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妈母面随着滚烫的面汤起伏翻滚着,此时锅中飘散出来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夜幕里。
曾撸用筷子将面条盛入碗中,又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浇进面碗里,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妈母面便做完了,曾撸首先端给了孙命久,然后依次给楠儿、萧浪、宋晓西一人盛了一碗。
曾撸将面碗端给宋晓西时,宋晓西还有些不理不睬,曾撸便说道:“晓西兄弟,你不是要吃面吗,做好了,快趁热吃吧。”说着将面碗递了过去,宋晓西只好接过来,但并没有言语。
宋晓西试探地吃了一口,顿时有些想哭出声来,心道:“呜呜呜,这面怎么能这么好吃,真香啊!这碗吃完还想再来一碗,哎!不行,那也太没面子了。”想到这里不禁地摇了摇头。
曾撸并不知道宋晓西正艰难地做着心里斗争,他回到面锅旁拿起了碗,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对楠儿说道:“你刚才说怕那些坏蛋还欺负我们兄弟俩是不是?”
楠儿吹着直冒热气的面条,说道:“对呀,他们总是欺负你,你们又怎么能赚到钱呢。”
曾撸端起面碗吹了吹,笑道:“是呀,我们俩当时也很发愁,我们年龄太小了,只有被欺负的份,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每天卖艺的时候躲着他们点,他们一来我们就跑,他们一走我们就出来,可即便是这样,也总是被他们堵到,只要被堵到了,就免不了挨一顿暴揍。”
曾撸吃了一口面条又说道:“有一次,我们俩饿了小两天了,我实在没办法又跑去拳馆当拳靶子挣钱,终究是被师弟给发现了,他心疼我,怪我拿自己不当回事,我们俩就大吵了起来,他一气之下把那本《乐典》扔进了煮面的火堆里,当时的火苗就跟现在的一样,那本厚厚的书瞬间就着了起来,可谁也没想到,那本书不仅仅是一部《乐典》那么简单。”
楠儿抱着面碗疑问道:“那是什么呢?”
曾撸答道:“那本乐典烧到最后竟在火堆里不再燃烧了,我们俩觉得奇怪就把那本书用筷子从火堆里夹了出来,厚厚的书足足薄了一半还多,但是,整本书都像布料一样软软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书皮上原来的‘乐典’两个字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天音魔功’四个字,我们俩当时惊得连下巴都合不上了,天音魔功可是魔教的顶级功法啊,是魔法修炼的至高无上典籍。”
说着,曾撸吃了一大口面条,顿了顿又说道:“我们俩意外得了这个宝物,当天晚上就开始修炼,上面记载的魔技都可以用乐器发动,而且威力很强,我们俩没用上几天就掌握了一些,也就从那时起,我们俩在东沟城的桥东坊市,便再也没有哪个地痞敢欺负我们了,哈哈。”
说道这里楠儿笑道:“呵呵,原来你们竟有如此奇遇,因祸得福了,话说应该好好惩治那帮坏蛋一番才好呢!”
曾撸笑道:“我们俩当时把他们都打服了之后,就没心思再为难他们了,可是他们也真是奇怪,竟然反过来主动的给我们钱,说是孝敬我们的,我们一想他们的钱不要白不要,还警告了他们,以后不许再欺负人收保护费,否则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他们真是欠收拾!”楠儿笑得前仰后合。
曾撸吃完面条,将碗放到一边说道:“呵呵,自那时起我们在东沟城就开始有了名号,大家都称我们为撸浪二子,也是从那时起,我们再也不担心没有面吃了,师弟总是爱吃我做的妈母面,说那就是妈妈的味道,我们俩每当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就会煮妈母面吃,希望会带来好运。”
楠儿也吃完了,放下碗筷说道:“原来这么好吃的面背后的故事,是那么的有意义,可是曾大哥,我就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修炼如此高级的功法,为什么跟董本毛的战斗还那么艰难呢?”
曾撸答道:“是啊,当年我们兄弟二人很快地将天音魔功整本书练得滚瓜烂熟,但却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二十五年了,我们如今也仅仅是魔徒八级而已,这天音魔功到底需要什么秘诀修炼,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楠儿想了想说道:“不如问问孙道长吧,也许孙道长知道这其中的诀窍也说不定呢。”说着二人看向了孙命久。
孙命久一直在听曾撸与楠儿的对话,此时见其二人看向了自己,便说道:“贫道对这天音魔功,只是知道一点点皮毛而已,当年贫道跟狼教主一起战斗的时候,她说她也没有学全整部天音魔功,好像是跟什么灵魂力有关,贫道知道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萧浪听了孙命久的话,想了想,道:“灵魂力?难道解开天音魔功的法门是需要用灵魂力的吗,可是一个人调集自己的灵魂力出来修炼功法,魂体分离是一定会死的,除非吸取他人的灵魂为己用,但那总得害了别人的性命啊。”
孙命久仿佛恍然大悟道:“是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年狼教主在第一次昆仑大战中,每当在战斗最后总是要用吸魂术这种阴狠的魔技将对手的灵魂撕扯出来,往往让得对手不死也变成废人,我当时很不理解她的行为,如今萧浪兄弟如此说,我便想通了。”
萧浪道:“这么说来,教主没有学全整部天音魔功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灵魂力了,没有战斗。他总不能滥杀无辜去修炼这种功法啊。”
孙命久道:“没错,成立魔教以后,教主就再也没有修炼过天音魔功,现在想来,就能够明白当年那些攻打我们魔教的那帮人,为什么自称是正道修魔者了,因为他们认为狼教主修炼的是邪道,而狼教主最终跳崖自尽想必也是对自己之前的所为耿耿于怀了。”
萧浪道:“嗯!如果让我以害人性命来作为修炼上乘功法的条件,我宁可不练,师弟你说是也不是。”
曾撸起身正色说道:“那是当然,这本功法咱们坚决不练了,但也不能让它流传下去害了别人。”说着曾撸从乾坤戒中拿出了那本天音魔功典籍,将其扔到了一旁的河水里。
只见那本典籍刚一接触到河水,便“哗”的一声一页页的融化了起来,借着枯树枝燃烧的火光看去,那本天音魔功典籍在河水中化为了一缕缕白烟随风飘散而去。
孙命久叹道:“哎!没想到用火烧不烂的书,竟然在水里会如此轻易地化作一道白烟,真是怪哉怪哉,咦?晓西这孩子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