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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天的雨有时也会很冷

柯楠去洪汉那里,帮着洪汉洗衣服。洗着洗着,从洪汉口袋里洗出了她送给他的手绢。柯楠拿着手绢看着说,这个手绢还没有丢啊?洪汉说,丢,把它丢了,我的魂就丢了。柯楠说,你要是那么在乎,也不会这几年连个音讯也没有了。洪汉说,你知道吗,不管仗打到什么地方,只要见到一个战地医院,见到穿白衣服的医务人员,我都会去问。柯楠说,我也是呀,每遇到一个部队,都会去打听,每一次看到一个伤病员送进来,都会想到你,盼着是你,又怕是你。洪汉说,想你了,就把手绢放在脸上,做个梦,你别说,还真灵验,手绢蒙在脸上,一梦就梦到你了。柯楠说,我梦里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洪汉说,不,梦里更好看。柯楠说,那是不是现在看着,就不好看了?洪汉说,嗨,说错话了。柯楠说,这样的错话我爱听。洪汉说,对了,柯楠,我的证明已经开好了,你看,哪天,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一下?柯楠说,我也写好了,就等着院长签字呢,可院长去北京开会了,说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没有领导签字,领不成呀。洪汉说,那就再等一等。主要是老宗,他想当新郎,急得像猴子似的。柯楠说,好像你不急似的,你要是不急,那咱们的事,就等到明年国庆再办。洪汉说,这我可等不了。

听到敲门声,胡兰打开门。吴乔提着一串葡萄走了进来。胡兰说,柯楠去值班了。吴乔说,她值班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来找她的。胡兰说,你不是一直追她吗?吴乔说,谁追她了,也就是看她可怜,帮帮她罢了。来,胡兰,尝尝葡萄。吐鲁番的葡萄,甜得很。胡兰说,我牙齿不好,不能吃甜的。吴乔说,女的都要吃甜的,再说,这是水果,吃了对皮肤好。胡兰说,我和别人不一样,不爱吃甜的,我爱吃辣的。吴乔说,胡兰,你怎么对我这种态度?胡兰说,那你说,我该对你什么态度?吴乔说,胡兰,这段日子,我发现你挺好的。胡兰说,什么意思?吴乔说,我想我们的友情是不是可以再往前发展一步?胡兰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和我谈对象?吴乔说,你真聪明,我是有这个想法。胡兰说,噢,追别人追不上了,再回过头找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吴乔说,那一阵子,我糊涂了,有眼无珠。胡兰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戴眼镜的。吴乔说,胡兰,你不过是一个一般的医务人员,要实际一点。胡兰说,我知道,你是处长,是领导。吴乔说,虽然我这官不大,可一般的人,也是当不上的,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胡兰说,我已经考虑好了,你走吧。吴乔说,胡兰,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看上别的什么人了?胡兰说,我看上谁,是我的事,和你也没有关系。吴乔说,你说,他是谁?胡兰说,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吴乔没办法,往门外走。胡兰把他带来的葡萄又给了他说,把这个带走,反正我也不吃,别浪费了。

街上,吴乔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把手中的葡萄狠狠地摔在了路面上。吴乔说,连胡兰都看不上我了,她算个什么,长的那个样子,说话那个嗓门,和柯楠相比,柯楠是鲜花,她就是一棵野草。我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是抬举她。她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要是连她这样一个女人我都征服不了,我吴乔活得也太不像个男人了。不,决不能让这个胡兰再落到别的男人手里了。

