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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芳草·文学杂志》2016年第05期

栏目:中篇小说

洪忠佩江西婺源人,鲁迅文学院结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西省作家协会理事。滕王阁文学院第四届特聘作家。发表散文、小说等作品三百多万字。作品散见《人民日报》《光明日报》《青年文学》《北京文学》《文学界》《四川文学》《湖南文学》《星火》《创作与评论》《厦门文学》《当代小说》等。出版作品集多部。

事情真的有点玄,午觉醒来,爷爷说他做了个梦,梦见柄应掉在珠江里爬不上岸,他得去救。话还没落音,爷爷头一歪,就一觉睡了去。婺源离广州那么远,迢迢千里,专人去报讣不现实,就花一块银元托贩运木头的水客捎信。谁知,水客不高兴了,说这样的事,我收钱还是人吗?事照做,钱不能收。杜公说,人生七十古来稀。爷爷已经超过了这个年龄。按照村里的习俗,这属于喜丧,应该大办。来的亲戚多,姆妈奶奶就哭得多,我就跪得多,唯一缺的就是父亲没有到场。灵柩放在堂前半个月,前堂后堂都有天井的大屋开始有了气味,还是没有等到父亲任何音讯,只好先入土为安了。

爷爷临终前所说的柄应,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柄应,既不是父亲的小名,也不是父亲的绰号,它是爷爷专属的叫法。至于这个叫法怎么来的,据说奶奶接连生了两个女儿都夭折了,生我父亲时。接生婆拿了一把茶壶出来报喜,爷爷情不自禁说了三句柄应。后来,无论爷爷怎么努力。奶奶的肚子就不见了动静。父亲姓洪,名祺福,他读完私塾就跟舅舅学生意,已在广州独立门户业茶多年。姆妈生我时,爷爷坐在堂前捻着胡须说,仁者,人也,就起仁发吧。我的名字便是爷爷起的,我都十六岁了,与父亲见面的次数,掰手指头算,一双手都掰不满。我的脚下本来还有一个妹妹,小我四岁,她五岁的时候,患了麻疹,熬到最后,皮肤上都出现了红色的斑丘疹。爷爷满七,还是没看到父亲的影子,一家人的心都乱了。奶奶,姆妈,都是裹了脚的,她们出门的机会很少,遇到这样的事,就没了主见。奶奶是典型的沙眼,见着风和光双眼都是泪汪汪的。特别是这段日子,她没有不流泪的时候。起意让我去广州找父亲,是姆妈的意思。说归说,她做不了主,家里的决定权在奶奶手上。我以为姆妈说了,奶奶会同意,没想到她半天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实际上,奶奶也拿不定主意,让她最后下决心的,还是她去灵顺庙求得的一枚上上签。

出发的头天晚上,姆妈坐在油灯下,一针一针将盘缠路费缝在了我的腰带和衣服夹层里,而包袱里只裹着几件我路上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双她做给父亲的布鞋。在婺源民间,包袱就是放行李的包。一块方巾,要携带的物品放在中间,四角之间,对角打结,拧着背着都可以,实用,方便。一块方巾的四角关系,就这样厘清了。收拾妥当,夜都深了。炒米、茶饼、茶叶蛋,是第二天出门时奶奶塞给我的。走到村口,她还用一个小布袋装了两把黄土和几片枫香叶,要我交给父亲。对我来说,父亲只是个忙忙碌碌的记忆,我最近一次看到他也是两年前的初夏。那次,他在家里停留的时间虽然有上十天,但大部分时间都带着我忙在邻村的茶号里收购茶叶。看样,品茶,议价,乐此不疲。与茶号老板谈得默契的,一单谈拢了,接着又谈下一单。谈不拢的,即便有再好喝的茶,屁股都坐不住,就拱拱手告辞。看得出,当时父亲聚了一股子劲,有大干一场的势头……告别时,我表现坦然,生怕奶奶和姆妈看出我心中的酸楚。然而,我还是禁不住跪倒,朝她们磕了三个响头。

