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鸿又见过了陈允文,明华和孔安世老先生一众人等。就和大家仔细说了云台当晚和最近这几个月的遭遇,大家为最近以来独孤一家和云台的遭遇唏嘘不已,也为独孤鸿能化险为夷,竟遇上南霞道派创派祖师紫清真人并得其毕生绝学相传而惊喜万分,日后相助陈允文恢复北朝又添一得力助益。
而孟四海也把大家用计接出独孤一家的前前后后和独孤鸿详说一遍。
独孤鸿又是感激不已。
“来,鸿儿,过来给你爷爷和父亲,还有圆觉法师叩个头吧。”说着,独孤夫人把独孤鸿带到独孤台和独孤极还有老和尚的灵位前。
独孤鸿抽出三支香,晃燃了火折,点燃香,插到香炉之内,跪倒在地,告慰祖父和父亲还有老法师灵前,“祖父和父亲大人,法师,您们为捍卫北朝庙堂正统而不惜躯命,孩儿一定秉承您们的遗愿,鼎力扶持允文殿下光复北朝。孩儿也见过了紫清真人,只是他已经仙逝,孩儿当誓报此仇,光大南霞道派和云台一脉。请祖父父亲法师和真人在天之灵保佑孩儿。”说完,叩了几个响头。
站起身来,独孤鸿和孟庄主还有母亲说,“孟庄主,母亲,圆觉法师为护佑孩儿下山而不幸遇难,紫清真人也传授孩儿以毕生修为,已然仙去。孩儿想在这里也给紫清真人也立上牌位,早晚敬香,愿得到二位前辈的保佑和加持。不知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理所当然”,孟四海很是赞同。
“孩儿能有此心,两位前辈于九泉之下亦感欣慰。”母亲也同意和支持。
于是,孟四海找来笔墨,独孤鸿又给紫清真人立上了牌位,敬香礼拜。陈允文和其他人等也过来焚香顶礼。
用过晚饭,众人重聚一堂,商议后事。
大家七嘴八舌,各出己谋。最后还是老夫子孔安世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老夫子说,
“现在苏元寿篡位不久,肯定是戒心颇大,所以现在不是举事的时候,更何况目前江湖局势尚算平稳,看来大家都在等候一个时机。所以即使是我们有殿下作为我们最大的义旗也不行。更何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还不能做这个出头鸟。还是要静观以待时机。”,饮一口茶,夫子接着说,
“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我们接下来可以分两条线。第一,既然殿下在圆觉法师那里还有些俗家师兄弟,这些人可以谨慎地保持联系,时机成熟立即招兵买马,然后会合举义。但是目前不宜过多联络。第二,鸿儿既然他得到了紫清真人的真传,我在想是否可以改名换姓易容之后混进南霞派,混进去之后从身家路数看不出破绽,只需要小心行事,让别人看起来自己的南霞功夫好像是渐进的就行,当然可以快过普通的南霞门人,但是也不要一日千里,那样甚是惹人疑问。这样过一段时日,肯定可以接近那两个老道,亦可以从中得到很多我们外面得不到的信息。然后再做打算。但是少不得要麻烦孟庄主安排人在公子出现的地方做个接应,也好传递信息或者以备不测。”
众人皆言有理。
孟庄主说道,“刚才听公子讲过,紫清真人还有一个徒弟湛虚道长,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南霞道派目前之南派紫清观的观主,正如紫清真人所说,和他两个见利忘义为非作歹的师兄颇不一样,此人性情寡淡,不问世事,更不理会朝堂之事。但是也没有和他的两个师兄翻脸。表面上还过得去。让独孤公子前往紫清观倒是可行之计。但是这湛虚也未必和他师兄不是一路人,眼下更不能奢望他肯为了我们的事情和他两位师兄不睦。所以我们不能太过于乐观,宜从长计之。”
孟庄主又以手相指乐平说道,“乐平可以暗中护送公子前往紫清观,我这个最小的师弟,最是特别。其他师兄弟都专攻机关埋伏楼阁设计什么的,他倒好,专门研究空空妙手和易容。对了,上次那苏小姐的香囊掉在地上,他把纸条放入传递消息,便是亏了他的妙手空空。人说江湖上易容首数金银城,我看不见得比我这师弟厉害。这其中还有个好处,他擅长易容的事情也就是我们自己人知道,所以不会招惹麻烦。对了,乐平就是当初易容在孟朱食府打探消息的那个伙计。很是灵光的一个小伙子。”说道这个师弟,孟庄主很是得意。
“大师哥过奖了,小弟不敢当。不过接应独孤公子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万无一失。”乐平一旁拱手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孔安世也同意。
“只是独孤兄弟以前未曾江湖行走,这便是第一遭,当要一切小心才好。一切都要仰仗孟庄主的周全安排才是。”陈允文说道。
“有了云台一事,在下以后自当会更加小心照看公子。”孟四海答道。
“孟庄主,不知道那紫清观坐落何处?”独孤鸿问道。
“就在南越的栖雍山的雁荡峰,那山势甚是雄险,江湖上有大雁站不住脚之喻。去此也有千里之遥。”
“谢过孟庄主。我都记下了。”独孤鸿拱手示意。
“各位,今晚我们就说到此处。想来,独孤公子一家人当是有很多自家话要说。我们就不要打扰了。”孟四海最后说道。
众人一听,当下作礼,离开地下密室。
第二天早饭后,大家又聚到一起。
孟四海说了,“在独孤公子行走江湖之前,我等自是应当将江湖行走的规矩和一些该要注意的事情和公子慢慢交代清楚。公子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在山庄里好好修炼真人所传之武功和心法等等。”
众人称是,皆言道孟庄主思虑周全。
于是,独孤鸿就在山庄里一边修炼,一边听孟庄主他们讲解江湖行走之事。更是按照紫清真人的嘱托,除了修炼南霞武功,更是按着无忧心法,勤炼心性不已。
过些了时日,独孤鸿正在后院练习南霞混元掌。就见孟庄主走了过来。
“公子这混元掌真是已经炉火纯青了,如果过招的话,恐怕在下也甘拜下风”,看到独孤鸿的南霞功夫愈练愈纯熟,孟庄主很是替他高兴,但也不觉技痒。
独孤鸿立时停下身来,拱手施礼。
“庄主过誉了。”
“在下实话实说而已。不然这样吧,就让在下陪公子过过招,拆解一二如何?”孟四海有些迫不及待,笑着问道。
“小弟不敢。”独孤鸿连连摆手。
“怎么,难道公子怕伤了在下不成?还是在下这点微末功夫入不了公子的南霞武功的法眼?”