大批军队的干部,经过短暂的培训后,分到了地方上工作。洪汉和宗义还有程山也一样,参加过培训班后,很快就走上了岗位。很巧的,三个人又分到了一个单位,是城市建设局。宗义当局长,洪汉是书记。程山呢,当上了副局长。听到这个安排,三个人全高兴得不行,马上跑到了一个餐馆,搞了个庆祝。宗义说,党组织真是英明啊,知道我们是兄弟,让我们搭档。洪汉说,团结就是力量,我们三个可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宗义说,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来,干一杯。洪汉喝完了,程山也喝完了。程山说,能作为你们的副手,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配合你和老洪,把该干的工作干好。宗义说,那就喝完。洪汉说,算了,他确实不能喝。宗义说,有这么句老话,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啊。程山说,我可没听说过。洪汉说,程山,你和胡兰的事怎么样了?如果行,也抓紧点,到时候,咱们三个一块儿把事儿办了。程山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还是先喝了你们的喜酒再说吧。洪汉说,那也行,先喝我们的,再喝你的。你说呢,老宗?宗义说,程山还年轻,不着急,再等个一二年也不晚。

一辆吉普车在飞奔。车上坐着洪汉、宗义和程山。洪汉坐在前边,宗义和程山坐在后边一排。三个人都换掉了军装,穿上了中山装。洪汉说,别说,坐小车子,我还是头一次呢。程山说,我也是头一次。宗义说,我比你们强一点,坐过几次。程山说,那不一样,你坐的是国民党的小车,我们坐的是共产党的小车。宗义说,这倒是,坐共产党的小车,我也是头一次。洪汉说,坐小车子,是比骑马舒服,往后靠,像躺在床上一样。宗义说,要不,当官怎么都要坐小车了,不骑马呢。车子开进了城区,街上人多了起来,车子慢了下来。洪汉说,组织把这座城市交给了我们,责任重大啊。宗义说,这些破房子,要全部拆掉,盖起楼房。程山说,还有马路,要全部铺上柏油,不能像现在一样,老是尘土飞扬的。洪汉说,还要拓宽些,现在太窄了。

古树林里,洪汉靠在一棵古树上。柯楠半躺着,靠在洪汉身上,手里拿着洪汉送给她的那个子弹壳,放在嘴边,不时吹出一阵好听的声音。洪汉说,南征北战,还没有丢?柯楠说,好几次差一点丢掉,我都想办法找回来了,找的时候,就想着,老天啊,千万让我找到啊!这么一念叨,还真灵验,不管多难找,都找到了。洪汉说,一个子弹壳,又不是贵重的东西,丢了就丢了,不算什么。柯楠说,有些东西,贵重不贵重,不在于值多少钱。我当时觉得,要是把你给我的子弹壳丢掉了,我就会再也找不到你了。洪汉说,你还这么迷信?柯楠说,我有点信命,你看,我没有把它丢掉,就和你重新相遇了。洪汉说,你们院长还没有回来呀,这两天宗义又在问我了。柯楠说,还没有回来。这个宗义也是的,两个人一辈子都会在一起,时间长着呢,不在乎早晚这么几天的。洪汉说,他和田老师的结婚证已经领了。柯楠说,要不,让他们先结吧,不要等到十一,就给他们把事办了。洪汉说,这样也行,我给老宗说说。

