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天被争吵声吵醒,玹以的大嗓门如同在她耳旁,嗡嗡直叫,她想动手制止,却发现手臂使不上劲,上面缠绕着纱布,沉甸甸,庆幸的是,已经没有那些东西。
“你还不放开她!你知不知道你留在她身边会害死她的!没了灵力是小,若是没了命那该何如!”
玹以找到他们时,黑袍人正在为她治愈,说是治愈,黑暗神殿的人哪有这个本事,不过是利用自己霸道的黑暗灵力强行破解邪术,黑吃黑罢了。
那些小手,玹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向来东奔西跑的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纤手疫,十指纤纤,夺人心魂,起初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待长成美人手,白如青葱,别说是灵力,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黑袍人听到玹以的话,默不作声,只顾埋首抱紧袭天。
袭天推了推黑袍人,“你先出去,我和他有些话要说。”
见她醒来,玹以满怀欣喜,听到她“赶”黑袍人出去,内心更是膨胀起来,果然还是他比较有地位,“咳咳!说你呢,赶紧出去,别在这里装聋子,这么大个人也不嫌丢人。”
“你也知道自己丢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忘了?”袭天怼过去,玹以当即回想那天在茶馆里的事,吭都不敢吭一声。
她看向黑袍人,“你先出去等我,我就和他说几句话。”
“哈?只说几句话?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啦?”玹以迫不及待要抢戏,失落地瞪大眼睛,待接触到袭天杀人的目光又是乖乖闭上嘴。
他不开心却轮到黑袍人开心。
黑袍人也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正大光明握了握她的手,在经过玹以的身边,视线根本没有与他对视,不仅如此,从玹以出现在这里那一刻开始,那双不见一点波澜的黑瞳全程都没有看过玹以一眼。
那简直是无视!是挑衅!无声无息的蔑视!对他崇高人格的低等践踏!
玹以怒火在眼里燃烧,仿佛有火焰噼里啪啦作响,他死死瞪着黑袍人的背影,重重“哼”了一声。
黑袍人没想到,自己一向孤傲冷淡的性情,在玹以眼里,竟是得到胜利后对旁人的深深鄙夷不屑,他原以为每个人都应如此,值得自己喜欢才会去注视,不曾想,居然不是。
不过,对于莫名其妙就被玹以记恨上的这件事,他不在乎,因为没有人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即使是和袭天一起长大的人也一样。
“玹以,你真要好好改一下自己的臭脾气。”袭天的话瞬间拉回玹以的思绪。
他翻了个白眼,她不就是想说他不够那个黑袍人厉害嘛,直说就好了,干嘛非要拐弯抹角,“知道了,你好点没有?”
好端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忽然消失,已经让玹以很愧疚,如今看到袭天这副样子,更是自责万分。
现在那人的黑暗之力仍旧残留在她身上,只为抵消邪术的后劲,他不能莽撞地替她疗伤,黑暗与光明的两股力量相互冲击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多了,可惜灵力全无,我就先不回去,你和我哥报个平安,说我玩去了,要过些日子才回来。”她没有灵力,如今又受了伤,半死不活,不想让哥哥担心。
“过些日子?那是多少天?”玹以天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