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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抢劫洋兵

“抢劫法国兵营,怎样?”南虎说。

龙州镇至越南可谓近在咫尺,当天便可以往返。南虎曾独自去过边界外名叫独岩的小镇,镇子不大,却有一个繁荣的集市,是两国边民的贸易中心,由驻扎在当地的法国兵营管理。前往交易的商家、农民大都老实巴交的,经常受到法国士兵敲诈、欺负。南虎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一个大胆的计划经过长久酝酿,只是他单枪匹马,难以下手,现在是时候了。

逸曲、马七拳不禁一怔,端起的茶碗悬在了半空。

逸曲说:“三弟,你想把天捅个大洞呀!”

马七拳也质问道:“我们赤手空拳,怎么能够对付?法国佬手里拿的是洋枪啊。”

南虎笑笑:“去打劫,正是看中了他们的洋枪。”

逸曲摇摇头:“就算是搞到洋枪,我们不会使呀。”

南虎拍拍胸口:“没问题,我教你打枪,别的不敢说,打枪可是百发百中。”

马七拳知道三弟并没有夸口,南虎打枪的技术是从他的表叔那里学的。表叔姓黄,年轻时是个好枪手,几十年来一直给本地一个土司家族看坟地。尽管黄叔那杆枪已老掉牙,南虎还是爱不释手。每天天才蒙蒙亮,黄叔便点燃一根香柱,插在百步之外,又在南虎端枪的手臂上压上几块石头,让他瞄准香柱那一小点红色的火头,直到第六根香燃尽为止。两年下来,南虎果然弹无虚发。

“搞洋枪,我做梦都想,能办得到吗?”马七拳毫无信心。

“办得到,”南虎斩钉截铁地说,“虽说是兵营,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我早想过了,有几点对我们有利。第一,法国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他们防不胜防;第二,他们不知有人要算计,也不知什么时候算计,攻他个出其不意;第三,我有个越南朋友,他在法国佬兵营里干活,可以做内应。大哥也曾见到过这个人。”

马七拳插话问道:“是在独岩市场送给你芒果的那个越南青年吗?”

“对,他名叫阮氏雄,”南虎点了点头,“最主要的一条,一旦火拼,他们的洋枪要装上弹药才能发威,可我们,除了刀,手和腿也是兵器,立刻就能够见效。”

马七拳与逸曲对视一眼,点点头。以他们这一身功夫,应付那些笨手笨脚的洋人是绰绰有余。

“照这么说,我看行得通。我们趁黑夜去打劫,若不能得手,就三十六计走为上。”逸曲说,三兄弟里数他学问最高,阅历最广。

马七拳也表示赞成。

南虎随即把三个杯子和茶壶摆成阵势,说道:“茶壶好比法国佬在越南独岩镇的兵营,三只杯好比国界上的哨口,他们之间相距十几里路无人看守,我们进出自由。”

“好吧。就照三弟说的办。”逸曲一拍大腿。

行动计划就这样决定了,实行的日子初步选在洋人圣诞节前夜,接着便进行准备。这期间,三兄弟前往独岩镇详细观察地形、道路,哪里是一片田,哪里有一棵树,都能够了如指掌,做到心中有数。转眼之间便到了年底,洋人称圣诞节前夜。

每天前往越南境内独岩镇进行贸易的本地人不在少数。三兄弟打扮成当地农民模样,上身藏蓝色对襟衫,下身宽腿裤,头戴竹笠,脚蹬草鞋,一副竹扁担挑起两捆柴,而柴中便暗藏了兵器。天未亮,他们便提早出发了。一来为避免被熟人撞见,横生枝节;二来想尽早到达,临阵前也好有充裕时间做最后的准备。

三人心情紧张而兴奋,脚下生风,未及正午,便到达了独岩镇。他们首先把兵器藏到小镇外一个隐秘地点,然后进入镇内。法国兵营管理的集市,经常会有一两个士兵巡视,而且很容易遇到龙州来的熟人,他们不便前去,而径直奔向与内应阮氏雄约定碰面的一家饭铺。

三兄弟把柴担放在饭铺外,进里面拣了迎街的一张圆桌,要了六大碗干捞米粉,一大盘卤肉。走了大半天的路,肚子早饿了,只听一阵“咕噜咕噜”,每个人的两碗米粉便如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光。然后,他们慢慢饮茶,等候阮氏雄到来。可左等右等,却不见他的身影,内心不免焦急——会不会发生了意外?

马七拳低声地问:“三弟,这个姓阮的可靠不可靠?”