当了局长,不一样了,三个人一人一间办公室。柯楠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带着胡兰一块儿来的。来了以后,不进洪汉的房间,直接进了程山的房间。程山说,坐,坐,瞧,房间太小,也没地方坐,要不,你们俩坐床上?柯楠说,行了,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我们就坐床上了。程山说,喝水吧,我这还有茶,给你们泡点茶,茉莉花茶。柯楠说,给胡兰倒一杯行了,不用给我倒了,我坐一会儿,要去老洪那里,泡了就浪费了。程山说,那你就多坐一会儿,喝了茶再走。柯楠说,那胡兰可就不高兴了,是吧,胡兰?胡兰说,去去去,再说,我就走了。柯楠说,那还是我先走吧。小兰,我去老洪那里坐一会儿,哎,两天没见面了,还挺想的。胡兰说,你脸皮可真厚。柯楠说,没办法,喜欢一个人,脸皮就会变厚,你的脸皮早晚也会变厚的。柯楠拉开门出去了。程山泡了茶,放到了胡兰面前。程山说,口渴了吧,喝点茶。胡兰说,你在干什么呢?程山说,在看书,城市建设方面的书。胡兰说,你是城建局的领导,城市以后的建设,就全靠你了。程山说,我是个副的,说了不算,只是个干活的,少说话,多干事就行了。胡兰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低调,很随和。程山说,不是低调,是没有什么可高调的,我要不是遇到老洪,就死在鬼子手里了,就算不死,顶多也就是个村干部。胡兰说,我发现你很听老洪的。程山说,老洪不但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新的活法,在我心里边,除了生我的父母外,再有一个位置,就是老洪了。胡兰说,老洪是个好人。程山说,不是好,是太好了。胡兰说,怪不得柯楠会把他喜欢成那个样子。程山说,柯楠也很好。胡兰说,当然啊,好人才会喜欢好人的。程山说,医生都是好人。胡兰说,为什么?程山说,医生干的事,是救死扶伤,人不好,就干不了这个事。胡兰说,你说的挺有道理。这么说,我也是个好人了?程山说,你不但是医生,还和柯楠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不是好人呢?胡兰说,那你是什么人?程山说,我,不好说,说自己不好说。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是坏人。胡兰说,那不是坏人,就是好人了。洪汉是好人,洪汉喜欢的人,也一定是好人。程山说,那我们都是好人了。胡兰说,那你刚才说什么?程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胡兰说,你没谈过对象吧?程山说,没有。胡兰说,我也没有。

宗义和田老师站在一座墓前。他们把一束鲜花放了在墓前。田老师说,妈,女儿来看你来了。不光是女儿来了,还有宗义也来了。妈,我们来看你,来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和宗义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再过一个月,我们就会举行婚礼了。宗义说,妈,我知道,你一直想听我这样喊你一声。我也知道,尽管我喊你,你不能答应,但你在九泉之下一定听到了。田老师说,妈,这么些年,你一直为我担心,怕我会没有依靠,受人欺负,现在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从今以后,我就有人保护了,再也不会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宗义说,妈,还有一件事,也要告诉你,杀害你的凶手,已经被我们消灭了。生养你的这片土地,从此就不会再有这样惨无人道的杀戳发生了,因为伟大的共产党已经成为领导者,强大的政权会让所有的分裂分子胆寒的。田老师说,妈,你不能亲自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就让我们现在朝你跪拜,感谢你的养育之恩,同时恳求你为我们祝福。宗义和田老师跪下磕了三个头。田老师说,宗义,我再也没有亲人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了。我以后可是全靠你了。宗义把田老师拥到怀中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爱人了,我会像爱我的生命一样爱你的。我不会让你再受苦了,更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了。田老师说,我们快结婚吧。宗义说,很快,很快我们就会结婚的。

吉普车里,三个人都坐在里边。车子边走,三个人边商量着工作。走过一条街道时,后面一个吉普车响起了喇叭声。以为它要超车,司机就把车朝路边让了一下。后面的吉普车超过去了,不过超过去后,却停下了,直接停在了洪汉他们的吉普车前边。车上的人都觉得奇怪,不明白这个吉普车停下来是什么意思。

停下的吉普车里跳下了几个人,全高高大大,穿着蓝色的中山装。其中一个伸出手,拦住洪汉他们的车。宗义说,怎么回事?洪汉说,不知道。程山说,我下去看看。程山下车说,你们有什么事?中山装说,我们是安全保卫处的,在执行公务。程山说,有证件吗?便衣拿出了工作证,让程山看。程山看了看后说,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业务来往。中山装说,请问,宗义局长是不是在车上?程山说,是啊。中山装说,有些情况,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下。程山回到吉普车跟前,拉开车门说,老宗,找你的,说有事要了解。宗义说,找我了解什么事?说着宗义下了车。中山装说,你就是宗义吗?宗义说,是啊。中山装说,我们是安全局的,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宗义说,我还有工作,能不能在这说?中山装说,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宗义说,不会很长时间吧?中山装说,可能吧。看他们在那里一直说,不知说什么,洪汉也下了车,问是怎么回事?宗义说,老洪,你们先去,我忙完了就过去。洪汉说,什么事,不能在这说?中山装说,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们配合。洪汉说,你们的领导是谁?中山装说,是吴乔处长。洪汉说,那就好办了,要不,老宗你就去一下吧,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宗义说,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好,我就去一下,你们到工地上看看,有什么问题,当场解决掉,要保证工程的质量和速度。程山说,那我们在工地上等你了。几个中山装拥着宗义上了另一个吉普车。洪汉和程山上了自己的车,车子开动了。程山说,我怎么觉得这个事没有那么简单。洪汉说,不会有什么事的。咱们就在工地上等他,中午咱们吃手抓肉,我请客。

