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宋知的卧房内。
一秉微弱的烛光将房间照的昏黄暗淡,用作夜灯尚可,如要用来读书夜谈,那便万万不行了。
偏偏就是有两个人就着这点微光,窃声密语。
也不怕自己以后得老花。
烛光将这两人照的忽明忽暗,大有惊悚之意。
徐优盯着对面的白衣青年,好似十分无奈:“你就这么舍不得她?要是她知道一直跟在身边的人是你,你觉得你会有好果子吃么?”
徐巽百无聊赖地转着脱下来的人皮面具,淡淡道:“无所谓,反正我是不放心他们两人在一块这么长时间。”
“无聊!”徐优毫不留情地啐:“父亲早说你没出息,原先我还不相信,现在……哼!”
徐巽白了他一眼,并不争辩。
情之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对了。”徐优又问:“今天那卖身葬父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白兮不想买她,你还跟她对着干?你不是一直都惟她是从的么?”
闻言徐巽意味声长地笑了一声,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鬼魅。
“买她的人是宋知,留她的人是宋知,惹兮儿不快的人也是宋知,跟我可没关系。”
徐优定定看了徐巽半晌,终于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算是毁在白兮身上了。”
徐巽突然卷起杯盖砸向他,对方一个抄手便接了过来。
“即便是毁在她身上,我也甘之如饴,你不懂。等你有了心爱的女人,便能明白我了。”
“我才不要懂。”徐优很是嫌弃地“嘁”了一声后,信誓旦旦、言之凿凿:“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心爱的女人,女人只会碍事。”
徐巽不置可否。
“好了,说正事。”徐优将杯盖轻轻扣在桌面上,正襟危坐,眉眼冷肃:“白兮的转变太大了,有必要仔细调查。”
徐巽没有说话,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虽然沉迷后宫,但晚上却不招任何男宠侍寝。说话、行事也都像变了个人。
之前你听到她和卖糖葫芦地小贩的对话了么?那会是她说出来的话么?”
徐优眉头深锁,的确是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奇事:“可是我的暗线报告,她没有和任何可疑的人接触。”
徐优看着徐巽墨黑的眼睛,忽然想起什么,道:“还有前几天她对宋知说的那些话……
难道,她要为宋知‘守身’了么?”
徐巽狠狠踢了他一脚。
知道他的痛处,还要戳上来!
想到这个徐巽就要呕血。什么“宋知哥哥,我喜欢你”,“我们是平等的”,“我立你做皇后好不好”……
竟然想立宋知为皇后?!
除非他死!
不!即便他死也不会让宋知做她的皇后!
徐优看着徐巽眼中翻滚的墨色,敲了敲桌子:“诶诶诶!控制一下情绪,讲正事呢!”
徐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沉默片刻,徐巽突然道:“我会去查看。”
“什么?”
徐巽握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丝丝血色:“她的身体,只有我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