南虎答道:“这法国兵营就是强占他家农田建起来的,他的老爹还被打残了一条腿。为这,他恨得心里淌血呢。说起来我是认识他老爹在先,然后才认识他儿子的。那天也是偶然路过一片水田,不料下起大雨。我看到一个老人家滑落在水田里,半天挣扎起不来,我过去把他扶起,才发现他只有一条腿,就把他背回家了。”

逸曲分析道:“如此看来,这姓阮的还是可靠的。法国佬让他在兵营里做事,想来不知他的底细。”

南虎点点头:“他离家多年,远在南边城市的一家洋人酒店做厨师,独岩镇里认识他的人不多,法国佬自然不知道他。他进兵营打工,就为的是找机会报仇。”

有顷,一壶茶喝干了,肉也吃光了,仍不见阮氏雄到来,南虎便吩咐店里伙计再添一盘炒花生米和一壶茶。南虎说:“大哥,你是见过阮氏雄的。你们两个守在这里,我出去探探风。”不等回话,他便拔脚出门了。他担心是不是事情败露了风声,阮氏雄被抓了起来。

半路上,阮氏雄匆匆而来,与南虎迎面相遇。原来,法国兵营欢度圣诞节前夜,需要准备大量酒食,所有厨师都忙得团团转,阮氏雄也不例外,一时不能脱身。南虎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回去招呼了两位兄长,三人各自挑起柴担,跟随阮氏雄去法国兵营。

一面红、蓝、白三色巨大的法国旗在旗杆上迎风拂动。走近大门时,南虎悄悄地把竹笠帽拉低,盖起大半个脸,与两位兄长都留意周围环境、进出路线。进门时,阮氏雄向哨兵打个招呼,没有任何阻力,商贩送柴米油盐进入兵营已是常例。

通向厨房的路两旁,建有灰瓦盖顶的木板房,应该是营房,估计士兵人数在两百上下。房子里不知是什么机器发出了怪声怪气的乐曲。士兵们三三两两在房外抽烟、闲谈,没有谁注意从面前走过的南虎一行。

走在最前的南虎咳了一嗓,示意两个哥哥留心营房门内状况。目光瞥去,见近门处竖立的木架上,排列着他们朝思暮想极欲弄到手的长枪。路尽头是厨房,与餐厅相通。餐厅很大,设有几排橡木长桌,桌上摆着不少蜡烛,房梁上悬挂着锃光瓦亮的大汽灯。一个大胡子厨师正用托盘向餐厅送食物,从他身后的厨房飘出了烧烤面包、马铃薯、牛肉种种食物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三人穿过餐厅,把木柴挑到厨房后边的院子里。那是一片开阔草地,紧靠一座又高又陡的峭崖,并无哨兵警戒。这一发现使南虎心头狂喜。

离开兵营后,三兄弟绕道登上与兵营厨房相邻的后山,仔细观察一番,制订了劫营的方案。看看时候还早,便就地歇息,养精蓄锐。

太阳落山时,他们去饭铺吃饱喝足后,又到镇外取了藏匿的兵器,才潜入后山的林子里,换上夜行黑衣,扎上黑头巾,怀里揣起匕首、飞镖,静静地等待夜幕降临。

真是老天关照,这夜月黑风高,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然而,此时在峭崖下的法国兵营里却灯明火亮,一片嘈杂。餐厅里汽灯照明如同白昼,法国官兵在尽情地享受节日的欢乐。歌声高亢,笑语喧哗、酒杯叮当……好不热闹。一直闹到下半夜,法国佬们累了,兵营才归于平静,灯火也大多熄灭,只留下数盏路灯像鬼火似的在风中一摇一闪。

南虎他们一直潜伏在林子里耐心等候,这时开始行动了。他们将野藤的一端牢牢绑在大树上,便先后悄无声息地像猴子似的攀藤坠下峭崖,弓身穿过草地。南虎用匕首撬开厨房后门,听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三人鱼贯而入。

大哥马七拳留在此处,守住退路,以防万一失手时得以逃生。南虎和二哥出来,顺着营房后墙摸向前去。

早先送柴进兵营时,南虎曾注意到一名着装与所有士兵不同的法国佬,腰上挂着的是一支短枪,军衣的袖口上镶有几道画杠,曾听阮氏雄说过袖口上画杠越多官职就越大,当即记住了他住房的位置。今夜,就先从他下手。

南虎和二哥蹑手蹑脚到他的住房窗下。偷看窗内,汽灯光线幽幽,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出猪一样的呼噜声,看来喝酒后醉得不轻。窗子没有插紧,轻轻一推便开了,二人轻而易举地翻进屋内。床上那人依旧酣睡,在说梦话。南虎敏捷地一手钳住他的喉咙,一手把毛巾塞进他嘴里;二哥掏出备下的绳索,绑住他的手脚,并拉过被子蒙住他的脑袋。

