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把白兮抱进了城中豪华酒楼的豪华客房。
不得不说，若洁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
三两下就安排好了房间，买好了成衣，还准备好了浴桶，就等热水一烧开把人泡进去。
宋知将人放在床上，被子裹上两三层后才对她道：“待会水好了让若洁伺候你沐浴，我出去一下。”
临走前白兮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红着脸支支吾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知抬手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撩开，柔声道：“等你泡完澡，很快。”
若洁跟着宋知出了房间：“公子，你也泡一下吧，不然会得风寒的。”
她特意订了两间房，也买了男式的衣裳。宋公子就这么湿淋淋地跑出去，肯定得生病。
宋知却冷然抬手打断她：“你就在这照顾她，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人一闪便没了踪影。
若洁睁着大眼睛焦急又茫然地找寻着宋知的身影，找着找着渐渐眼睛失了神，整个人消颓下来。
她在干什么？她在妄想什么呢？
……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若洁走到白兮身边，低头伏腰：“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
白兮从被子里钻出来，对她摆摆手道：“不用了，我不爱人伺候，你先出去吧。”
她现在对若洁有点成见，不高兴跟她多接触。
可若洁却是迅速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字字泣血道：“小姐，您就让奴婢伺候吧，若是公子不满意，一定会把奴婢赶走的。
奴婢无处可去，被赶走的话，一定会被人卖到栅栏里的……”
这话说的着实稳准狠，白兮立马就心软了：“那你就站在屏风外面吧。他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你尽心伺候过了。”
闻言若洁也不强求了，起身微笑道：“小姐真是位性情中人，不爱拘束，也不爱尊卑礼制。
即便若洁是奴婢，您也依旧会把若洁当普通人看待。”
听出来这是夸奖的话，白兮多少也是高兴的，谦虚地笑了两声也没再搭话了。
若洁看着屏风后模糊的身影，神情有些落寞。
好半晌，她开口道：“我卖身葬父的那位父亲，其实并不是我的亲爹，是养父。”
白兮一听，寻思这是要跟她忆往事？她还是挺喜欢听故事的，听听也行。
若洁继续道：“我五岁的时候被他收养。他是给一家青楼送货的。你知道什么是‘货’么？”
白兮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深意，天真地问：“是胭脂水粉那些么？”
青楼的话，这些东西开销蛮大的吧？
若洁无声地嗤笑，摇摇头道：“是良家的穷苦女子。一个失神就是他们赚钱的机会。”
白兮怔了好一会，胸口堵得闷闷的。
她知道古代的确会发生这种事，可当它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知道心里有多难受。
若洁长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跟在那些妓女身边当奴婢，老鸨和养父见我长得清秀，想培养培养，等大了直接接客。
所以我跟着她们学习唱歌，学习跳舞，学琴棋书画，学诗词歌赋。
十年，我在那个地狱里生活了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