“庄主言重了。既然,庄主有意帮忙测试在下的功夫进展,小弟也不客气。”
“这就对了嘛。来吧。公子尽管用全力便是。怎么说我还护得了自己。公子放心。”
独孤鸿不再客套,脚尖用力,紧提真气,右手一掌‘欲穷千里’紧跟推出。
孟四海虽说早已做好准备,但是等到掌风乍至,骤然如同巨石压胸,心里想到,却是自己托大了。这紫清真人的毕生修为甚是恐怖。
孟四海不敢硬接,尽力往旁边一闪,一拳直冲独孤鸿右肋,也是毫不客气。
没想到独孤鸿硬是将身体凭空左旋,横着向左飞转出去,同时左手已然用掌,一招‘横断巫山’,瞬时迎着孟四海的拳拍了上去。
孟四海马上收拳,就势矮身前趟,躲过了独孤鸿这一掌,迅即来到独孤鸿的身下,并拢手指做剑,再次向独孤鸿的腰间戳去。
孟四海本想独孤鸿招式已老,身体又横在半空,肯定是躲不过自己的剑指了。
如果独孤鸿躲不过自己这一指,以自己的雕木手的名号,如果不收手,独孤鸿是非死即伤的。孟四海心里做好收手的准备,生怕伤了独孤鸿。
不曾想到,独孤鸿却是身体再转半圈,右手作指直接接住孟四海雕木手劲,轻松化解之际,身体却是就势借力向上腾起,刚好躲开孟四海的手指,再一翻身,两掌一前一后,风暴怒卷一般将孟四海整个笼罩在掌风之中。
孟四海见躲无可躲,也是反应很快,两手化掌直迎上去,以下向上,顺势借着独孤鸿的掌劲的反冲,总算是把自己横向推了出去。
同时也赶紧收住身形,一身冷汗微微渗将出来。
“好了好了,公子。真是匪夷所思啊。”孟四海饶是老江湖,身为江湖五大派之一的掌门,也是心叫好险。
独孤鸿飘然落地,“庄主过奖。”
“公子,在下绝不是夸口。哦吁。。。“,突的,孟四海觉得自己的手指头有些发烫。
低头一看,已经发红了。原来却是独孤鸿借力之时,手指对手指,以他现在身负的紫清真人一生的精湛积累,孟四海还是真的是讨不了半点便宜的。
”庄主没事吧。小弟莽撞了。“独孤鸿赶紧问道。
“倒也无妨。看来在下还是有些托大。公子已经快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了,你这身形变化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以前你可是一个文弱书生,这才不到半年时光。尽管说是紫清真人亲传,那也只能说公子是天生武学奇才。待得公子江湖行走些年月,在下怕是连现在这三招也躲不过了。”
“我本来不放心公子一个人外出的,现在完全放心了。放眼江湖,除了五大派掌门和风雷阁那两个老匹夫,恐怕没有几个人会是公子对手了。”
“庄主恐怕过于高看在下了”,独孤鸿问道。
“但是,公子”,孟四海,“如果仅是徒手过招,如今这江湖中人,能胜过公子真的没有几个了。只是须知山外有山,何况更有居心叵测之辈,各种手段防不胜防,就像是凌虚用毒箭暗算圆觉法师一样,也有各种毒器,阵法,摄心之术,甚至各种器物都会藏着暗器兵器之类。所以公子也是大意不得。这才是江湖的真正险恶之处。”
“谢过孟庄主。小弟自当谨记。紫清真人也是一再叮嘱人心最险。”
“好啦,本来想多留你在庄里多练多熟悉真人传你的功夫,顺便让兄弟们多给你拆拆招,现在确实不必了。我看你最近就可以收拾一下前去栖雍山了。我自当让乐平暗中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