街道上,工人们在干活,用碎石渣铺路。洪汉有些着急地看着手表说,老宗怎么还没有来?程山说,什么事要问这么久呀?洪汉说,不行,我得去看看。程山说,不会有啥事,没准儿再等一会儿,他就来了。洪汉说,马上就该吃中午饭了,我去看一下,顺便把他接回来。程山说,那我就在工地上等了。洪汉说,行,你在这,有什么事,你来解决。等一会儿把老宗接上了再来接你,咱们一块儿吃饭去。程山说,行。

看到洪汉,吴乔说,老洪,你怎么来了,来,坐,坐坐坐。洪汉说,老宗是不是在你这?吴乔说,是在我这。洪汉说,咋还没走?吴乔说,事还没有问完。洪汉说,什么事,还没有问完?吴乔说,这是机密,按说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但咱们是老朋友,你是书记,有些情况,是该给你通报一下的。本来打算上门去通知你的,没想到你来了,来了也好,我就不用去了。洪汉说,什么意思,你这些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吴乔说,老洪,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洪汉坐下了。吴乔说,老洪,我知道,我说出的话,你可能不会接受。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必须要告诉你,并且希望你能接受。洪汉说,你就不要再拐弯抹角了,快说吧,急死我了。吴乔说,宗义是国民党的反革命特务。洪汉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吴乔说,宗义是国民党的特务。洪汉一拍桌子说,胡说。吴乔说,你看,你看,又急眼了吧。洪汉说,我能不急吗,我的兄弟,我的同志,我的搭档,一下子成了国民党特务了,我能不急吗!吴乔说,说他是国民党特务,不是随便说的,是有真凭实据的。洪汉说,什么证据?吴乔说,对不起,案子还在进行中,证据属于保密,我不能说,这是我的工作原则。洪汉说,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吴乔说,组织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洪汉说,可宗义真的不是坏人。吴乔说,老洪,相信组织,听组织的,永远不会有错。洪汉说,宗义是什么人,我了解。宗义在什么地方,让我见见他。吴乔说,不行,案子没有了结以前,谁都不能见。洪汉说,老吴,就算我求你了,行吗?吴乔说,唉,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心软。这样吧,我就破个例,老洪,你见见宗义,可以劝劝他,让他不要再抗拒了,这样对他是没有好处的。洪汉说,我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看守所铁门打开,洪汉走进来,隔着一道铁栏杆,看到了宗义戴着手铐,蹲在那里。看到洪汉,像看到救星一样,宗义马上扑了过来。可铁栏杆拦住了他,他只能和洪汉隔着铁栏杆相望。宗义说,老洪,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洪汉说,等你你不来,我当然要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宗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洪汉说,老吴说你是国民党的特务。宗义说,老洪,你是了解我的,我怎么会是特务呢?洪汉说,我要是不了解你,我要是相信你是特务,我就不会来到这里见你了。宗义说,他们肯定是搞错了,你给他们好好说说,把我带出去,我是局长,街道才刚开始修,好多工作还在等着我去干呢。洪汉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放心吧,老宗,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冤枉的。你就先在这里委屈一下。顶多两天,等他们搞清楚了,你就会没事了。宗义说,我知道,老洪,你不会不管我的,你这一来,我心里踏实多了。宗义戴着手铐的手从铁栏杆里伸出来,握住了洪汉的手说,老洪,还有,这事可千万不能让田老师知道,要不,她会担心的,她心里一有事,就睡不着觉了。洪汉说,我知道。这个事,我不会让田老师知道的。好了,我先走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出来后,咱们再好好好聚聚,好好喝几杯。

