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曾撸渐渐地缓过神来,尽力抬起右手拍了拍楠儿柔软的背身,安慰道:“楠儿妹子,你别伤心了,以后有曾大哥在,咱们。。。咱们一起闯荡江湖,你。。。你说怎么样啊。”曾撸的语气显得有些没有自信。
楠儿抬起头看着曾撸说道:“曾大哥,你。。。你说的是真的么?”她虽然正流着眼泪,但脸上却是有种难以掩饰的笑意,那种充满了无限憧憬的笑。
曾撸昂了昂头说道:“当然了,只。。。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楠儿连忙轻声地答道。
二人相隔很近,曾撸点了点头,彼此都笑了起来。
“你们俩干啥呢!”宋晓西抱着手臂,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突然的这一声呵斥,把本来高兴的曾撸和楠儿两人吓了一跳,二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楠儿顿时脸上现出一抹绯红,微微的低着头。
曾撸侧过脸来,见是宋晓西,便笑道:“我说晓西兄弟,楠儿姑娘不舍得曲前辈走,正有些伤心呢,我在安慰她,你有什么事么?”
宋晓西哼了一声说道:“安慰?!我看你是图谋不轨才对,哼!”说着竟自顾自地堵着气走出医馆大门。
大家见宋晓西如此,也没当回事,都以为是小孩子跟大人闹着玩,大家都相视一笑跟着走出了大门。
萧浪紧紧地跟在宋晓西的身后,此时的他已没有别的想法了,只想赶紧去到潘家寨,把黄晶晶给救出来。
孙命久在后面喊道:“晓西啊,怎么又耍小孩子脾气了,在前面好好带路,别只顾着自己走,把我们带丢了,反而会耽误了行程。”
宋晓西径直地奔着北城门走去,头也不回地丢了一句话:“你们快点跟我走,省得走慢了净讲一些没用的。”
孙命久冲着身旁的曾撸和楠儿,笑着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说:“跟着走吧,这孩子又不知道哪根筋搭不上了,要是这会儿让他不和心意了,肯定又要哭闹不可,哎,都怪贫道,平时给他惯坏了。”
。。。。。。
出了丹波尔城北门以后,没有了灯光的照射,大家的行进速度便慢了下来,夜间赶路不比白天,在黑色的夜幕笼罩下,借着月光,每个人的眼睛只能看到离自己一米多远的地方,大家仅仅得靠听声音和看轮廓来辨别彼此的大概方位。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楠儿毕竟是个姑娘家,如此黑灯瞎火的环境,着实让她越来越胆怯,特别是道路两旁偶尔虫鸣鼠咬的声响,让得她失去了些许安全感。
楠儿凭着月光,看清自己左侧曾撸的轮廓,纤手轻轻地朝他的方向摸了一下,却正好摸到了曾撸的右手,一触之下两人都是如触电般缩了回去。
幸亏黑天不易分辨颜色,否则二人面红耳赤的模样一定会很尴尬,良久,曾撸边走边侧头轻声对楠儿说道:“楠儿,你。。。你有什么事吗,我。。。就在你旁边呢。”
楠儿回道:“哦,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看不清路。”
曾撸笑道:“哦,怪不得你不小心碰到了我,一定是踩到什么东西了吧。”
楠儿听到曾撸竟然以为自己是不小心碰到他的,不免觉得好笑,心道他真是个傻傻的呆木头。
“恩,刚才是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楠儿顺着曾撸的话说道。
“一看你就不经常走夜路,我告诉你,这走夜路也是有窍门的,有一句口诀,你跟我背,背会了你就能看清路了。”曾撸对楠儿笑着说道。
楠儿一听,好奇道:“什么?一句口诀就能让人看清这么黑的夜路?你说来听听,呵呵!”她觉得有意思,一时间那种走夜路的恐惧感便有些消散了。
“喏,你听好哈,叫‘黑土、白石、水引路!’简单吧。”曾撸摇头晃脑道。
楠儿重复道:“黑土、白石、水引路,恩!黑土、白石、水引路。。。那接下来呢?”她还等着曾撸继续念。
曾撸笑着说道:“就这些啊,都背完了,知道这个口诀,你就可以看清夜路了啊。”
“怎么看清啊?到底是什么意思?曾大哥,你给我解释解释呗!”楠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黑土就是当你走路的时候,脚下只要是黑色的地方那都是土路,一般是没有危险的,白石,白色的就是石头,你需要多加小心,不要被它绊倒了自己,刚才你应该就是被石头绊到了,最后水引路,就是凡是能映出亮光的,那都是水,你可以借助它们倒映出的微弱光亮找准行走的方向,当然也不要踩到上面去,不然就会弄湿了你的鞋子。”曾撸耐心地解答着。
楠儿一边听着曾撸的解释,一边对照着一路上黑色的土路,白色的石头,还有泛着幽幽微光的河水,有时候好奇心起,竟蹲下来细眼观瞧,果然脚下是一块白色的石头,不禁笑道:“哈哈,曾大哥,真像你说的,你瞧,这么大一块石头。”曾撸凑到她的跟前一阵芬芳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得他有种不自觉的冲动,努力稳了稳心神,见楠儿高兴的模样,便也笑了起来。
两个人这一路上,似乎不像是在赶路,竟像是在旅行,即便如此漆黑寂寥的夜晚,两个人都好似有看不尽的风景一般。
宋晓西听到时不时传来二人的笑声,突然一屁股原地坐了下来,粗声粗气地道:“不走了不走了,饿死我了,走不动了!”
紧跟在后边的萧浪被宋晓西突然的席地而坐,搞得没有一点防备,急忙躲开,差点拱进了路边的河沟里。
萧浪踉跄的走到宋晓西身边,道:“晓西兄弟,我这里有馒头,你吃点吧,吃完了咱们好抓紧上路。”
宋晓西等孙命久、曾撸和楠儿都赶上来才说道:“我不爱吃馒头,凉凉硬硬的,我要吃烧鸡。”说着又向楠儿的方向望了望,那语气等同撒娇一般。
孙命久斥道:“你这孩子还有没有规矩,贫道还想吃烧鸡呢,这荒山野岭的能有吗?你还要吃烧鸡,我看你是想吃贫道致命一击!”说着便从袖中抽出浮尘作势要打。
萧浪与曾撸都上前拦住孙命久。
宋晓西连忙躲避,大哭道:“呜哇哇。。。我就是不爱吃馒头么,就算没有烧鸡,吃碗面总可以吧。”
“还敢不懂事,真是讨打,把裤子给我脱了,今天贫道非要叫你屁股开花不可。”孙命久怒道。
曾撸拦着孙命久道:“军师不可啊,军师别动怒,晓西兄弟已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了,不能动不动就打他啊,这样吧,咱们大战在即,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也属正常,正好晓西兄弟想吃面条,我这里有,而且我还会煮一手香喷喷的妈母面呢,大家稍作休息,我给大家露一手!”说着,曾撸从自己的乾坤戒中挠了挠,拿出了锅碗还有妈母面以及调料等物事。
楠儿惊讶道:“曾大哥,你还会做妈母面啊。”
曾撸一边拾掇着东西,一边笑着点点头。
楠儿高兴道:“那这些碗给我,我到河边帮你洗碗去!待会一定要尝尝你的手艺,呵呵!”说完便笑着从曾撸的手中接过锅碗筷子。
宋晓西死盯着曾撸,气愤的眼泪不争气地流着,本来想赌气难为曾撸一顿,结果却让他心中的楠儿更加仰慕曾撸,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又怕又气又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