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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班长是问桑秀和卫希莉怎么抓F1的,并没有指责她指挥不当导致卫希莉中丧尸毒,她声辩便是心虚。如实讲,卫希莉在对付第一个丧尸时表现得挺勇敢,尸碎一地后才吐,后来也是第一个追着她上三楼的。而且如实讲,那就前后不一,肯定有一次是撒谎,还会显得她战斗力出众,没准被派去执行更危险的任务,她已经对丧尸恐惧极了!

拖着不讲也不行,这会令班长觉得她在编谎话!一时间桑秀陷入死局,只好把前话干巴巴重复。所幸她已吓得哆嗦,女班长没觉得不对劲。

路不长,两人很快走到大巴边。女班长示意她先上,她几乎本能地跑到阿加莎座位边。

阿加莎好好的没事,一班只少了卫希莉。

桑秀木木地在原位坐下,反手合小钢门时发现乐乐进来了,头蹭着她的腿。

顿时她舒缓下来,依着爱犬恢复思考:阿加莎虽然只练了几天的蓝星古武术,但看身手肯定是从小习练西洋剑术,身体素质多半比外强中干的卫希莉棒。不想那么多了,至少三组在我带着执行任务时没少一个,即使判我指挥失误,谁能要求一个第一次参战、第一次指挥的“十五岁”少女有多强?

返回特训营,战士们集中在院外空地脱防护服,脱完后鱼贯进入大院子。

桑秀偷眼打量,一个个像霜打过的茄子,比身边的犬差劲百倍。

营长站在台阶上喝令列队,早晨一分钟完成的事,现在足用了五分钟才完成。

营长开口便道:“各位,蓝星特训二营325名战士、312名战犬在上午战斗中无伤亡。中午第三次丧尸潮中17人丧尸化,她们在你们的眼前以最佳状态进入三号农庄。现在,让我们祝福她们早日进化出智慧!”言罢双手合十:“大家跟着我准备好,跟着我一起说‘道可道,非常道……’”

你问为什么个个会背《道德经》?蓝星古武术的第一课就是背这东东,不说天天背一遍,反正习武者没谁不是背的滚瓜烂熟。而且行走蓝星,到处可以看到以各种书法、各国文字雕刻的《道德经》,形成游乐园特色风景。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道德经》反武力倡导愚民,蓝星缔造“武术之乡”倡导“终身学习”,当然像桑爹桑娘这样的不大可能听从倡导,学习只学日常生活生产用品的使用,那些玩意不得不学会。

足足背了二十多分钟,五千字《道德经》背完,依稀大家的精神头恢复了一些。

营长声调一变:“蓝星战士们,下午将继续清理丧尸,自认还能参战的向前一步!”

超过五分之四的人立即向前走了一步,余下的略一迟疑也迈了一步。桑秀是第一批迈步的,谁叫她有精神感应力,总得和大多数站在一起。

营长双手高举:“我为你们骄傲!姑娘们,战士无权恐惧,战士无权畏死!临阵脱逃者杀!姑娘们,即使蓝星军事法庭不判你死刑,现在是末世,一旦蓝星沦陷,你不是变成有进化希望的丧尸,而是彻底死亡,被丧尸活生生啃光,**光!谁也无权躲在别人后面,要求别人来保护自己,BLaBLa……”

励志一番,营长突然放低声调缓缓道:“有件事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了,根据人体遇病毒后的适应特点,顶过三次丧尸潮的人,只要不被丧尸抓伤咬伤就不会丧尸化。”蓦地声高八度:“你们都穿着防护服!恐惧可耻不可耻?!”

“可耻!!!!!!!”

兴奋到这种程度,自然是为自己庆幸,MD总算逃过了!!!

