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有次感冒了去小区卫生室打针,我隔壁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嗓门挺大的一直在说话,模糊的记着他说自个儿当了一辈子兵什么的,我在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也见怪不怪。
点滴差不多打到一半,有个怪里怪气的男生上楼来,每个房间都啪嗒啪嗒的走了一遍,最后来到我们屋,见了那个中年男人就兴高采烈的叫爸爸,他爸马上坐起来很严肃的问他你怎么来这儿了,男生咧着嘴说坐车来的,没钱,门不会锁,想吃肉这类很跳跃的,很分散的词汇,话里难掩兴奋之意,几个回合下来我发现那个男生头脑好像不太机灵,后来他爸叫他到床边上,往他手里塞了十块钱,把他哄到楼下玩,等他出去后回过头来有点尴尬的跟病房里的人说那是他小儿子,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坏了,蠢笨蠢笨的,幸好家里还有两个大儿子,都很正常。
我的床位在二楼的靠窗位置,透过窗我刚好能看见那个小儿子的身影,他直直的去了正对着卫生室的篮球场,很多青年在那儿打球,他不懂事的见球就抢,不一会儿那帮人就对他推推搡搡的,我心下难过,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会儿,就移开视线不再看了。
那个小儿子除了脑袋不怎么好用以外,长的也确实有点搞笑,可能是他特殊气质的关系,两只眼睛特别吊,眼角吊到了太阳穴,一出门就跟唱京剧似的,不过除了这双眼,别的地方倒也挺像他爸的,没什么大毛病
打完点滴我就被我妈给带回家了,这件事我没有特意的去记,只当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