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的眉心忽地闪烁了一下,而下一秒,玉珠便从额头中钻了出来,发出淡淡地白色光华。
时隔这么多天,玉珠终于现身了,再次见到玉珠,王钦除了欣喜万分以外,甚至还有一丝陌生感觉。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见着玉珠,他几度以为玉珠已经离开了、消散了。
一开始的几天里他满怀信心的以为或许自己只要踏入修道一途,就能让玉珠现身相见,继而揭开玉珠的其他的秘密。可结果却是没有,而后慢慢地,也就将玉珠这件事遗忘了,倒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他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可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获得到法宝的炼化之法,玉珠就现身了,出现的时机居然如此巧妙,可能这就是所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担心玉珠会像上次那样,再次藏匿不出,因此王钦不敢再作耽搁,当即伸手就向玉珠探去,手劲势大力沉,带起嘶嘶破风声。
这次出手他是全力以赴的,根本没留一点余力,可见他心里是非常急切的。
可就在刹那间,玉珠淡淡的光芒突然变得耀眼起来,王钦陡然一惊,赶忙收住了手,接着连连后退,退到了一定的距离后这才停下。嘴里喃喃道:“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王钦还是挺心虚的,还记得上次也是这种情况,玉珠虽然给了他天大的机缘,却也将他带到了死亡的边缘,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至今还深有体会:自己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躯体,浮在半空中,四周是一个漆黑寂静的空间,任你狂怒无奈地大喊大叫,却是无人应答,慢慢地,黑暗、恐惧、寂静将会侵蚀你的内心,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现在回想起来,王钦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仍心有余悸,他不想再受虐了,所以决定还是先观察观察情况,看看有没有两全之法,既不受到任何伤害,也能安然无恙地得到机缘。
就在王钦还在观察情况的时候,玉珠突然射出一道白光,王钦神情一滞,暗道一句:“完了!”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坦然承受好了,王钦脸上有些哀怨。
白光瞬息而至,但却避开了王钦,反而是钻进将王钦的裤兜,拘起王钦此前放在兜里的土地令,似乎是要将之带到玉珠的跟前。
“嗯……”
王钦挑了挑眉,怔了一下,玉珠居然是为土地令而来的,却是他自己多想了,只是玉珠要这土地令有何用呢?
王钦疑惑不解,便在一旁静静地看了起来。土地令虽有震慑山精鬼怪、生养万物等妙用,但却限制了王钦的自由。而且这些妙用仅局限在这方天地,因此,这块土地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宝贵。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王钦本身便是修士,所以才觉得鸡肋,若换作是普通人而言,这土地令确实称得上是稀世之宝。
土地令伴随土地而生,先天就生有灵蕴,经过这么多年蕴养,更是灵性大增,在被白光拘禁之后,立即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声,同时在光团中不断地撞击着,似乎是想要撕开一道裂口,然后逃离出去。
只是这些都是徒劳的,这道光团对土地令而言就是一座牢笼,一道坚不可摧的牢笼。
王钦一个外人都能明显看得出来:这其实是土地令与玉珠两者间的实力悬殊太大了。
这时,土地令已经被拘禁到玉珠的跟前,嗡鸣声随即戛然而止,玉珠不知施了什么手段,竟让土地令瞬间崩解化作一团光彩,而后将之尽数吸纳。
“这……这是吞噬吧,连渣都不剩,这也太残暴了吧!”
看到这一幕,王钦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而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身上因炼化土地令而被强压的千斤重担,竟莫名奇妙地消失了,身体和灵魂感到一阵轻盈舒畅。
王钦心里一震,“是土地令中的灵魂印记被消除了吗?”
略微思索一下后,王钦便立即感知自己与土地令之间的联系,却怎么也感知不到,别说灵魂印记了,就连土地令的气息都没有。
王钦嘴角一咧,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心中的阴霾和压抑在这一刻被一扫而光。
而玉珠在将土地令吸纳之后,表面淡淡地光华变得焕然璀璨,王钦目光蓦然一瞥,见玉珠还在空中静止不动,眼中精光一闪,身体骤然出动,身前伸出的双手犹如苍龙探爪,直奔玉珠而去。
王钦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抓住玉珠,然后将玉珠彻底炼化。
可是,就在这转瞬之间,熟悉的一幕又出现了,只见前方的玉珠又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地朝着王钦射来,疾若雷电,眨眼间就已没入王钦的眉心。
王钦眨巴着双眼,脸上有些茫然,玉珠的速度太快了,还没看清楚就已经消失了,他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当然了,要是额头上没传来异样感觉的话,他还真就以为这是自己眼花了。
王钦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接着又轻轻戳了几下,一脸的无可奈何。
与之前一样,玉珠又钻进王钦的眉心藏匿了起来,王钦自然是扑了一空,炼化玉珠的想法也就落空了,不过,这结果却是在王钦的预料之内。
稍稍整理了一下身着之后,王钦便决定下山去了。只听“嘎吱”一声,王钦推开了小庙的房门,而关门之时,又是“嘎吱”一声。
不知何时,屋外的落雨已经停歇了,王钦刚一走出小庙,一阵山风就迎面吹来,吹得他顿时神清气爽。
王钦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今夜发生了好多事,不过就结果而言,是好事。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见此,王钦立即迈动步伐,匆忙朝着山下走去,他得在家人醒来之前赶回到家中,要是回去晚了被家里人恰好撞见,他很难解释清楚其中的所以然。
大青山上,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忽起忽落,从山顶上不断下降,好像在玩跳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