营长又滔滔励志,并说为了以防万一,例行防范照旧,嘴嚼手套照戴,吃过饭后大家休息半小时,下午两点一刻起床,两点半出发。

后来桑秀出外执行任务,才知道那个“顶过三次丧尸潮就过了关”是骗人滴,当然蓝星范围可以这么说,外头的人还要顶许久才能适应呢!而且这会蓝星也不能肯定幸存者绝对不再会自行丧尸化,否则没必要“以防万一”戴上防护套装。

话说桑秀回到房里,只觉得全身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强撑着替乐乐和自己冲了个澡,把衣服搓搓挂上衣架,半点胃口没有。乐乐倒是吃的欢,以前它中午从来不吃,吃也是块把零嘴,今天整一份狗食吃完好像还没饱,眼巴巴瞅着桑秀没动的饭。

桑秀琢磨怎么也得扒几口,于是拿起饭盘。却见下面压着一张手写的纸条:“桑秀,你母亲平安度过了第三次丧尸潮,桑保成、桑保平、桑丽也平安。蔡书琴。”

桑秀蓦地一喜,热泪盈眶,这种时候再没有什么比知道家人平安更让人高兴!

兴奋之下她无视乐乐的目光,把饭菜扒了个点滴不剩,咕噜漱了下口倒头便睡。

大概照顾少女们的承受力,怕大家看到别墅中上午好好的人丧尸化了,下午各连调换清理区域,桑秀所在二连从南侧门进入。

上车前,营长下达了“格杀令”:遇丧尸一律击杀!对此未做任何解释。

没人质疑,反而一个个面露兴奋,人性的自私暴露无遗——

活捉比击杀难多了!而且住一区的主儿来自世界各地,互相不认识的居多。经过三次丧尸潮,战士中有亲友幸存又住一区、还不战斗指着别人保护的几乎没有。这些人以前处于社会金字塔高端,即使互不相干照样看不顺眼:你TM有什么资格叫姑奶奶保护?!

一班三组减员,效率却大增。阿加莎好似疯魔了,把被情人、好友背叛的仇恨指向丧尸,下手至少斩成五截:断头断手断腿,说是方便装进塑料袋。

上午因为要捉丧尸,三组只排查了一栋别墅,下午桑秀不想再做本班垫底的,精神力一扫,有丧尸的进,没丧尸的不管。很快形成程序:外门刷卡由她开,卧室门有没有反锁都由阿加莎开。门一动,客厅有丧尸乐乐上,卧室有丧尸阿加莎的战犬扑,主人随之进入,三下五除二干掉丧尸。亚香子跟后头收拾,她的战犬小香子负责警戒,桑秀和阿加莎则一个帮着拣尸,一个拎拖把拖地。

亚香子适应得挺快,第一次桑秀帮着拣时她依然干呕了两下,叫她出去,她说:“不会吐,我中午没吃饭。”

桑秀大吃一惊:“那你怎么顶得住?快出去休息!”

小丫头拒不听令:“没事,正好减肥。我练忍术,一天吃一餐是常规训练,我就死吃,太胖了!”

桑秀头大:“蓝星不可能让你死吃,以后不能一天吃一餐!”

小丫头说:“等我吃完带来的压缩丸再说吧,总有一个适应期。”

压缩丸?桑秀是只管自己的人,以前对跟华国有世仇的某国没什么偏见,这会没法不产生看法,难怪好多人说他们是变态!

检查到第九栋时三组碰上了意外,桑秀感应到客厅有人,按门铃无人开,便刷卡了,哪知乐乐一扑门,一声枪响!

乐乐闪得快没事,站它边上的桑秀也没事——丫个子太矮,子弹越过她正正击中阿加莎的头!

桑秀先前感应到呆在客厅里的是人,刷完门便没有及时将卡塞回兜里,此时下意识扬起手,一团直径达半米的光球将枪手炸得血肉横飞,万通卡也报销了。

她上辈子死于枪下,干掉对方自己也瘫下。亚香子不知道英勇的组长是被吓趴,以为她异能使用过度虚脱,急叫:“盘膝调息!”