一回来,就对程山说了宗义的事。程山瞪大了眼睛,听洪汉说着。洪汉说,你说,老宗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事?程山说,可能是误会了。洪汉说,肯定是误会,老宗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程山说,那就不用担心了,等误会消除了,就没事了。洪汉说,问题是要等多长时间呢。程山说,不会很长时间吧。洪汉说,待在那个地方,对老宗来说,一天就像一年一样。程山说,可我们只能等啊。洪汉说,不能等,不能等,我们得去催有关部门快点把事情搞清楚。程山说,这么做合适吗?洪汉说,有什么不合适的,老宗是我们的干部,是局长,他的事,我这个当书记的理应去管。程山,这段日子,工作上的事,你去抓,我的任务就是去办老宗的事,早点让老宗回到工作岗位上,这也是工作,而且是很重要的工作。程山说,行,就按你说的办,你去跑老宗的事,工作上的事我来管。洪汉说,要是田老师来找老宗,就说,老宗出差了,去北京开会了,很快就回来了。别让她为老宗担心。程山说,好的。

就在这个时候,在另一个地方,宗义正被审问。审的人是吴乔。吴乔说,你叫什么?宗义说,我叫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吴乔说,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反问。宗义说,为什么?吴乔说,因为你是嫌疑人。宗义说,你们是乱怀疑。吴乔说,问你,就是要把事情搞清楚,你应该积极配合才对。宗义说,你问吧。吴乔说,你叫什么?宗义说,宗义。吴乔说,工作单位。宗义说,城建局。吴乔说,职务。宗义说,城建局局长。吴乔说,起义前,是什么军衔?宗义说,少校。吴乔说,起义后,什么军衔?宗义说,营长。吴乔说,共产党对你不错吧?宗义说,不错。吴乔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反对共产党,参加叛乱?宗义说,我没有反对共产党,我没有参加叛乱。吴乔说,他们找过你没有?宗义说,找过。让我参加,我没有参加。吴乔说,当时为什么没报告?宗义说,我劝了他们,他们说,只是有这个想法,不会真的叛乱,我就没有报告。吴乔说,你是怕报告了,会把他们抓起来吧?宗义说,他们骗了我,我要是知道他们会叛乱,我一定会报告的。吴乔说,你没有参加叛乱,是不是有另外的任务?比如说,让你长期潜伏,作为定时炸弹,安放在共产党内部。宗义说,从来没有人给我布置过这个任务。吴乔说,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承认的。但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么多起义的军官,为什么就把你抓起来了?不掌握一定的事实,我们是不会这么做的。抗拒不交代,对你是没有好处的。宗义说,我真的不知道要交代什么。我是真心实意要跟着共产党,为国家为民族出力的。这一点,洪汉是可以给我作证的。吴乔说,作什么证,你是不是特务,他怎么知道?宗义说,我要是特务,我就不会亲自把叛匪头子给打死了。吴乔说,这个事情,我正要问你呢,据我了解,当时你已经把他抓住了,你为什么还要把他打死呢?宗义说,因为他要逃跑,才不得不把他打死的。吴乔说,真是这样吗?宗义说,不信,你可以问洪汉问程山啊。吴乔说,不用问他们,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死叛匪头子?宗义说,你说为什么?吴乔说,因为,他知道你是潜伏下来的特务,你担心他被抓获后,会把你供出来,所以你把他打死,杀人灭口,以方便你的长期潜伏。宗义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吴乔说,难道说,我这样想,没有道理吗?宗义说,有道理,可不是事实。吴乔说,你非要我讲出事实吗?宗义说,请你讲出来,我实在不想再受这种折磨了。吴乔说,宗义,我要讲出来,是很容易的。我不讲,让你讲出来,是为了你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你不会不知道吧。不管怎么说,咱们曾经是朋友,曾经是同志,还一块儿喝过酒,感情不能说没有,我这么做,不是和你过不去,不是在害你,我是在帮你。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同样一件事,我说出来,和你说出来,结果会有很大不同的。它会关系到你是死,还是活。宗义说,压根儿没有的事,我就是编,也编不出来啊。吴乔说,我是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怎么做是你的事,不过,我还想再给你个机会,你再好好想想,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坦白。宗义说,老吴,我确实是被冤枉了。吴乔说,我们组织是从来不会冤枉人的。宗义说,我要见洪汉。吴乔说,你现在谁也不能见。

