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应如宵给我带上来。”皇上下令。
应如宵老眼浑浊,比起前几日,更加颓废不堪了。
母亲,你在天之灵,是不是想看到这人这般下场了。其实,应珂知道母亲肯定不想,她跟了应如宵一辈子,早就把他当成一切了。
“应如宵,朕再给你次机会,你贿赂的人究竟是谁?”皇上锐利的眸子盯着应如宵,嘴角的胡子随着说话一颤一颤,好不威武。
“臣……”
应如宵开口,眸子不自觉瞟向宋安柏。
从应珂的角度看到,宋安柏回应的眸子里含着警告的味道。
好半晌,应如宵才像突然下定决心的样子,抬头望着皇上开口:“启禀皇上,臣并未贿赂任何人。是宋安柏指示我诬陷左相,诬陷左相不成,才诬陷左相夫人的。”
宋安柏听到应如宵这样说,脸上顿时才惨白一片,他没想到应如宵会把自己供出来:“应如宵,你想清楚了再开口。”
应如宵冷笑一声,他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威胁他。应珂说得对,将他供出来,兴许他还有一条活路。
“皇上,臣所说的句句属实。”应如宵肯定的回答。
“宋安柏。你还有什么好说。”皇上看着宋安柏开口。
这时,应珊挣脱了口中的烂布,大笑着开口:“宋安柏,你过河拆桥,遭报应了吧。”
她现在已经绝望了,知道没有人能救她出去。
“皇上,别听他们一派胡言,他们和应珂是父女,姐妹关系。他们就是为了救应珂才来诬陷我。”宋安柏心里凉了大半,抓住最后的机会反驳。
应如宵这个死老头,居然将他供了出来,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宋安柏凶狠的想着。
他是吃定了他们没有证据奈何自己。
“你们怎么看?”皇上目光看向几个得力的大臣。
“皇上,这应如宵的供词反反复复,不可信啊。”焦羽昭最先开口。
朝中几个跟他走得近的大臣连连称是,都说应如宵的供词不可信。
皇上听了点了点头,看向叶印之:“叶爱卿,你说呢?”
“皇上,我只相信证据。”叶印之平静的开口。
此话一出口,大家都无力反驳,无论是谁冤枉了谁,他们只相信证据。
“呵,左相真是搞笑,这事如果有证据,还会拖到今日吗?”焦羽昭嘲讽的开口。
这时,才有几人反驳:“就是,这事要有证据的话,还至于御审吗?”
这时,跪在地上的应如宵开口:“皇上,臣有证据。”
宋安柏睨了一眼应如宵,每次交接,都是谨慎小心的口头传话,从未留下过什么证据,他怎么可能会有证据了。
应如宵将自己衣袖撕开,衣服布料的夹层,一张白色的信纸露出来。
这封信是应如宵有次去宋安柏府上,在书房里无意间看到的,抱着留条后路的心态,他那日出门前便缝进了衣服里,没想到真有用到的一日。
“呈上来。”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刻取过信纸,递到皇上面前,皇上取过来细看。
叶印之趁着间隙,回头看了眼应珂,示意她给自己倒茶。
应珂站得脚都发了麻,正好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蹲下来拿起茶壶。
“站累了吧,要不跪坐着休息一下。”叶印之用仅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没关系,我还挺得住。”应珂同样轻声说道。
不过手上倒茶的速度却慢了不少。
“岂有此理,宋安柏你还有什么话说。”皇上将信纸丢到宋安柏的脚边。
宋安柏一看,小心的与旁边焦羽昭对视一眼,神态紧张的抿着唇。
这是他汇报给焦羽昭情况的信纸,怎么会在这老东西的手里。
“陷害叶印之的事已办妥,择日进行。说,你是再给谁汇报情况。”皇上恼怒的开口,没想到上面还是有主谋的,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真是无心插柳啊。”叶印之喝了杯中的茶,示意应珂继续倒茶。
应珂忍不住笑了笑,他还真是。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入有些人的眼中,焦羽昭突然站出来:“启禀皇上,臣有事要禀告。”
“什么事,非要这时说。”
他正在等宋安柏回答。焦羽昭突然站出来,不禁让他有些怀疑。
“皇上,臣只是看不惯有人仗着圣宠,就胆大包天,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焦羽昭看向应珂:“左相夫人,为何穿身太监服混入金銮殿,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一时间,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应珂身上。
应珂知道瞒不过,站起身子,走到中间跪下:“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着应珂一身太监服,也不能掩盖她独特的神采,刚刚是他没注意,不然也能一眼认出。
生得这般精致,难怪深得叶印之的喜爱。
“怎么回事啊?”皇上开口问道,眸子确是看向叶印之的。
“启禀皇上,是臣看其妻上次被冤枉诬陷,才特地带她乔装过来。”叶印之站起身,倘然自若的回答。
他这话,说得极为有技巧性。先是将事情揽在自己头上,又故意提到上次被冤枉,虽然不是皇上的过错,但她确是是被冤枉了,皇上也不好追究其过失。
“坐到叶印之边上吧。”皇上挥了挥手。
“皇上……”
“你也回去坐着。”焦羽昭还想说什么,就被皇上截断。
焦羽昭无奈,只能回自己的座位。不过,他本身也只是为了靠近宋安柏才将用这事打掩护而已。
“宋安柏,你这封信,是写给谁的。”皇上盯着宋安柏。
宋安柏比起刚刚的慌张,这时已经镇定下来。
“皇上,这就是我自己写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请皇上从轻发落。”
刚刚焦羽昭靠近他,让他一个人揽下所有责罚,他一定会保住他的,面对焦羽昭的蛊惑,宋安柏深信不疑。
“自己写给自己的?”皇上冷声开口,明显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是。这就是我自己写给我自己的。”宋安柏一口承认。
“你……”
“宋安柏,你与叶印之乃是私人恩怨,却诬陷他人,你可知错?”
皇上还没说完,一直坐在旁边没做声的开口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