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众人知道林小溪已经找到,也就能安心地睡一个饱觉了。
王氏一夜未眠,趁林大富睡熟蹑手蹑脚收拾了箱子里的银两,背着包扶走出了院子。
院外,一片漆黑,王氏心中一片迷茫。
又改变了主意,在厨房拿了一包耗子药,塞进袜子,这才回了房。
第二天,在林家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王氏被捕快带上了锁链押着走。
很多好事的村里人也跟在捕快后头。
林大娘磕着瓜子,问道,“这位捕快,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押人哪?”
“昨儿晚上,她让人把自家侄女给虏走了。”
众人频频向王氏望去,开始了窃窃私语。
“我就说她不简单,没想到这么狠。”
“我就知道她是个心毒的,上次那女娃被她摔得不省人事,我还以为活不成了。”
“可不是嘛,自个孩子当宝,别人孩子当草,你看看贾氏生的崽,多可怜哪~”
……
林大娘笑呵呵得又问,“王氏找谁绑架的啊?我没见过她有交好的?”
“你不知道啊,那人是王氏先头丈夫的远房亲戚,王氏的亡夫啊病殃子一个,生不了孩子,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呐?借种,人死了5个月才借种出来,那家人哪受得了,就把王氏扫地出门了。”
“哎呦喂,借种也不过是没法子才办出来的事,王氏在热孝里能怀上孩子把妇道放哪了?”
“是林大富弄大了她的肚子才迫不得已弄了啥兼桃。”
“还以为林大富是个享尽齐人福,没想到……”
林大富简直听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她还带着孝,只以为她喜欢穿白。”
林老太越听越烦,也不跟王氏去衙门了,强行赶林小虾与林小米回家。
林二娇虽然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可也不想让别人当猴看,拉着钱雅丽与楠宝跟上林老太。
林大富怨怪王氏,“王子溪,以前看你一个寡妇可怜,这才把你娶回家门,哪想到你是这样的。”
王氏冷笑,回想着与林大富初次见面。天下着大雨,她冒着大雨为丈夫买完药在药铺等雨停衣服已经被淋湿了,林大富就盯着她修长玲珑有致的身段瞧。
回想着过去,幼时母亲一直病重在床,她就日复一日地煎药,日复一日地挨饿。父亲因此借了很多外债,为了还清债务,竟将她卖去了潘家做童养媳。在潘家,日子依然是煎药,挨饿,唯一有改变的是穿得体面了,活得更加难受。
她冷,她饿,有谁知道。小丈夫的病一旦更加严重,潘家父母对她的态度就会更加恶劣。他们把小丈夫的痛苦强行加在她的身上。
她和丈夫不能有夫妻之实,他们竟让‘借种’。亏他们一直把女子三从四德挂在嘴边,原来也是这样的反伦常。
终于,丈夫去世了。潘家父母也消停了,干脆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男婴过活。她却不屑于要一个贞节牌坊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完下半生。
那些年经常打战,朝廷为了民生一直鼓励寡妇再嫁。不过要守三年,她脑子里却没有守这个概念,她根本不认为她和所谓的丈夫有什么干系。
她依然去药铺买药,林大富也总‘偶遇’她。定亲了又怎么样,照样兼桃把她娶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