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秦言又打来一个电话,说他们已经到黑河了。
电话里她的声音竟有点兴奋,她说:“你猜,我们这里正发生什么事?”还没等我猜,她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老天,这里正下着雪呢,而且是鹅毛大雪,快冻死我了。你们肯定不能想象,江南肯定是桃红柳绿的季节吧?”
“是的。”我说,然后极力想象了一下上海这边的季节,我想到的只是路边的樟树正在换叶子,樟树在春天落叶,落叶是赭红色,新生叶是嫩黄色。这就是我上下班看到的风景,下了班,我一般都呆在家里,对季节都有点隔膜了。
“你们确定去参加诗会吗?在朋友家的时候,朋友说他也去,邀我们也去玩,赵琛都不想去呢。”她说。
“哪个朋友啊?”我问。
“是李度啊。”
“啊,你们认识他啊?”
“是啊,他不是后来到法国去了吗?经常来我们家聊天,他,还有钟离,加上赵琛他们三个,在一起经常密谋似的。他这个人可好玩了。”她说。
“哦。钟离不是在德国吗?”我说。
“不时地会到巴黎来玩。后来他们两个都回国了。”
“哦。”我说,“那一起去吧,柳原组织的呢。”
“好的,那我们也去。”她说,“阿群还好吗?”
“还好。”我说。
“怎么老是你接电话啊。她不接电话啊——不过,反正要见面了,见了面就可以好好聊聊了。”她说。
“她上卫生间了。”我说。
阿群在旁边突然紧张地朝我摇摇手,竟然真的起身去卫生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