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阴影铺展开来,天圣的子民,或是身居高位,或是苟且偷生,都感到了一种浓浓的窒息感。
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咽喉,把握住命脉,不知将要发生何事,却被铺天盖地的阴影所笼罩。
紧张,焦虑,不安,烦躁。
浓浓的不安弥散在每个人的心中,方冉冉最近心头弥漫着浓浓的危机感,不知为何,但又非常强烈。
方冉冉从不认为自己的担忧是无中生有,她的直觉,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她感觉要出事,那就是真的要出事。
她不会做无用的担心,这次所笼罩的阴云太大了,她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轻霓裳拍了拍方冉冉的脸,有些关切的出声:“冉冉,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轻霓裳一圈一圈的揉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方冉冉,方冉冉没有隐瞒,直接跟轻霓裳说话:“师姐,我这里……感觉很不好。”方冉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些烦闷和不解的看着轻霓裳,轻霓裳自从怀孕过五个月以后整个人就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感觉整个人比以前温柔了不少,方冉冉最近好多事情都愿意来问她。
即使再来诉苦,轻霓裳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很暴躁的打断她,现在整个人温柔的不行。
果然,轻霓裳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她很温柔的看着方冉冉,温柔出声道:“冉冉,出了什么事,还是说……你预感要出事?”
轻霓裳都知道方冉冉本身还你特殊,也因为她体质极其特殊,才能让她担任掌门。
方冉冉进来做的准备她也知道了,因为她现在怀着孕,所以这次的事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有方羽墨陪在她身边,她已经很知足了。
有这么一个爱人,此生足矣。
方冉冉点头,她最近做的事情没有刻意瞒着轻霓裳,毕竟,她也是门中的一员。
方冉冉看着轻霓裳,有些严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通讯都已到位,所有人都在聚集,以备不时之需。”
“我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而且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件大事。”
“对你?”轻霓裳的脸色不免有些严肃,方冉冉的事是他们所有人的事,为了她,他们什么都能做。
方冉冉点点头,正色开口道:“是一件对我来说影响很大的事,我还没想到,能有什么事,对我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轻霓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我们都在你身后。”
“无论你要做什么事,我们都支持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掌门,我们永远遵守你的命令。”
轻霓裳拿左手拍上右肩,那是他们的口号。
“谨遵掌门号令。”
…………
于佑安和温晁在无悲寺借住了好长时间,给温晁养了将近两个月的伤,于佑安觉得,他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毕竟,太麻烦封玉了。
于佑安带着好的差不多的温晁,对着封玉告辞:“麻烦封伯父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该离开了。”
“你们去哪里啊。”封玉伸手想要拦住他们。
于佑安避开了他的手,对着他正色道:“为喻之解毒已经很麻烦封伯父了,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多谢封伯父,这段时间麻烦了。”
封玉只见拦不住他们,叹了口气,出声:“你们等我一下。”转身进入内室。
于佑安和温晁并肩而站,对视一眼,看见的均是彼此,带着温柔笑意。
封玉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信封,封玉把信封递给于佑安,叹了口气,看着他们道:“这是你义父留给你的信,本应该十年前给你的,不料你没有来,罢了罢了,该来的总会来,不用急。”
于佑安把信封打开,拿出一枚钥匙,和一张微微泛黄的信纸。
吾儿,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早已不在了。
别怪义父离开的太匆忙,没有交待什么东西,我都交与你封伯父保管,有他照顾着你,我放心。
不过,你也不一定靠你封伯父的照顾,以你的性子,一定会自己出去闯荡。
只有遇到事了,才会来找你封伯父。
那个人你很在意吧,不然也不会求到你封伯父这儿来,那是你的爱人吧。
好好对他,这把钥匙是江南吟风山庄的钥匙,你们去吧,就当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
汝父。
知子莫如父,于佑安十分佩服自己的义父,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猜的八九不离十,还给他们留下了一座山庄。
于佑安冲着封玉鞠躬:“谢谢。”
谢谢你,我才能再次看见义父的信,谢谢你没有丢弃,谢谢你愿意帮助我。
封玉没有再说什么,目送于佑安和温晁离开。
风中悄悄散着细碎的轻响,带起一串铃铛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