秋风起了,水口的枫香树上叶在飘落。我担心的是,一阵风会不会把裹了脚的奶奶和姆妈刮倒。

我家世代居住的村庄是轮溪,出外山洞转上徽饶驿道有一段路程。只有沿着驿道走到饶州,才能从鄱阳湖走长江水路进入珠江。也难怪,这么遥远的路途,又是一个人第一次出远门,奶奶和姆妈的心一直放不下。说实在的,我自己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因为,前方有太多的未知。在甲路巡检司,我遇到了思溪村顺德隆茶号的金老板。金根德老板戴着暖帽,穿大襟长衫,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两年前,我随父亲去金老板茶号订过茶叶,并一起去洪村采办松萝茶。在我眼里,金老板算是熟人了。出于这样的想法,我上前问金老板从什么地方来,现在在什么地方发财。谁知,金老板只看了我一眼,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难道,是我认错了人吗?我补充说,金老板,我是轮溪洪祺福的儿子,前两年还去过茶号看过茶叶呢。这句话,似乎让金老板记起了我,他哦了一声,说,呵,是仁发呀,长得这么高,个头与你父亲差不多了,难怪我都没认出来。他用手摆了摆,轻声说,你是第一次出门吧,这地方虽然有官府在维护正常的商旅往来,但鱼龙混杂,不可随便露了身份和行踪,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作声了。许是金老板看到了我懊悔的样子,他轻轻地告诉我,出门在外,最不能露的是财,财会招惹是非,甚至杀身之祸。金老板往边上看了看,问,看你这行头,是出远门吧。我把去广州找父亲的事说了。金老板若有所思地说,本来他也是去广州谈生意的,在鄱阳星江会馆听说那边正在查禁鸦片,形势十分吃紧,就返了回来。他抚了抚我的头,往清华方向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汇秀桥上。

靠着一路的指路碑,我用了三天时间才走到饶州地界。在长江与鄱阳湖唯一交汇的湖口,我乘船离开了江西水上的北大门。船上,除了江湖的气味,还有商贩的气味,驳杂,混淆。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相面,有人在瞌睡,有人神情恍惚,似乎没有睡醒。而有的人,随身带的包袱很大,也有的像我一样,只有一个小包袱,个别的,带着的是那种竹编的藤编的手提箱。他们的长衫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褐色。旋梯口的一位老人,似乎被水呛着了,咳得急躁,一声接着一声,脸都咳红了,额头的筋胀了起来。老人的隔壁,一位青年一副皮瘌相,他若无其事,手指在抠鼻孔屎,一双眼睛却贼溜溜地在打转。他见我在望着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继续抠他的鼻孔屎。过了一会儿,他就挪到窗口去了。我慢慢地抿着奶奶给我的茶饼,迷惑地看着船舱里的一切。缝在腰带和衣服夹层里的碎银,我买船票时动过,其他的还暖着体温。看到如此宽阔的江面,我的心就像江面上的小舟一样飘荡。远处的波涛之上,还有帆影点点。江面上的秋风,已经有了寒意。夜空下的江面,一如铺展的碎银,江面上的月光升得越高,鳞光铺得越远。夜里,我把包袱紧紧地抱在胸前,即便是睡觉也不例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份安全感。

在江水的气息里,我终于接近了辽阔的珠江。熙熙攘攘的广州街头,我随时有被人群淹没的可能。我简直不相信,那么多的人是从街头巷尾涌出来的。很快,好奇心被慌乱与焦急占据了。走遍了广州城西门外的西关十八甫商业区,我还是没有找到父亲的身影。这样的境况,我完全没有意料到。我想问,却无从开口。因为,我只知道父亲在广州开茶行做“广东茶”生意,却连茶行的名称与地址都不知道。问父亲的名字,一个个头都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甚至,我连话都没说完,人家就走开了。流浪在广州街头,这样的苦衷,我真的无处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到父亲,藏着掖着几枚碎银也不敢用。没有办法,我只有露宿街头,与乞丐为伍。更可悲的是,我缝在腰带里的银子,竟然在睡梦中被人偷走了。一起露宿的乞丐嫌疑最大,可我醒来,他连影子都不见了。