别的事不想干,就想着宗义的事,又跑去找吴乔。洪汉说,老吴,老宗的事怎么样了?要是搞清楚了,就放他出来吧。吴乔说,他一直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洪汉说,怎么样不配合了?吴乔说,不承认呗。洪汉说,压根儿没有的事,你让他承认什么?吴乔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说我们是在给他栽赃了?洪汉说,栽不栽赃,我不说,反正,我知道宗义不是特务。吴乔说,这个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都要相信组织。洪汉说,我相信组织,可我不相信你。吴乔说,我和宗义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和他过不去?老洪,你说话要注意一点,我们都是共产党员,都要讲党性。洪汉说,党性没有让我们可以乱怀疑人。吴乔说,这一次不是怀疑,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洪汉说,你把证据拿出来呀。吴乔说,还不到时候,到时候你就会看到证据的。洪汉说,我想见见老宗。吴乔说,不行呀,老洪,上次我讲交情,让你见了,已经是违反纪律了。再让你看,我就得犯错误了,你就体谅我一下吧。洪汉说,见都不让见,你也太过分了。吴乔说,老洪,咱们是老朋友了。有一句话,我想提醒你一下。宗义的事,你就不要再过问了,就让组织去处理吧。洪汉说,别人我可以不过问,可老宗我不能不过问。吴乔说,你这个人,就是太犟了,不讲原则,不听别人劝,是要吃亏的。洪汉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做人原则是什么,反正我有我的做人原则。

洪汉一个人在屋子里,拿了一瓶子酒,不时地喝上一口。柯楠进来看到洪汉一个人在喝酒,问他,怎么一个人喝起了酒?洪汉说,有点累,解解乏。柯楠说,忙什么去了,累成了这样,怪不得这几天都见不到你的影子了。洪汉说,几句话说不清。柯楠说,说不清就别说了,给你说个高兴的事。结婚报告,院长同意了,在上面签了字了。拿出了结婚报告,让洪汉看。洪汉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柯楠说,过两天,咱们抽个时间,去把结婚证领了。洪汉说,行吧。柯楠说,你好像并不太高兴。洪汉说,我没有不高兴。柯楠说,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咱俩的事,你有啥想法了?有啥想法,现在说,还来得及,反正证还没有领。洪汉说,柯楠,你别生气,我是为老宗着急。柯楠说,为他急什么?洪汉说,老宗被抓起来了。柯楠说,什么,老宗被抓起来了,为什么呀?洪汉说,说他是国民党的特务。柯楠说,他是吗?洪汉说,当然不是,他怎么可能是特务。柯楠说,不是特务,不就没有事了吗?洪汉说,可只有我说他不是特务,别人不这么说,那个吴乔非说他是。柯楠说,这个事,怕是他说了也不算,还得有证据。洪汉说,吴乔说有证据,可又不让我知道。柯楠说,田老师知道吗?洪汉说,还瞒着她呢。柯楠说,这事能瞒得住住吗。洪汉说,你抽出点时间,去看看田老师,陪陪她。柯楠说,她和老宗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实际上已经是老宗的妻子了,要是知道老宗遇到了这事,她肯定经受不住的。洪汉说,她一直以为老宗是去北京开会了。柯楠说,田老师那里,你就不要多担心了,我会去多陪陪她的。洪汉说,柯楠,我想做点努力,让老宗早点出来。柯楠说,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我支持你。结婚证咱们就晚几天去领,说好了,和老宗一块儿举行婚礼的,老宗不出来,就算结婚证领了,也结不成啊。洪汉说,就是为了咱们早点结婚,也得快些把老宗弄出来。说得柯楠笑了。

