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又能怎么办?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也是想救他的啊……”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我站在她旁边也没有听清。
你也是想?我内心冷冷的笑着,如果你想,你会一点办法没有?即便你是个女的,但是你可是人们口中的圣女,你的命令会有人不听?只要你一声令下也许这条生命就不会这么无辜枉死。
我长时间盯着她没有说话,她不敢看我,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在我心里已经把这条人命记在了她的头上。
“喂,你不会以为这男的是我害死的吧?!这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见我冰冷的注视着她,便急急忙忙的解释着,但她的话无疑是给我了更加怀疑她的理由。
“我有说跟你有关?这么激动做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了……”我嘴角微微翘起,平静的问着,而实则内心早如大海般汹涌,只是被我奋力压制了下去。
她睁大双眸望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着一丝恐慌。
“而且……你怎么就能确信里面就是个男人,明明还没有开过棺,你是有透视眼还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继续逼问着她,想从中套出实情。
或许这事真不是她所为,但那也只是或许,其中一种猜测而已。
现在的我还不能完全相信她,不,是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这里的人好似都带着一副伪善的面具,前一秒可能还对你关怀备至,后一秒可能就会让你坠入地狱。
我摒弃了之前所谓的好与坏的想法,现在的人对我来说,都是值得怀疑的,我不会再去轻信任何一个人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雪儿的面庞,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甩开那些杂乱的情绪,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这个女孩。
对于我刚才提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她有些慌了阵脚,双手交缠在一起,目光躲躲闪闪的,似是想回避,又或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现在没有话来反驳我了么,还是被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我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我想知道的,了解的,仅仅只是一个真相。
可她下一刻的反应,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叶箫,这跟你有关系么?死的又不是你,多管什么闲事。”她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样子,不可一世,我最厌恶的一面,又展现了出来。
“你说出这话的时候,对的起你自己的良心么?”我用手指着旁边不远处的黑洞洞棺材低吼道:“那里面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把他的生死说的这么轻松随便,如果里面躺着的是你的亲人,现在你又会做何感想?!”
我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绪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一个如此轻视他人性命的人,心是要有多么的冷血。
“哈哈哈哈……”她用大笑之声回答了我,冷眼瞥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如果这里面是那些所谓的我的亲人,我一定会……高兴到疯。”
说完这句话的她,邪笑望着我,周遭的空气好似都被冻结了,阵阵寒意刺的我心头隐隐作痛。
我失望的看着她,没有说话。本来,我以为她骨子里的本性还是好的,只是被恶人蒙蔽了双眼,没想到竟是我的自作多情。
“你究竟是谁,到现在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还有你说的雪儿,这件事跟她有关?”
“叶箫啊叶箫,你可真是傻啊,你心中的那完美的雪儿,才是造成现在局面的元凶,还有棺材里的这个,也是她的杰作。”
“你……”我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她打断。
“我也没指望你会相信,话我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视线中的她渐渐与雪儿重合,又分离。就在她的身影要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时,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叫……佳儿……”
在她,也就是佳儿走了之后,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刚走出屋门没几步,我还因这口棺材而呆愣的时候,就又重新被胖子锁在了屋子里。
说实话,我是有些怕的,虽然他的死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跟一个死人共处一室,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恐怖了,更别提是现在这种情况,没撞南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把我关在这地方多久,本来说是要见我,我以为会有什么逃出去的方法或者是其他转机,结果现在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哎……
我蹲坐在离那棺材最远的一个犄角里,拼命的进行自我催眠,那边什么也没有,没有棺材也没有什么死人,就是一个黑罐子。
因为当初看到它时太过震惊,顺手把稻草又扔回了那块,遮盖了大多部分,露在外面的只是一小部分,远远的望着就像是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
管它的,我才不怕,老子可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岂会因为这等小事做了荒唐之事,荒谬!
可我实际上的行为却出卖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偶尔会瞟一眼那个方向,没几秒又像躲洪水猛兽一样扭过头,低垂着一动不动。
真的不是我怕,是我唯独对这死去的人的尸首尤其敏感。
记得以前母亲跟我说过,那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刚会跑、刚会爬,那会也就是个半大的小屁孩,满世界乱跑瞎胡闹的年纪,我的爷爷却因疾病突然去世了。
那时的自己还小,根本不懂死亡的意义,也不知道生离死别究竟是什么,只是活在自己无悠无虑的小世界里。
在爷爷下葬的那一天,从母亲带我踏出家中大门开始,我的眼泪就没有一刻停止过,路过的邻里街坊都询问我是怎么了,而母亲只是以为我是因为爷爷的去世而伤心,她忽略了那时的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些,也不会懂。
一直到黄土彻底掩埋了有着爷爷尸体的那口棺材时,我突然就停止了哭泣,睁着大眼看着周围,好似刚刚哭的那么难过的不是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