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由于徐记布庄的口碑直线下跌,往来购买布匹与内衣之人,大都是些老顾客,因此徐记的收益微乎其微,呈负增长趋势。
而张记布庄在徐记衰败后,靠着售卖内衣,生意日渐兴隆。
这日晌午。
张晟哼着轻快的小曲儿,带着虎子,不疾不徐的来到徐记布庄。
“你们家掌柜的在何处?”张晟坐在大理石而制的座椅上,问向一旁正在清扫店铺的小二。
小二瞥了一眼张晟,待瞧清楚张晟的模样后,顿时怒火中烧,“滚!徐记不欢迎你!”
张晟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老夫来是与你们家掌柜的谈笔生意。”
“掌柜的不在,请回吧。”小二提起扫帚,冷冷的看着张晟。
张晟叹了口气,阴阳怪气道,“徐记布庄乃是百年老字号,想必到了徐凤来这一代,早已腰缠万贯,何苦死守在这么个入不敷出的布庄,赔着本钱赚吆喝?”
“转告你家掌柜的,徐记布庄满打满算,也就价值五千两白银,不能再多了。”
怒不可遏的小二瞪着张晟,扬起扫帚就要朝张晟砸去。
虎子一把抓住扫帚,一脚便将小二踹飞出去。
张晟站起身来,玩味道,“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就是你们徐记的待客之道?怪不得生意一落千丈。”
“你所言不错,这就是徐记的待客之道!”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萧霜儿冰冷的声音。
张晟二人一愣,下意识回过头去,只见萧霜儿的大长腿顺势侧踢,一脚便将虎子踢飞至大理石制的墙面上。
痛的虎子蜷缩在地上,止不住的哀嚎。
站在萧霜儿一旁的韩小墨,突然发觉身边有这么一位暴力女侠也还不错。
至少可以在他想装逼却又不能装逼的情形下,替他装逼。
更可况有事没事可以观赏一番她的大长腿......
如此甚妙啊!
“张掌柜,别来无恙啊。”韩小墨笑呵呵道。
“你别过来......”张晟无暇顾及韩小墨,而是望了一眼不远处虎子的惨状,顿时惊慌失措的看着萧霜儿说道。
如果这一脚踹在他身上,以他的身子骨,余生怕只能是瘫痪在床,不能动弹。
“站住!君子动口不动手!”张晟望着那逐渐逼近的萧霜儿,惊恐道。
“我不是君子。”萧霜儿秀眉冷竖,伸出玉手,赏给张晟多个响亮而又不失节奏的耳光。
“轻点,别打死了。”韩小墨是真的担心萧霜儿一怒之下,血流成河。
萧霜儿瞥了一眼韩小墨,撇嘴道,“放心,我有分寸。”
“我的意思是......”韩小墨抡圆了胳膊,对准张晟的老脸,扇了过去。
甩了甩被张晟的脸震的有些发麻的手,韩小墨说道,“我想试试手感。”
事实证明,打人的快感是由内而外,朝着身体的四肢百骸四处散发的。
就好似和一个你极其厌烦之人,你不停的问候其老母一般,这种畅快淋漓的舒畅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萧霜儿看了一眼假牙都被韩小墨扇飞的张晟,旋即说道,“你太狠了。”
望了望半天爬不起来的虎子,韩小墨认为萧霜儿对“狠”字有什么误解。
摇了摇头,韩小墨走向张晟,问道,“我的手被你打肿了,怎么办?”
张晟一听,顿时气的差点晕过去。
他发誓,如果他的假牙没掉,他一定会将韩小墨骂个狗血喷头。
迎上张晟的目光,韩小墨叹了口气,“你别用这种死了娘的眼神看我,你的脸自己贴过来,把我手打肿了,这件事追究起来,你要负全责。”
张晟气的火冒三丈,指着韩小墨,颤抖的口齿不清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来你是想赖账了?”韩小墨脸色一板,严肃道。
顿了顿,韩小墨突然笑道,“不过没关系,这笔账你很快就会还清的。”
“小二,送客!”韩小墨喝道。
过了半晌,待小二等人将张晟二人抬走之后,萧霜儿说道,“现如今,张记已经取缔了徐记,今天我们可以将他们赶走,可时间一长,徐记总会有撑不住的一天。你打算怎么做?”
“别急......”韩小墨瞥了一眼萧霜儿,旋即悠悠道。
......
临安县乃是毗邻成安县的县城,隶属于青州。
临安县的某处巷子中,郑远正与他新结识的几位兄弟高谈阔论。
“大哥,厉害啊!”一名地痞谄媚道,“您仅仅用一个木匣就把仇家给杀了,想必大哥的功夫一定很高吧。”
郑远不屑的望了望他,吹嘘道,“想当年你大哥我顶风撒尿射十丈,可不是盖的!”
“大哥,这撒尿和功夫没什么关联吧?”另一位小弟小心翼翼道。
郑远撇了撇嘴,说道,“孤陋寡闻,我练的乃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童子功,第一层要领便是要将下体练的的强壮有力,就是拴个秤砣都可以屹立不倒!”
“大哥,您能拴一个给小弟们瞧瞧吗?”某位小弟问道。
郑远一怔,这人是不是来拆台的?哪里收来的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小弟。
轻咳一声,郑远高声道,“这个绝技只能演示给姑娘们看,被你们围观,它也不能硬是不是?”
“可是大哥您方才还说您练的是童子功啊?”方才那位小弟不解道。
“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郑远有些恼怒,这个小弟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啊?
“明明屁都不会,还装大尾巴狼!”那人眉宇间也是涌起一丝怒火。
“你想试试?”郑远眯起双眼,撸起袖子,恶狠狠道。
“试就试!”那人话音刚落,便与郑远缠斗起来。
而其他小弟见状,拎起身后的木棍,作势要上。
“干什么呢!”就在这时,一群捕快将这巷口的两端堵住。
郑远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与缠斗的另一人分开,陪笑道,“官爷,我们在切磋武艺......”
说罢,走向领头的捕快不留痕迹的掏出几两碎银子,塞进了他的怀中。
“切磋?你们一群人手持钝器,围住一个人,你管这叫切磋?”那捕快丝毫没有因为郑远的贿赂而有失公正道,“全部带走!”
郑远当时就傻眼了,连忙求饶道,“官爷饶命啊......”
可那捕快根本不搭理郑远,待郑远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后,这才走向方才挑刺的地痞,恭敬道,“许捕头。”
“来的可真够慢的。”许捕头甩甩略微酸胀的胳膊,打趣道。
那捕快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笑,随后问道,“这个郑远是什么人?为何大人不惜令您入套,也要将他抓捕归案?”
“不该问的不要问!”许捕头瞪了一眼那捕快。
顿了顿,许捕头说道,“走,带兄弟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