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左并不认识什么伏魔金刀,一时也未激动,倒是他身后的阿岚闻言瞪大了眼睛:“伏魔金刀?”
相左问道:“你认识?”
阿岚回想起那晚吴家村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他叫金小川,武功非常厉害,而且为人心狠手辣,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一听这话相左更加担心父亲,拔腿就冲出院门外。
阿岚见状忙追上了上去:“你要干嘛去呀?”
“当然是去救人了!”
阿岚急忙拦住他:“你傻呀?你爹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去不等于白白送死?”
相左停下脚步,攥紧了拳头:“那……你说怎么办?”
阿岚略一沉吟:“现在回头再想,你爹一得知锦衣卫上门就吩咐咱们去杭州,想来他已经有所计划,不如就照他的安排,先去找到洛舒再说。”
相左仍是焦急难耐:“咱们往返一趟杭州得好几天时间,我爹恐怕早就被害了!”
阿岚道:“那你现在去就能拦着金小川吗?”
这时一旁的仆人也追上来插了句嘴:“你们口中那位叫洛舒的小姐,我曾听老爷提起过,老爷说她武功卓绝,智慧过人,说不定真有办法救老爷。”
相左心知他们说的在理,可按不住心中焦急担忧,阿岚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只要把那袋茅山灵草带在身上,烦心事一定都可以迎刃而解。”
相左想起醉仙楼第一次见阿岚的情形,顿时安心不少,摸了摸怀中慕容书交代的那封信,抬头朝阿岚道:“那咱们先去杭州。”
哪知阿岚却摇了摇头:“你先去,我还有事情要办。”
相左仍相信阿岚曾经是位茅山道人,心想他一定有他的办法,也就没有多问,回到大院马厩里牵了匹浑身赤红的骏马,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阿岚见状也去马厩里牵了匹毛色黝黑的骏马,他现在是慕容书亲自所认慕容家四少爷,牵匹马用仆人自不会阻拦。
他骑上黑马,一扯缰绳,径直朝梅花岭方向赶了去。
他要办的事情,便是回到梅花岭上找酒鬼老头帮他提升内力,他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绝不是他现在的实力对付得了的。
当日酒鬼老头给他那半壶酒绝对是有意为之,以酒鬼老头的吝啬小气,能这么不动声色拿出这种宝贝给他,一定还藏着更厉害的东西。
他一边快马加鞭,一边提起腰间酒壶将其中美酒彻底喝了干净,抵达梅花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骑着马一路来到家门前,翻身下马就朝屋内叫喊:“老头!出来!”
屋里立时传来酒鬼老头那醉意朦胧的声音:“嚷什么嚷?老子马上都要和姑娘们嘿嘿嘿了,全给你这臭小子嚷没了。”
阿岚一脚踹开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将腰间酒壶往桌上一摔:“这种酒还有多少?全给我拿出来!”
夜色漆黑,老头根本看不见阿岚手中的酒壶:“你说什么呢?”
阿岚点燃桌上的蜡烛,烛光勉强照亮屋子,他挥舞着手中酒壶道:“就是这个。”
老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哦,老子还以为你要什么稀奇宝贝呢。”说着指了指房屋西南角落:“那儿不是一堆吗?自己打去,别吵老子美梦。”说完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阿岚望向他指的地方,齐齐摆着十几坛酒,他急忙扑上去揭开一坛就喝,可仅仅第一口就发现了不对。
酒液入喉并没有产生那股暖流,反倒洋溢着酒香。
“这就是普通的花雕啊?”阿岚朝老头喊道。
老头闻言怒眼一瞪:“放屁!什么普通的花雕,这是上等的花雕,两百多文一斤呢!”
阿岚差点气到吐血:“你就别玩了,现在人命关天,老子等着去救人呢!”
老头满眼都是不解与茫然:“玩什么玩?你要酒老子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阿岚见他神情不像是说假话,一时不禁愣在原地。
照这么说,老头并不知道那半壶酒的来历?
若真是这样,阿岚可就只能凭着现有的微末功夫前去挑战金小川和柒墨了。
酒鬼老头见他愣着出神,没好气道:“小兔崽子特地回来也不知道带壶好酒来,诶,你那三个朋友呢,他们答应老子的酒可不能忘了啊。”
阿岚好似没听见他说话一般,仍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老头又道:“老子和你说话呢,你懂不懂礼貌?”
阿岚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才能把池笺救回来,可凭他一个山野小子的能耐实在不能和锦衣卫对敌,这时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丧气的垂下头,紧紧攥着酒壶不住发抖。
老头察觉他神情异样,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阿岚深深叹了口气,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倾诉了出来,可当他说到呼延霸被杀,慕容书被绑时,老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只这一瞬间的变化就被阿岚捕捉住,阿岚忙问:“你知道些什么吗?”
老头忙躲开眼神摇了摇头:“不知道。”
阿岚看见他的眼神变化,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逼问:“你肯定知道!锦衣卫为什么杀呼延霸,又为什么要对付慕容书,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老头仍是不敢看他,眼神瞥向一边,也不说话。
阿岚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忽然盯着老头道:“你是剑圣?”
此言一出,老头的瞳孔再次收缩,似是大吃了一惊。
这下阿岚更加怀疑起来,一时又想起秦鲤日前急匆匆要找剑圣帮忙,心道:“老头要是剑圣,就一定有办法救池笺!”想罢急忙甩开手中酒壶,上前抓住老头的肩膀:“我急着救人,你帮是不帮?”
老头见他神情焦急,脸色更加为难,口中支支吾吾。
阿岚心下一横,沉声道:“反正这趟苏州百户所我非去不可,你不帮也行,别忘了给我收尸。”说完作势起身就要出门。
老头自然担心阿岚寻死,终于忍不住道:“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帮你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