这时,南虎已把墙上挂的两把短枪取下,一把挂到自己身上,另一把插在二哥的腰里,转过脸来,他一眼看见衣架上的军官服,灵机一动,便把那绣着金线的海蓝色服装套到自己身上,本来就身躯高大的南虎立刻变得威武起来。随即,又翻箱倒柜搜索钱财,从床尾一把扯过一件白衬衫,把钱财、挂表包裹起,交给二哥挂在肩头。南虎穿着军官服,让二哥隐在他身后,大模大样地出了门。二人在昏黄的路灯下走向士兵的住处。

南虎轻轻推开房门,从木架上取下三支长枪,交给守在门口的二哥。

这时,一个士兵醒来,醉眼蒙眬地去解手,看到南虎,嘴里咕哝着,身体歪歪斜斜向南虎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向门口。

但是,门外的逸曲发现这家伙时,已来不及隐蔽了。这法国兵猛地看到一个奇怪的黑衣人,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惶恐地大叫:“有贼!有贼!……”

南虎迅速挥掌砍向他的后脖颈,把他放倒在地,拉着逸曲便跑。马七拳迅速前来接应,接过南虎身上沉重的枪支,和逸曲一起飞快地穿过餐厅和厨房。南虎守住厨房入口,让他俩安全通过那片开阔地。这时,敌人向这边涌来,南虎必是寡不敌众,他急中生智,用枪向房梁上的汽油灯连连射去,顿时大火冲起。南虎一转身,向后院跑去。当他来到山脚与大哥二哥汇合时,厨房已是火光冲天,士兵们像一群蚂蚁似的正在救火。三兄弟不敢久留,顺着蔓藤,攀上峭壁,寻着路,往回走。

“没想到这第一次劫兵营,竟来得如此顺利。”逸曲说,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

“这些法国佬,看着威风,也不过如此。”马七拳兴奋地说。

“明天衙门府的陈大人该忙起来了。”南虎说。

“忙什么?”逸曲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

南虎伸出胳膊,用手往前抓住二哥的手臂,说:“忙抓盗贼呀。”

三人哈哈笑了起来。他们喜出望外,劫到钱财是小事一桩,得到三支长枪、两把短枪才是大事。他们各自背在肩上,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想来光天化日之下携带不便,决定立即连夜穿越边界赶回龙州。

“前边有人!”马七拳一惊,低声叫道。

他们高兴得早了一点。三兄弟尚未走出独岩镇地界,与法国兵遭遇了。法国士兵在营区没有抓到盗枪者,立刻迅速地封锁了通往山里的大小路口,同时分兵搜山。三人赶快躲到树后,向前面窥去。透过树林,只见在山崖后面闪出了一支支火把,火光隐隐映照出一张张法国士兵的面孔,似乎敌人已经知道他们在这里藏身,在山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布下了封锁线。天就要亮了,他们不可能逃离这座大山了。太阳一出,敌人就会大规模上山搜索。

借助拂晓的天光,南虎看清山林形势,左方山陡林密通往顶峰,右方蜿蜒小路连接山后。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上依然套着法国军官制服,顿时有了主意,立刻奔上小路,把军官服沿路弃,还特别在路边明显地留下一支飞镖,然后回来对两位哥哥说道:“这样可以迷惑法国佬,欺骗他们往小路去追我们。我们赶紧躲到山顶的林子里去,只要挨到天黑,我们就赢了。”

不由分说,马上行动。三个人奔向山顶,钻进了密实的灌木丛,南虎断后,把碰弯的枝条扶直,避免留下人走的痕迹。越往上越难行,岩石覆盖着厚厚的青苔,脚底打滑。他们互相拉扯着,跌跌撞撞地往山顶上爬。越是如此,他们越高兴,因为万一法国佬追来,也同样艰难。

忽然,走在前头的马七拳踩中一块浮石,立脚不稳,滚下斜坡,逸曲急忙伸手抓他,不料自己反而被带落下去。南虎急切地向下方看去,只见一人多高的茅草丛却不见人影。草丛里发出了逸曲惊喜的声音:“三弟,快下来,快点下来。”

南虎问道:“怎么啦?”

“快下来看看吧。”

南虎满腹狐疑,把自己背的长枪系牢,便侧身斜卧往下滑去,身体没入茅草丛里,才看到了大哥和二哥。

逸曲迫不及待地指着前不远的地方:“看,山洞。”

马七拳拨开茅草,整个洞口便呈现出来。洞内漆黑,不知深浅,不知有没有野兽蟒蛇。南虎拾起一块石头往里用力扔去,听到一声空闷的回音,等候片刻,未见有任何动静。

南虎取下长枪,手持匕首,抢先一步进洞察看,少顷,钻了出来,喜滋滋地说:“观音娘娘保佑,里面够宽够大,足够我们藏身了。”

