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宗皇帝迷信长生之术,重用神巫教,那时候的神巫教风光无限,但是高宗皇帝继位之后便对神巫教进行了史无前例的诛杀,神巫教遭受致命打击从此销声匿迹,十年前天下改姓,神巫教便得到了喘息之机,现在居然将手伸向了我翼煌城,神巫教的胆子确实有些大了。”
宇文修眼中露出凌厉之气,一时间原本寒气萦绕的水牢温度骤然升高,咔咔的声音响起,冰面似乎也在这炽热的浪潮中出现了裂痕。
沈立新没有想到这看似依然虚弱不堪的宇文修会突然发难,连忙最大程度的运转凝冰诀进行抵抗。
一时间本就不大的水牢便形成了一红一白的双色对抗之中。
“圣神皇帝现已废除了高宗皇帝对神巫教的禁令,而且重用神巫教,祭司大人已经同意帮助圣神皇帝继续寻找长生之法,神巫教即将成为国教,而祭司大人国师的身份法令可能就在近期颁布,杀了我对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沈立新吃力的运转这凝冰诀,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这位翼煌城的城主会有如此实力,倘若自己一直坚持这么对抗下去的话,不出半个时辰自己便会化为灰烬。
想道此处,沈立新不由的将手伸向腰间的玉佩之上。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热浪瞬间退去,水牢重新陷入冰封,宇文修苦笑一声,“天道轮回啊,天道轮回。”
看着宇文修的样子,沈立新心中泛起疑惑,宇文修的病态并不可能有假,但是究竟虚弱的什么程度,确实根本看不出来,对于这位翼煌城的城主,沈立新越来越发现对方好像是一团迷雾,看不出任何深浅。
“这种感觉甚至在三圣身上都看不到,如果真的说有人能像宇文修这样让人看不透,或许只有祭祀大人了吧。”
“说罢,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想在听一些没有用的消息。”宇文修说道。
“不知城主是否相信真的有长生之术?”沈立新问道。
“长生之术?呵呵。”宇文修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果然又是长生之术,无穷的权利伴生的怕是除了无穷的欲望,再也别无其他了吧,长生之术虽然看似无稽之谈,但是对于君王的诱惑又何止之大,即便是太宗皇帝这样的千古一帝都难以抗拒这样的诱惑,更何况圣神皇帝一介女流,如此一来神巫教再度受到重用,原因便显而易见了。”
“自千年之前,神巫教兴起,便一直致力于研究长生之术,也许城主也听说过道门中的飞升成仙的典故,但是即使如此真正的仙人也并不是拥有无尽的寿命的,神巫教所致力于研究的,便是能够真正让人与天地同寿的方法,否则的话,神巫教也不可能在众多道门之中一直被帝王所重视了。”沈立新继续说道。
“从古到今谁能真正不死?倘若真有长生之术,那岂不是到处都是古人,”宇文修置疑道。
“据仲裁大人所说,神巫教确实在近年来对于长生之术有了新的进展,而进展的关键就是城主大人手中的血魂珠。”沈立新说道。
“哦,有所进展?”宇文修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玩味的微笑,长生之术究竟存在不存在,在他看来有这极大的可能就是骗局,秦皇汉武为了长生消耗了多少国家财力物力,即便是太宗皇帝也都没有得偿所愿。
这样的骗局只是一些在修行上没有任何进展的修士为了享受人间富贵,向当权者抛出的一枚诱惑力的果实而已,但是看似拙劣的骗局却是在当权者身上屡试不爽。
“这血魂珠吸收了大量的活人的鲜血和魂魄,是长生之术必不可少的媒介,具体方法就连三圣也不知道,或许只有祭司大人本人才能知道,但是此物的存在有伤天和,长生之法的继续势必会造成更大的杀孽,仲裁大人不忍,故而才将此物带出,以这种方法交由城主手中。”沈立新缓缓的说道。
“如此说来,这血魂珠是你们偷出来的?血魂珠对于长生之术如此重要,倘若圣神皇帝知道这血魂珠在我翼煌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祸水东引?”宇文修说道。
沈立新看了看宇文修,陷入沉思,沉了沉气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城主多虑了,这血魂珠一直由仲裁大人亲自保管,长生之术虽然已经有了头绪,但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实施,所以应该在一段时间内不会用到。”
“只要城主放我们出城,我们会一直前往西方,明年开春才会回来,到时候血魂珠的具体去向,就会有无数种说法了。”沈立新说道。
“我凭什么要替你们保管这个血魂珠,我能得到什么?”宇文修问道。
“苏安曦。”沈立新顿了顿说道,“神巫教虽然这些年来活动并不频繁,但是还是有些情报的。”
宇文修神情猛然一愣,倘若这世界上真的还有一个名字能够震慑他的心神,那么只有这个名字了。
“看来神巫教对我也是做了不少功课的,这个条件我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但是有一点,倘若你所说的承诺有半句虚言,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宇文修眉羽之间杀机毕露。
一道暗红色光芒射向沈立新额头之中:“这是一枚黯月之火烙印,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他可以让我随时知道你的位置。”
沈立新一阵苦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就和这位西域的霸主达成协议的,倘若自己这边没有任何代价,根本也就没有任何可能,其没有试图去抹杀那个印记,一来知道自己实力本就不如这位深不可测个翼煌城主,二来既然是交易,必要的诚意是要有的。
“沈望冉啊沈望冉,这下子你可是把我害苦了啊。”沈立新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大概八天前阳关城一个马夫被吸干了全身精血而忘,如果我所料不错,正是这血魂珠所为,是谁动的手?”宇文修问道。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沈立新大吃一惊,血魂珠一直由仲裁大人贴身保管,而据自己所知仲裁大人来到翼煌城之后便从未出过城,倘若真是血魂珠所为,那么有很大可能性是自己身边的人。
但是什么人能够悄无声息的从仲裁大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血魂珠,而且还能够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之下还回来?
想到此处,沈立新不禁有些冷汗淋漓了,如果他们当中有内奸的话,那么有可能计划已经暴露,如果真的是仲裁大人所为的话,但是沈望冉,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去阳关杀一个名不经传的马夫,这很显然不像是仲裁大人的作风,如此一来,队伍中有内奸的事情有可能就已经是秃子头顶的虱子了,会是你吗?沈艺。
“午夜时分,我会调走水牢的守卫,另外你们的领队老者已经被我安排到了城南驿馆了,商队其它随从在上层的地牢,你们内部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有任何消息往东传去。”
宇文修转身离去,声音冰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