桑秀勉力盘膝,她的光系异能觉醒后只用了三次,每次都只有一击不曾连续使用,这回虽然量大些,也没多大感觉。

阿加莎同样没大事——蓝星头盔过硬,只令她被击得脑袋嗡嗡响,鼻子给面罩撞得鲜血直流,只得脱了昂起头止血。

亚香子奔入客厅抓起面巾纸盒,她矮阿加莎高,戴着手套又不方便将纸揉好,忙乎好一阵才替阿加莎止住鼻血。

桑秀还在那儿恍惚,阿加莎气势汹汹闯进房。一瞧,三间卧房都没有撞门丧尸,她只好一间间开。开到第二间,看到奇景:一个戴着嘴嚼手套的小丧尸和席梦思床捆一块,吼声连连左右翻腾,先时听不到声音是门墙隔音过硬。另一个同样戴着嘴嚼手套的女孩则被牢牢捆在固定的梳妆台上,大瞪着两眼似被吓傻。

阿加莎瞅着女孩像某位著名的米国女童星,试探着唤道:“Nicole?”

女孩蓦地尖叫:“Help! Help……”

阿加莎应声帮忙:一剑削去小丧尸的头!女孩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时亚香子跟进来,低声道:“我们得重新检查,可能别的房间也有正常人被捆。”

“饿一两天死不了人,报告班长就行了。”阿加莎不耐烦地皱眉,少女爱追星,她追的是体坛明星,如果哪个体坛明星这么轻易地被人绑起来,就不是她的偶像!

亚香子拒理力争:“可是我们没按规定检查!桑,你没事了吧?”——桑组长听到争执声终于爬起身走进房。

桑秀看过Nicole演的电影,叹口气入房解绳。Nicole被惊醒,嚎啕大哭。桑秀是有弟弟妹妹的人,不由心生怜惜,温言细语宽慰。

原来小丧尸是Nicole的哥哥Alan(天才小歌星),枪手是他们的父亲,上午几个浑身血污的人来检查,把她爸爸吓得精神失常了,将两个孩子捆起来,当时Alan好好的。

阿加莎、亚香子整理完,Nicole尤在哭诉。桑秀将她抱进主卧,说:“没事了,会有人来接你,好好在这儿等着。”

Nicole抓住她的衣服不放,阿加莎脸一沉:“我们不是心理医生,放手!”

Nicole恍若未闻,桑秀被迫掰开她的手,硬着心肠离开。

三人出了套房,亚香子重提只要有人的房间都得检查。一语令桑秀想起万通卡没了!班长在战斗不能随意惊动,只好用通讯器问司机有没有备用卡。

司机大奇:“好本事,万通卡都弄没了?怎么弄没的?”

桑秀告之是遇到精神失常者枪击,使用异能弄没的,请他赶紧送一个过来。

司机道:“没备用卡,我看到一组了,问问班长。”——因为是格杀,大巴在一班负责的区域转着圈收那些放在别墅外的袋子。

片刻女班长的声音响起:“三组收队,告之司机位置。”

阿加莎在一边大声道:“组长,我会开锁,不必收队!”

这么大的声音女班长自然听到了,沉默了一会,命她们从第31栋开始排查:该区有八百多栋小别墅,一个班摊到三十栋左右,每组约十栋,今天下午要全部排查完。三组仗桑秀有精神力快到出奇,别人得一间间看过还在那儿磨蹭。女班长带的一组排查20栋到31栋,命三组从31栋倒查,无非是让她们跟她会合,她再帮三组完成任务。

阿加莎提议先把本组的任务完成再去31栋,方法和先前一样。

亚香子不同意,坚持空房也应该打开看。

桑秀怕亚香子向班长报告她不按规则操作,而且阿加莎的开锁法,开完了锁完蛋,开里面的反锁卧室叫没办法,破坏外头的门也许会被追究责任,不如按班长说的做,反正是班长下令的,锁坏了找不上她。于是首次强硬命令:“战士遵军令,赴31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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