还是同一间房子,还是同样两个人。吴乔说,想好了没有,宗义?宗义说,想好了。吴乔说,说吧。宗义说,我不是特务。吴乔说,这么说,你决定不主动坦白了?宗义说,不是不坦白,是我确实没有什么坦白的。吴乔说,好吧,既然怎么问,你都不说,那就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了。宗义说,身子正不怕影子斜,你就快说吧。吴乔说,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姓陈的国民党上校?宗义说,是的,他就是发动叛乱的头子。吴乔说,他是不是去找过你?宗义说,是的,他让我参加叛乱,我没有参加,还劝说他不要胡来。吴乔说,谁能证明你这么说了?宗义说,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吴乔说,他给你说过让你潜伏下来的事吗?宗义说,没有。吴乔说,你说没有,怎么可以证明?宗义说,陈上校死了,没法证明。吴乔说,陈上校死了,不能证明没给你说过让你潜伏的事,但却可以证明他给你说过让你潜伏。宗义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吴乔说,我会让你明白的。吴乔拿出了一个本子,放在了桌子上说,这个本子是陈上校的,里面有一份潜伏特务的名单,上面有你的名字。宗义说,不可能,绝不可能。吴乔拿着本子走到宗义跟前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看看,白纸黑字。本子上有一串名字,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三个。不敢相信,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像傻一样。宗义说,这怎么可能呀,我从来不知道有这回事啊!收起了本子,吴乔说,这一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宗义说,不,这是他的阴谋,看我不跟他发动叛乱,就栽赃陷害我。吴乔说,是的,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如果光凭这个死人的本子上的名单就把你定为特务,确实有可能冤枉你。但实际的情况是,我们通过有关情报部门获得了一份国民党在西北潜伏的特务名单,上面也有你的名字。宗义说,不,这不是真的,全是假的,我冤枉啊!吴乔说,宗义,你就再别喊冤了,你就等着人民的审判吧!看在我们认识的份儿上,我会把你的情况如实上报,会请求上级对你宽大处理的。

宗义双眼一闭,整个人好像瘫了一样。

随着婚期的临近,田老师近来上完课回到屋子里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断地打开木箱子从里边拿出衣服,在身上比试着。正在比试着,听到了敲门声。一问是柯楠来了,田老师赶紧放下衣服去开门。柯楠提了个布袋,里边装了个甜瓜站在门口。把柯楠让到了屋子里。柯楠说,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一直忙得抽不出空。田老师说,该我去看你的。柯楠说,也没有什么好买的,看到街上有卖瓜的,就买了一个,卖瓜的说是哈密瓜,甜得很。不知是不是真的。田老师说,新疆的瓜,不管什么地方的都很甜,雨水少,又是沙土地,种出的瓜果都很甜。柯楠说,你在忙什么呢?这么多衣服呀。田老师说,多什么呀,没有几件能穿得出来的。柯楠说,这些年当兵,穿的衣服都是发的。除了黄军装,就是白衬衣。田老师说,要不,你从我这挑两件,只要你看得上眼,就拿去穿。柯楠说,不用了,穿惯了军装,穿别的衣服,还一下子穿不惯。田老师说,你这身材,穿什么都会好看。等到哪天休息了,我陪你上街,去买几件去。平常穿军装行,结婚就不能穿军装了。柯楠说,这倒也是,都说结婚要穿红衣服,吉利喜庆。田老师说,红衣服,我倒是有一件,是妈妈给我准备的,让我当新娘时穿的。柯楠说,什么样的,快拿出来看看,肯定好看得很。田老师说,是件旗袍。田老师把旗袍拿出来,放在身上比试着。柯楠说,太好看了,就穿这个。田老师说,你穿上,肯定比我穿着还好看。说着,田老师把旗袍披在了柯楠身上。田老师说,你看,多合适,多好看。说好了,到了那一天,咱俩都穿红旗袍。柯楠说,可我没有红旗袍啊。田老师说,我认识一个做旗袍的,这两天,我带你去,让他给你做一件。柯楠说,行,我也去做一件。结婚是女人这一辈子最大的事?一定要把最好看的衣服穿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田老师说,你们的结婚证领了没有?柯楠说,结婚报告已经写好了,领导也签了字了。洪汉说忙过了这两天,就去领。田老师说,洪汉在忙什么呀?柯楠说,谁知道呢,还不都是工作上的事。田老师说,男人就是这样,一说工作,就啥也不管了。老宗去开会,走的时候连招呼也不打。柯楠说,等到结婚了,就会天天在一起了。田老师说,说一句不怕你笑的话,这些天,老做梦,自己当了新娘,进入了洞房。柯楠说,都一样,我也做过这样的梦。

