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娟娟柳眉一竖,不怒反笑,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要我们离开可以,要我听你的,办不到!”
华眉语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又叫了一声“娘”。祁娟娟甩开她扯着衣袖的手,说道:“他又是谁?凭什么来管这件事。”
她的口气既像是指责又像是否决,云激扬听到这种声音,也不禁心头怒起,说道:“那么非要打一架才行了是不是?”
祁娟娟道:“你算是以武力欺人吗?”
云激扬一怔,只怕真的赢了她,她也不见得心服,只是这里是他的地盘,哪里容得下祁娟娟这么放肆,说道:“那么你要怎么样才不闹呢?”
祁娟娟一听就不干了,说道:“我闹?什么都是我不好是不是?好,那么你们在一起,我不活了好不好!”
说着她执起适才从独孤梦剑尖上拿下的眉月暗器,也不知道按到了哪里的机关,只听“铮”的一声,变成了一轮圆月,可是边上全是锋刃,跟一把刀差不多了。
只见祁娟娟横锋往脖子上一划,华眉语大惊,待要相拦,却被祁娟娟奋力一甩,她就跌出老远去。
祝嫩卿抚了抚儿子的头,说道:“梦儿,不是为娘不成全你,而是这门亲事叫为娘怎么承接,罢了,算你们无缘。”
独孤梦道:“那好,大家一了百了吧!”
华眉语更是大惊,说道:“梦哥哥,你别做傻事。”
云激扬哪里看得下去,早已一个箭步窜到祁娟娟身边,在她手肘的“曲池穴”上一弹,那枚眉月暗器顿时脱手而出,祁娟娟落了一个空,可这时独孤梦已经横过宝剑,祝嫩卿看得真切,不禁叫道:“梦儿,你叫为娘怎么办?”
她急忙伸手要夺过独孤梦的剑,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眼看宝剑就要割破独孤梦的脖子,云激扬喝道:“你的剑法就是为了自杀吗?”
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摘下一朵水仙花,随手一抛,本来前厅的古董花瓶全被下人收拾走了,可这盆水仙花的花盆并非古董,是买水仙花时,花商赠送的,反正水仙花也是时鲜,如果开谢了就一并扔掉,于是这盆花还留着。
这时候就被云激扬当做暗器抛过去,鲜花未到,可是香气袭人,独孤梦闻到这股香气,顿觉神清气爽,云激扬的话语字字入心,他本是夹在中间难以自处,恨不得没有那些事才好,这才一时意气,可现在想到自己一身武功,还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哪里舍得就此舍弃,于是顿了一顿。
说时迟,那时快,水仙花已经飞到独孤梦虎口的“合谷穴”,独孤梦只觉得虎口一热,手中剑再也拿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地上。
独孤梦兀自茫然独立,祝嫩卿却舒了一口气,说道:“吓死为娘了。”
华眉语也道:“梦哥哥,你添什么乱呀。”
独孤梦心里嘀咕:“谁添乱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会传染的,自杀会被带入的。”
他刚要说话,这时忽听秦宜若叫道:“云郎,小心。”却原来祁娟娟脱手而飞的圆月暗器,在空中拐了一个弯儿,倏忽又飞回来了,而且对准的正是云激扬后背的“大椎穴”。
云激扬心念电转,适才看到那枚暗器的威力,知道它会变大变小,又会喷烟,还会发出梅花针,心想:“万万不可以硬碰硬。”
于是他长吸一口气,运起“能静神功”,右掌一摊,只见那枚暗器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本来要飞到云激扬后心的,这时候忽然一折,就往云激扬掌心飞去。
云激扬的手掌像是一块磁石,那枚暗器就被吸附其上,只见它轻轻悠悠地,宛如蝴蝶停在花盘上一般,俏然停在云激扬的手掌,由于它的飞行靠的是旋转之力,所以尽管停在云激扬手掌上,停得稳稳的,却仍在转动。
云激扬也不敢怠慢,凝神静气地等着它旋转停止,谁知道祁娟娟忽然发难,衣袖一扬,三只袖箭只往云激扬的咽喉,胸口和小腹袭来。
华眉语道:“娘,你干嘛呀!”
祁娟娟道:“要管这档事,就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云激扬听得风声,左手笼在袖中,反手一挥,只见一道劲风,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风在空中,分明显示出一副太极的图形,众人一怔,暗道:“怎么风也可以看得见吗?”
就在此时,只见那道显示出太极的劲风,只往三只袖箭滚腾而去,将三只袖箭卷在其中。
接着那道显示出太极图案的劲风,席卷着三只袖箭,直往祁娟娟逼近,祁娟娟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暗道:“这是什么呀。”
却也不敢怠慢,急忙向后一闪,谁知道身后是椅子,她随即翻身一跃,人到椅子之后,手臂一抬,一柄飞刀“嗖”的一声出手而去。
她最擅长的就是发射暗器,所以举手投足,起心动念全是暗器。然而这一柄飞刀一出,竟然无声无息地进入到劲风中的太极图案里,然后那道劲风又向祁娟娟袭来。
祁娟娟大骇,她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却没见过这门功夫,哪里还敢发射暗器,急忙运起内力,手掌向前推送。
才出手掌,只觉得掌心“劳宫穴”一热,整个身体一震,全身竟然动弹不得。
祁娟娟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叫道:“你想干什么?”
她本是情急之下,下意识地发声,不想竟然可以发出声音来,不觉心头稍松。
云激扬道:“华夫人,看在地主份上,卖在下一个情面,就成全这对小夫妻吧。”
祁娟娟道:“那你索性打死我吧。”
云激扬俊眉一挑,说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祁娟娟把脸一侧,不理会他,云激扬道:“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么我替他们主婚,少了你,可是少了很多麻烦,坏人就由我来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