楼房,人流,像漩涡,我真的怕自己在这样的漩涡中晕倒,然后,转走。

出了这样的岔子,意味着我寻找父亲的希望更加渺茫。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我必须先养活自己,然后再从长计议。我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我必须在肚子饿扁之前,找到一份差事。西关的街道那么宽阔繁华,十八甫商业区有那么多林立的商铺,结果,人家一句话,一甩手,就给我打发了。去、去、去!大多数管家与老板都显得不耐烦,像赶苍蝇一样把我赶走了。有的老板呢,直接回避不见。年纪小,我承认。可我这样的个子,想挣口饭吃,老板们就是不给机会。是啊,老板为什么要给机会呢?有一家黄包车车行的老板,长得慈眉善目的,答应让我试试,但得下个月上班。这个老板说了也等于没说,我的人等得。可我的肚子等不得。几乎,我饿着肚子把所有的商铺都问遍了,碰到的都是一鼻子灰。我就差没有去酒楼泔水桶捞剩饭剩菜了。不仅是饿,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在我饿得快要趴下的时候,利得商行的宋老板给了我一个送货员的差事。宋老板戴一副眼镜,讲话斯斯文文的,见面的时候问我多大,哪里人?我说十八岁,来自婺源。宋老板笑了笑,没作声,就算留下了。利得商行做百货批发生意。吞吐量大。说是商行送货员,其实就是搬运工,从码头搬到仓库,再从仓库搬到店堂,从店堂送到酒楼茶馆。一起在商行送货的有五名送货员,我初来乍到,手脚慢吞吞的不说,与同行相比,我的年龄在力气上也露了陷。还好,同行不在意,更多时候,还腾出手来帮我一把。扪心自问,如果同行不援手,我送货员这碗饭都吃不下去。那个累呀,真的讲不清楚。到了吃饭的时候,我的手还在哆嗦,筷子都拿不住。夜晚,在利得商行仓库边的平房里,听着同行此起彼伏的鼾声,我流泪了。我想父亲,又恨父亲,他怎么能够丢下家里人不管呢?我的心里很乱,乱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我拖着散了架的身体,争着去扛又大又重的货包。没有人虐待我,我是自己在虐待自己。我俨如一只蚂蚁,在广州的街上爬行。我觉得,我在这一天里长大了。

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父亲就从轮溪做“广东茶”到了广州。轮溪在婺源北部,而婺源呢,与歙县、黟县、绩溪、祁门、休宁同属徽州“一府六县”。俗话说,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父亲跟着舅舅学做茶叶生意,也正是这个年龄段。婺源,丘陵山区,山里出产的茶叶名气大,明代就入了贡品。当时,婺源人喜欢把毛茶运销外埠精制出口,叫做“土庄茶”、“广东茶”,而引进精制技术,自制精茶外销的,则称“路庄茶”,也称“洋庄茶”。婺源人要想走出村庄,只有两条途径:一是读书,二是经商。我父亲,当属后者。爷爷奶奶膝下,就剩下我父亲一根独苗,他们想找个媳妇把他拴在家里,没想到,他婚后三天就回了广州。父亲说,老婆热床头好是好,却当不了饭吃。如果抱着老婆能够生银子,傻子才跑出去做生意呢。父亲结婚三天的努力,就是让姆妈怀上了我。好在,姆妈通情达理,不然,能不能够有我都很难说。记得那次与父亲在金根德老板的顺德隆茶号,金老板开玩笑说,洪兄有这样的成功率,做生意必有佳绩。金老板呷了一口茶,继续说,洪兄呀,毕竟是一个家庭,你这样长期分居两地也不是个事,总不能心顾两头吧。父亲把端起的盖碗又放在了八仙桌上。他说,我何尝不想像庐源的詹世鸾老板一样,把家迁到广州去,过一家团团圆圆的日子,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得从长计议。

同在一个屋檐下,熟识了,也就彼此有了了解。强子,山东人,是利得商行五个送货员中的老大,力气大,够义气,他在利得做事的时间最长。强子有个妹妹,叫梅子,做得一手女红,尤其梅花绣得漂亮。强子的妹妹被人骗了,他在广州找了两年还没个下落。其他三个,分别来自四川、广西、湖北。他们仨,和我与强子不同的是,两个逃难到广州,一个跟着老板出来,老板顾着自己快活,生意黄了,就把他甩了。出门在外,家里的事本不好随便说的,然而,我们都说了。一说,都是伤心处。

能在广州待下来,就有找的机会,能有找的机会,就有找着的希望。小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与其说是强子在问我,还不如说是他在鼓励我。然而,我的心还是像被针刺了一下。我点了点头,算是对强子的回应。卸货、搬货、送货、睡觉,睡觉、送货、搬货、卸货,一天就这样周而复始,轮番的货包货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都快要虚脱了。说到找,如何找?去哪里找?我到了利得之后去找过吗?没有。强子也没有。一天天,早出晚归,照这样下去,希望也是渺茫的。

强哥,外面的事,你比我懂的多,在广州又比我待的时间长,你知不知道做“广东茶”的在什么地方?

广东茶?没有听说过。隔行如隔山。强子边说边摇头。要不,我们找个机会,问问宋老板。他见多识广。强子补充了一句。

当我习惯了白天超强度的劳动之后,却很难战胜夜晚的孤独。离家这么多天了,照常理,我是应该给家里捎个信,可是,我跟奶奶和姆妈怎么说呢?我能说我在广州留下来卖苦力,在找父亲吗?不能,绝对不能。

广州。我是冲着父亲来的。然而,父亲,你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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