天光大亮了,法国兵开始搜山了。那指挥官昨夜破了财不算,还把枪丢了,大失尊严。他发誓不抓住匪徒绝不罢休,要士兵不放过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在通往山后的小路上,他见到自己被劫的制服,捡起路边南虎丢下的飞镖,压抑着怒火,静心思忖,觉得匪徒们不会那么愚蠢,不可能轻易暴露逃跑的方向。于是他做出大胆的猜测,命令士兵转向山顶方向搜索。

在洞里,南虎三人屏住气,不安地听着士兵们沉重的军皮靴踏踩在石头上的声音。南虎紧握枪的手掌满是汗,希望这些遮住洞口的高高草丛可以骗过士兵的眼睛。没想到,那片草丛被压过的痕迹招来了士兵们的注意。随着一阵激动的“咿咿呀呀”洋人的叫喊声,三人一震,知道他们被发现了,大哥马七拳连忙端起枪。

南虎说:“不忙,我们只要守住洞口,他们一露头,我们便一个一个地敲掉他们。”

法国兵不能确定匪徒是否躲在洞里,又畏惧洞里可能藏有毒蛇猛兽,谁也不敢进去。但指挥官却不管那一套,逼迫一名年轻士兵进洞搜查。

岂知这洞往里走一丈多,前方的构造却像一只口小肚大的葫芦。入口仅容一人爬过去,里边则很宽敞。这年轻士兵钻进黑乎乎的洞里,战战兢兢摸到葫芦口,静待片刻,看看没有什么异样,胆子才大了起来。

南虎功底深厚,有捕风捉影的本领,早有察觉,已做好应变准备。这年轻士兵也有他的“绝招”,他不是脑袋在前边往里爬,而是颠倒过来,让腿进入葫芦口,如此一来,最前边的便是一双军靴了。黑暗中,南虎只觉得是个什么奇怪东西,无法辨别,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匕首就狠狠刺去。

随着一串呜里哇啦的怪叫,这士兵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山洞,从被刺穿的军靴冒出了鲜血。确定匪徒藏在洞内,法国兵便向里面猛烈射击,但射入的子弹无不击中岩壁。

已经被敌人发现,反正插翅难逃了,南虎他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拼它个鱼死网破,但眼前还要防止敌人耍花招。南虎说:“小的时候我常和伙伴一起抓田鼠,用烟熏,逼着它从洞里出来……”

马七拳、逸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一起扒下洞壁上松动的石块,封住葫芦口,为了严实起见,又脱下衣服堵住缝隙。

没过多久,法国佬果然点燃一堆干树枝,趁着山风把浓烟往洞里灌。功夫不负有心人,幸好他们预先防备,得以安然无恙。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外面有叫喊声,从石缝里往外看去,只见山风转了向,把烟火吹向那群士兵们,士兵们四处逃避。指挥官很无奈,枪也打了,烟也熏了,土匪就是不出来。敌人没有了新招,只有死守洞口。

南虎把“墙”抠开一个小口,对着一线漏进来的光,在抓紧时间教逸曲如何用枪,上膛、扣动扳机。夜幕终于降下了,从石墙缝往外窥去,一堆堆燃起的篝火在山坡上筑起了一道火墙。

“看来敌人要守在山上,直到把我们困死在山洞里。”逸曲在黑暗里说道。

“洞里面没有水,渴也会把我们渴死。”马七拳用忧虑的声音说。

“与其渴死不如我们冲出去。”逸曲提高了音调。

“对,只有冲出去了,”南虎有把握地说道,“到午夜,等到这些折腾了一天的士兵们睡觉时,我们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冲出去时要快要猛,像一把匕首一样,割断他们的封锁。一旦跑过敌人的封锁阵地,我们兵分三路,向不同的方向跑。这样敌人就不可能集中兵力来追捕我们。只要过了那条小河,我们就没事了。”

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法国士兵以为看住洞口,如同捂紧了鸟笼,匪徒插翅难逃了。士兵们围坐在篝火边肆无忌惮地谈笑、唱歌。折腾到后半夜人困马乏了,才一个个钻进帐篷呼呼睡去。只留一个士兵在帐篷周围放哨。

三兄弟悄悄地把石墙撤掉,顿时一股清爽空气飘了进来。南虎又把枪支一一检查,上好膛,交给大哥二哥,然后静坐养神,等待时机。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南虎轻声地说:“我出去看看。”说完,猫着腰出来察看,只见站岗的士兵端着枪,打着哈欠来回地走动。他又返回到洞里,轻声地说:“是时候了。”

在黑夜的掩护下,三个黑影无声无息地溜出洞口,当接近篝火时,说时迟那时快,四支枪同时开火,南虎手持双枪飞快地冲向敌人的封锁线。熟睡的法国兵慌忙起身,有的掀翻了帐篷,有的彼此冲撞,更有枪支走火的,黑暗中一片混乱,只能随意放枪。

南虎他们像几股轻风,遁入了树林,转瞬便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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