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激扬说:“武功是用来临敌的,到了搏斗时,情况千变万化,不可能按照套路来的,与其教你套路,不如教你套路的原理,然后你自己临场发挥,到底武功还是你自己的,全部按照谱上的来,还要你干嘛呢?”
这话是秦宜若爱听的,她不爱练武的,都不觉跟着练习,并且思索起来,她开始觉得自己跟武功的距离拉近了,以前都不觉得武功是自己的。
云激扬看她非常聪明,会想出各种不同的招数来,虽然她的劲道不足,要是碰到了高手,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逼她就范,可是她被压抑的武学兴趣,开始激发出来了,这倒是好事一件。
接着又教了她一招,如果敌人是空手,那么她就可以拿出怀匕,到了保命的时候,也就别管什么江湖规矩,活下来就好了。而且匕首要平放,打着圈儿舞动,这样对方的胸口和小腹的要害全在匕首的笼罩下,足可以吓到对方。
秦宜若兴奋起来,就给两招起了一个名字,一招叫“手挥琵琶”,那是借着手臂的气力和手掌外翻的力量。另外一招就叫做“雪花六出”,因为舞动匕首,眼前就是寒光霍霍如同雪花。
云激扬见她兴趣来了,索性再教她一手高明的功夫,知道她爱睡,如果遇到对敌时,她可以闭上眼睛,运起能静神功的呼吸法,这时候会让神思清明,她可以运用自己的内在感觉,因势导宜。
秦宜若越练越来劲,哪里是练武,分明在玩儿,她也喜欢这般根据她的性子和所长,替她设计武功,也喜欢可以在武功中融入自己的个性,这样武功才是她自己的,而不是水是水,油是油,彼此虽然接近,却好像根本就是两回事一样。
以前姐姐秦麟若之所以会帮人家设计武功,也是她根据内心所想说出来的,没想到姐姐会先帮着懂武功的人,把她给疏忽了,不过想想也对,在大姐心中,自然是懂武功的人比重比较高啦。
现在呢,秦宜若的武功虽然不怎么的,可是对武功的兴趣被激发出来了。看到她那么开心,那么投入地去玩儿,云激扬也有成就感,那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而且云激扬一直觉得武功就是来应用的,与其教她那么多按本宣科的东西,不如培养她对临敌环境的直觉和反应,这才是要点。
秦宜若就觉得心里的梦想好像全部实现似的,有说不出的欢畅感,拉着他,话就多了,她一开心,思维就发散,说什么,武功不是用来欺负人的,可是在学武功时,要是一开始看到障碍和压力太大,那么就会压抑兴趣,这样也等于用武功在欺负人家。云激扬听听倒也有几分道理。
秦宜若还说,其实可以教小孩子学武的,谁都需要防身嘛,有钱人家更是如此,云激扬听了更是心中一动,这倒是把武功发扬光大的一个去处。听着听着,不觉红日当中,老管家要来请了。秦宜若还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非要送云激扬到账房不可。云激扬含笑,宠溺着看着她。
老管家却不禁摇头,已经那么好了,成亲不是好上加好,为什么要拒绝呢?难道说因为不成亲,反而很开心?想不明白。
本来老管家也不想说的,可是看秦宜若好像没完没了,目光中充满着对云激扬的崇拜,就忍不住直说了。秦宜若居然直觉地反应道:“时间没到,感觉没来,逼着人家成亲,跟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云激扬不禁哈哈大笑,老管家没好气了,嘀咕道:“我又算什么呢?帮人反而讨嫌。”
秦宜若也知道太过任性了,说话时不加思索,脱口而出,那会得罪人的,于是期期艾艾道:“福伯,宜儿失言。”
云激扬也作揖向老管家赔罪,老管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云激扬道:“小若,你就先回房吧。”秦宜若点头,做了个鬼脸,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老管家道:“女大不中留。”
云激扬不禁额上冒汗,怎么秦家的人都这么奇怪,一个秦宜若脑洞大开起来,让人折服,而老管家居然也想到什么说什么。过了一阵子,云激扬才反省过来,老管家说的该是女生外向吧,他在埋怨着秦宜若不听话,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云激扬倒是喜欢自己这么跟秦家人越走越近,只要真的对他们好,很自然他们的想法就会投射过来让他知道。云激扬暗暗地想:“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尽可能给他们满足。”这也算是到了秦家的一种责任。
这一天已是初一,秦宜若一早就准备去城东普法寺敬香,布施,云激扬见她准备得很认真,不禁问道:“这又是干什么呢?”
秦宜若脸一红,她其实是去还愿的,多年前曾经许下心愿,要嫁云激扬为妻,如今已经实现,要去谢礼还愿,只是这话怎么对云激扬说,于是换了一句:“从小的习惯就是如此,我家是武林世家,霹雳掌法虽然威震武林,可是习练者容易脾气暴躁,我娘在时,就担心会有后患,所以初一十五,都要去敬香,祈求平安,我这样既是在纪念母亲,又是为家里求平安。”
云激扬听了好生感动,她小小年纪,身子又如此单薄,却也为了这个家操了不少心。
秦宜若轻轻挨近他,说道:“现在是你接管我家,我很满足你对我的好,更想祈求平安,让我多享受一下幸福的日子。再说……”
她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还要感谢菩萨恩赐,让我嫁了那么好的夫君。”
云激扬将她搂在怀中,说道:“顺便再求一下,让你早一点怀上孩子。”
秦宜若听了不禁大羞,挣开他的怀抱,啐道:“没正经!”
云激扬却认真地说道:“你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