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程带着众人回到战斗地区,看着已经清理的差不多的灾区,能救的都已经救出来了。
可在这片废墟之下依旧掩埋着数百人,有女人,有男人,有孩子,还有老人,原本鲜活的生命却失去了生息。
他们生前富满了活力,充满了生气,在这一座繁华的城市中打拼,只为了有一个比现在更好的未来,为了过年回家的时候更有面子,为了照顾好一个家庭,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输在起跑线上,为了……太多太多。
可是一次猝不及防的袭击,粉碎了多少个家庭的希望,毁灭了多少人心中的宝贝,破坏了多少个幸福的家庭,他们本应该有着更好的未来,可是社会和时代的重击却让他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有多少死亡的人是在一个家庭中最重要的人,那些家庭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失去了那个扛起一家生计的人,或许这样的家庭离濒临破碎不远了。
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却因为战争,而毁灭,而不复存在,是他们做错了什么嘛?
不是,他们错在了那,他们没有错!
错的是明世,是暗界,他们挑起了战争,却没有能力终止和保护。
把这归结于一方,没有任何意义。
有人可能会说,或许如果没有明世死去的人会更多,或许暗界会没有阻碍的占领天穹,或许天穹会变成一个没有生气的死星。
如果没有明世,战争会缘何而起,没有人知道,可能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牺牲。
可是纵观历史,和平总是不长久的,在和平过后一定会有战争或者动乱,这样一来又面临这死亡和流血冲突。
明世和暗界对立也不是没有好处,它极大的减少了战争的次数和避免了宇宙人口大爆炸的概率。
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或许,现在的死亡就是裴砚程他们的错,裴砚程现在在天穹,明世现在在天穹,现在是他裴砚程带领着明世弟子,可是他没有保护好天穹,也没有能力保护天穹,更没有胜利的把握。
裴砚程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可是两行清泪从脸庞上滑落,现在发生着一切的一切和已经死亡的人都是因为他们的错,因为他的错误而导致着本不应该死亡的人死亡。
裴砚程收起羽翼落在了,整个灾区最中心的位置上,裴砚程寻了一处平在地上的残垣断壁,轻轻抹净上面的碎灰和小石块,就直接坐在这处残垣断壁之上。
坐下后,裴砚程抹净眼角和脸庞上的泪痕,然后盘坐在上残骸之上。
裴砚程的身前出现一架古琴,古琴架在裴砚程盘起的双腿上。
琴有七弦,长短不依,分为七色,琴身宽细,长短适宜,琴身朝外一面刻凤,朝自己那面雕凰,琴体青绿色,微微泛淡绿光,绿光淡薄,肉眼难识,古朴典雅。
裴砚程十指抚上琴弦,沿琴头抚至琴尾,裴砚程十指在琴弦上拨弹,每一下就是一个琴音跃出,琴声荡漾而出,不过琴声凄凉哀婉,好像是在述说一段悲情,却又像是在感叹一缕悲意,一股悲伤情绪在灾区中涌现,裴砚程每弹一音,感觉就更重一分,明世弟子全部都聚集在裴砚程的周边默默地垂头。
在婉转悲凉的乐音中,裴砚程一曲《安魂曲》结束。
分队去支援莫仕利和知源饭店的两对成员不知不觉之中也在裴砚程弹奏《安魂曲》的时间中全部结束战斗来的了裴砚程这里,都聚集在了裴砚程身边。
裴砚程从残垣断壁上站起,收起古琴,看着原本繁荣,昌盛,人潮人海的城市中心。
现在却成为了凌乱,残破的灾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立着,裴砚程做了个明世专用的敬礼。
裴砚程做完一切取出镜子,轻抛入空中,进入天地穹魇的通道出现在了面前的地上,裴砚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牵起苏千暮的手。
苏千暮感受到裴砚程那微微颤抖的的手,也没有说话,和裴砚程一样的同款沉默,只是苏千暮握裴砚程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就好像是要强行停下裴砚程的颤抖,给裴砚程带来信心。
裴砚程转头微微的低头看了一眼苏千暮,面无表情的脸上才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经历战斗而刚硬的面庞也渐渐的柔和,满是寒光的眼眸之中也出现那不明显却也真实存在的温柔。
在这同时裴砚程也悄然握紧了苏千暮的小手。
裴砚程牵着苏千暮走进通道之中,把全部依旧存活的群众救援出来后,明世就此结束救援。
随后仅仅只是剩下整理灾区和重建灾区的事交给军队,一众明世弟子也紧接着走进通道之中。
明世全员进入后,通道消失,只留下那七零八碎的建筑和残垣断壁的现场,从附近调来的警察,军人,消防和医生看着明世弟子全部离开,惊讶了一会就又重新全部投入剩余的工作中。
裴砚程在天地穹魇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已经进来的皇甫勇说道:“小三,通知下去,现在还在的所有明世一代弟子半个小时后集合开会,其余弟子依旧在范围内自由活动。”
皇甫勇朝着裴砚程点头,然后向陆续进来的弟子们走去。
话停裴砚程轻轻的捏了一下手掌里的小手,裴砚程感受着掌心里也微微用力的小手,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弯腰在苏千暮的耳边说的:“千暮,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嘛。”
“嗯,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苏千暮声音轻柔的说道。
裴砚程牵着苏千暮的手,背后的羽翼舒展而开,羽翼扇动,裴砚程浮在空中,苏千暮背后的羽翼也出现,裴砚程轻轻的拉起苏千暮往一部分明世弟子正在建设后面的山脉飞起。
阳光射在两人轻轻扇动的羽翼上,随着每次羽翼的扇动,阳光都会折射出那耀眼的光彩,可每一抹光彩也仅仅只是停留了一瞬罢了,随后也融入了整个空间的光芒之中,寻不到原本的惊艳。
一生之中或许也就只有这唯一的一次惊艳,刚开始的不可一世惊艳众人,可最后也会淡然于人世之间,寻不到最后的踪影,化作茫茫人海中最为普通,最不经意的一个光点。
一片光滑的山崖边上,一颗百米高的大树矗立,大树粗壮的根系错综复杂的从崖壁中钻出,一根又一根的互相缠绕,可缠绕在一起每一根根茎接触的地方却又没有相互触碰到一起,中间仿若隔了一成浅薄的空气,把两根根茎分开。
大树树叶茂密,茂密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莹莹绿光,可大树的树枝和叶片都生长却极有规律,就算是枝叶复杂茂密,可阳光依旧可以无孔不入的从一片接一片的树叶中小小的缝隙中照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