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雨缠缠绵绵,对大地恋恋不舍,这边眼看雨就要停了,过了一会却又哗啦啦的下起来,停停又下下的,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夜黑的太浓,从窗户外面看不到一点光亮,天空和人间的分界线也模模糊糊的,老柚木窗户下的座钟在一旁啪嗒啪嗒的走,时光安静的时候,真是无比美好,书桌前的老绿台灯,散发出夕阳般的灯光,让人温暖踏实,只是这眼前散落的照片不禁让人觉得悲伤,乔苓仔细的看向那黑白的影像,能真切的感受到缓缓流淌着鲜血,当她闭上眼睛,快速进入冥想,努力将案件一遍一遍在自己的脑海重演,有时候,她会看到自己倒在血泊里挣扎,有时候,她会看到自己是凶手,一点一点的割断那孩子的脖颈,有时候,她会看到那个穿红衣的女孩在看着自己。
乔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好像在雾里迷了路,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有人念经读咒,她在恐惧着什么,浑身都在挣扎着,四周的灵魂在到处奔走。
阳光终究是冲破黑暗降临人间,屋子里的人儿还没醒,还没等冯章走到走廊,就听见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传来,肆无忌惮的搅动空气里的尘埃。冯章一个箭步冲向前来,想阻止那铃声的叫嚣,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就见乔苓迷迷糊糊的起身走到了电话跟前,冯章见乔苓在原地怔住了,感觉定是发生了什么,还是小心翼翼的从乔苓手里拿过电话筒。
“是,我是,好!明白了!”冯章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赶忙挂了电话,转头对乔苓说,“赶快收拾去现场。”,这边黄柏和冯唐也闻声赶来,“怎么了?”,冯唐见乔苓魂不守舍的样子,刚才他在楼上把楼下的声音听了七八分去,看乔苓的神情,感觉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林家又出事了!”冯章很平静的看向冯唐,好像没有发生事情。
“林家?”黄柏不敢相信,不是说好的五到七天,怎么事情发生的这样快。
“林家的小孙女,今天早上被发现吊死在房顶,你们赶紧去一趟。”冯章的话音还没落,这边没听动静竟然走进来三个黑影,乔苓不识来人,就见冯唐勾了勾嘴角,一步向前,明明是笑着的表情,可是乔苓明显的感到他眉间的锋利。
“这不是郭总事吗?您可是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种地方,莫不是你家又死人了吧!”
乔苓没有看冯唐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轻佻而认真。
“你们这里又不是棺材铺子,怎么只有死人了才来啊!”说话的老者年纪有六十岁上下,脚上一双牛皮鞋,眼色有些暗了,上衣是青灰色的西装,下意随是同色的西裤,但是裤管做了收工,倒有些像晚清末年的旧样式,乔苓这样上下看来,觉得这衣服的主人有些不伦不类的。
“你们快些去吧!老郭,你来有何贵干哪!我们好久不见了,给你上壶新茶。”冯章接过话,他知道这郭儒可是毒蛇,冯唐太年轻哪能斗得过他。
这两年,刚刚建国不久,南城的权臣谋客们私下拉帮结派,各大势力之间你争我夺,大总统的位置早就如同虚设,冯家深谙这其中的凶险,老一辈早就退隐其后,小辈们也参与,冯家一门很少在如今的官场出现,徐洵美知道这郭儒可是现在最有势力的杜家的走狗,他的出现,想必棋局要有麻烦事了。
“嗯!”着一段插曲让乔苓缓过神来,凶手就这样出现了,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女孩竟是下一个。
“还叫上葙子姐吗?”乔苓迟疑了一会,不知道下一步改去哪。
“我来了!”还没等冯唐回答,葙子就穿好衣裳出来了,大声的对乔苓说道。
“你们走路上一定要吃饭,买几个大包子!”茵茵抓住车门叮嘱道。
“哈哈,自从你来了,茵茵就变成我们的后厨了,以前,张口闭口都是,带我去现场,现在都是,记得吃饭。”冯唐隔着玻璃拽着茵茵的辫子不放,一遍还调侃道,“啊!”,茵茵感觉到疼轻轻叫道,一旁的黄柏笑的合不拢嘴,转眼就见徐洵美赶了出来,“快快,小美来了!”,冯唐反应快,松手就开车跑了。
乔苓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是想着凶手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