你说的有道理,中午我就继续去联络感情!”江宁点了点头,好像因为她说的话又有了动力。

秦念想起林清婉的嘱托,犹豫了许久,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中午一起吃吧,我给你参谋参谋。”

“真的?”江宁闻言眸光一亮,“那太好了,求之不得!”

于是,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秦念也因为林清婉的嘱托,和自己心中的重重疑惑,不得不再去面对那个令她莫名害怕的向北。

中午下班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陆星河还在办公室里发脾气。

江宁撇了撇嘴,“这个人,大姨夫来了吧?骂了一上午了,口也不渴?”

“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儿吧,你还是别去刺激他了。”秦念忧心忡忡地说着,随即将她拉进了电梯里。

“还有能让他陆星河吃瘪的事儿?我怎么这么开心呢?”江宁哈哈一笑,眸光都亮了几分。

秦念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下意识地问道:“那要是陆氏出了问题呢?你也这么高兴吗?”

江宁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似是被问住了,但随即勾唇一笑,“只要他陆星河难受,我就高兴。有没有陆家,我都是个没有心的人了,所以只会有让我高兴的事,想着还挺幸福。”

“……”秦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江宁中午跟向北约了吃牛排,这次是向北先到,见了秦念,他的眸光一闪,飞快地隐匿在了一片平静之中。

说真的,秦念见了他,还是有点怂。

因为侬蓝奇怪,他也奇怪。

江宁很是乖巧地上前揽住了他的臂弯,还抛弃了秦念跟他坐在一边,秦念像是个十万伏特电灯泡一般杵在二人对面,好好的西餐,愣是尴尬地坐了三个人。

好在江宁好像毫不介意,该跟向北腻歪还是照常腻歪,倒是向北一直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

服务员本想给秦念斟酒,秦念正欲推辞自己要开车,就被向北打断了。

“她不能喝酒,来一杯芒果汁吧。”

“……”秦念眨了眨眼,本来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芒果芒果芒果,她恨芒果!

她被芒果把脑子都快弄爆炸了!

“你怎么知道念念姐不能喝酒啊?你们以前一起喝过?”江宁将头发挽到耳后,毫不在意的问道。

向北勾唇一笑,眸光在秦念脸上游离的一圈,把秦念看得冷汗都快飚出来了。

“没有,因为你喝了酒,她就只能开车了。”他勾唇一笑,淡淡地说道。

“你也可以送我们啊!这有什么的?”江宁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你忘了?我们的车都是两座。”向北不疾不徐地答着,眸光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秦念,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秦念全程没有答话,心里一直在思忖着该怎么办。

“我去一下洗手间!”江宁轻快地说着,随即站起身,步伐轻巧地离开了。

餐桌上只剩下她和向北,让她有些无措。

“什么时候单独见个面吧。”向北抿了一口酒,冷不丁地说道。

秦念被他的话吓得一个激灵,随即稳住心神,干笑着答道:“单独见面还是不太好吧,我老公不高兴,我婆婆也不高兴,影响也不太好……”

“那算了,本来想跟你说说过去的事情。”向北被拒绝了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云淡风轻地说道。

她有些愣,感觉这个人果然如同林清婉说的一样,城府颇深,很能拿捏人的心理。

现在的她,确实特别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每天冥思苦想得头都要秃了。他恰好现在提这一茬,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

“其实你现在就可以说的……”她有些不甘心地嘀咕道。

“你要是不嫌人多口杂,我也不介意当着江小姐的面说。”向北挑眉一笑,慢悠悠地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窘迫的脸看。

她眨了眨眼,狐疑地看他,“我们过去应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我还记得我小学时候的事情呢,我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啊!”

“这样啊,那选择权在你。”向北不疾不徐地说着,看了一眼正过来的江宁,眸光熠熠地看她,似是在等她回答。

“那,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秦念说着,就见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江宁冲他们笑了笑,便在向北身边落座,之后的聊天倒也愉快,全程都是江宁在找话说,向北偶尔回应几句,秦念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该如何处理。

饭后,江宁没嚷嚷着让向北送她,只是让秦念开车,她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气氛有些不寻常。

秦念直觉江宁有事情,但是偏偏她一路过去安静得出奇,什么都没问,也没有跟她嬉笑打闹。

到了陆氏楼下,她停好了车,这才推了推江宁的胳膊,“宁儿,到了,走吧。”

“等一下,念念姐。”一路没开口的江宁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她停下动作,不解地问道。

“念念姐,我是不会放弃向北的。”江宁看了她一眼,冷不丁地说道。

她闻言蹙起了眉,“没人要你放弃他啊。”

“我只是想说,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企图干涉我的自由。”江宁说着,解开了安全带,随即下了车,俯首看还回不过神来的她,“我早上来的时候,看见我妈的车了。”

“……”秦念无语地叹了口气,跟着下了车。

“大家没有干涉你自由的意思,是怕你心思单纯吃亏。”

江宁闻言蓦地咧嘴一笑,随即恢复了之前的大大咧咧,小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念念姐,你知道吗,抑郁特别可怕,每天都想死。但是我现在不想死了,我想活着,然后看着那些让我痛苦的人难受。”

“向北呢,我已经说了很多遍啦,我不在乎他骗不骗我,我也不怕吃亏,因为我也不喜欢他啊,何来吃亏一说啊?”

秦念垂着头不答话。

她哪里敢吱声?万一一句话说得不好了,到时候传到林清婉耳朵里,她这仅剩的几个月就别想好过了。

“你别听我妈装好人,我看到就烦。我也不需要他们假惺惺的担心,虚伪!要真关心我,我也不会成现在这样了!”江宁说着,亲昵地在她肩膀上蹭了蹭,“答应我啊念念姐,你跟我哥好好过日子就行,老宅那一窝,没一个善茬,你不用理会!”

秦念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没说话。江宁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揽着她回了公司。

到了办公室,她翻出向北的名片来,黑色的卡片上面只有寥寥几个烫金小字:向北,背面是一串电话号码,连公司头衔都没有。

不过他这种人,也不需要用公司头衔了,大概在整个圈子里,他的名字就是最闪亮的头衔了。

她将号码存到了手机上,抚着隐隐作痛的胃,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于是她给苏城发了个消息,问他检查结果出来没有,不一会儿苏城回答叫她下班了过去拿,他有事情想说。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有些心神不宁的。

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还能不能抢救一下,还是,就这样轻易地狗带了。

检查之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司马当做活马医之类的,到这会儿完全起不了什么镇定心神的作用了。

她有点怕,怕再一次受到打击。更怕的是,自己要独自承受着这些,完了还要跟江铭去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都没等江宁,直接飞奔去了医院。

到的时候,苏城正忙着在会诊,她坐在过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法平静。

等了好一会儿,过道上排队的人才走完了,她这才推门进去找苏城。

“嫂子,来了?请坐吧。”

苏城热情地招呼着她,随即从一旁拿出她的病历来,翻开了摊在桌子上。

秦念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端倪来。

“我……我情况怎么样?”她眨了眨眼,声音很轻,小心翼翼地问着,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

苏城闻言,拿着检查单子看了许久,眉头紧锁,看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连肠道综合症都快发作了。

“嫂子,情况不对。”

苏城看了良久,冷不丁地说道。

“情况不对?那是什么意思?”她心里一颤,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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