在看守所里,洪汉见到了宗义。宗义完全变了样子,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看到洪汉,宗义说,老洪,我完了。洪汉说,那个名单是怎么回事?宗义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洪汉说,你确实不是特务?宗义说,你难道也不相信我?洪汉说,我要得到你肯定的回答。宗义说,我真的是被冤枉了。洪汉说,共产党从不冤枉好人。宗义说,我相信。洪汉说,就算被冤枉,也不会长久的。宗义说,有你,我一定不会被冤枉的。洪汉说,你就不要想那么多,多注意身体健康。宗义说,田老师怎么样了?洪汉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柯楠昨天还去看过她,她挺好的,挺高兴的,正做着和你结婚的准备呢。宗义说,这个婚不知能不能结成了。洪汉说,别胡说,不但要结,咱们还要一块儿结,要热热闹闹地结。结了婚,还要生孩子,最好是咱们各生一男一女,到时候,咱们就结成亲家。宗义说,老洪,得让你辛苦了……洪汉说,咱们兄弟俩,就别说这个话了。

洪汉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程山走进来说,老洪,有空吧,我想把工程的事给你汇报一下。洪汉说,你来得正好,工程上的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现在,我只想怎么样能把宗义从看守所弄出来。程山说,宗义怎么样了?洪汉说,移交法院了。程山说,那就是定案了吗?洪汉说,是啊,所以得抓紧时间,要是法院一判就完了。程山说,那你……洪汉说,我在写一份报告给上级组织,替宗义申诉。你看,我写了个开头,你看行不行?洪汉念了起来说,我们以党性和人格保证,宗义同志自起义后,积极要求进步,靠拢党组织。在与叛匪的斗争中,立场坚定,勇敢顽强,在叛匪头目逃跑时,果断将其击毙,充分表现出了对革命的忠诚。所以,我们认为,宗义绝不可能是国民党的特务,希望组织上能尽快将宗义的问题搞清楚,让宗义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上,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程山说,老洪,我知道,老宗很可能是被冤枉了,但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处理这个事?洪汉说,什么方式?程山说,你不是说,什么事都要相信组织吗?洪汉说,是啊。程山说,那咱们就在这个事上,也相信组织,让组织去处理,组织肯定是不会让宗义受冤枉的。洪汉说,那你的意思,我们就不要管了?程山说,让组织去处理,也许会更好些。洪汉说,可组织有时候不了解情况,我们得把情况反映上去。程山说,可你这样写,组织上会不会觉得这是在庇护他?洪汉说,宗义是个好同志,应该受到保护。程山说,我担心我们这么做,会让组织上为难。洪汉说,有什么难?错了,就错了,纠正了就行了嘛。程山说,这样,组织会不会有看法?洪汉说,什么看法,对组织要说实话。程山说,要是你这个信写上去,不起作用怎么办?洪汉说,怎么会不起作用呢,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向组织表达意见,怎么会不起作用呢?看来,你虽然是共产党员了,可对我们的党还不太了解。程山说,这方面,我是还有很大差距。老洪,你看,你的这封信上,如果需要我签名,我也是愿意签名的。洪汉说,那好啊,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对的,也是一样不想让老宗受委屈的。不过,算了,你就不要签名了,我一个人反映上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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