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方冉冉在御书房和方擎隻待到二更,父女俩说说笑笑,好似回到了从前。
方冉冉从御书房出来,看着皎洁的月光,怔了一会儿,没有回念笙殿,而是去了东宫。
她想,是时候,和师姐去看望一下师父了。
最近太子哥哥和师姐正在筹办婚礼,在天圣国,婚礼前新郎和新娘要分开,正好给了她机会去找师姐。
方冉冉悄无声息的来到轻霓裳的殿前,敲了敲门,“师姐,在吗?”
轻霓裳通常不到三更不睡,果然还醒着,听见有人回复她,“在,是冉冉吗?”
轻霓裳走到殿门口,拉开门,看见了方冉冉。
“冉冉,什么事,进来待一会儿吧。”轻霓裳伸手去拉方冉冉,方冉冉摆了摆手,冲她说,“师姐,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师父。”
“等我收拾一下。”轻霓裳转身想要去拿东西,却发现好像自己没什么好拿的。
“走吧,去看看义父他老人家。”轻霓裳灭了灯,关上殿门,在方冉冉面前站定。
“走吧,师姐。”二人施展轻功,朝着无悲寺的方向去。
“冉冉,怎么突然间要去拜访师傅呢?”轻霓裳有些不解,为什么偏偏选在现在,白天不好吗?
“我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方冉冉淡淡的回答,还是把轻霓裳一惊,差点从房顶上摔下去。
“所以,你是准备和师父坦白吗?”轻霓裳艰难的站好,看着方冉冉。
“不,我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他知道却要瞒我那么久!”方冉冉恨恨的握了握拳。
“啊,师父早就知道了?”
“对。”
“这也太不厚道了,不行,你得好好问问他。”轻霓裳点了点头。
方冉冉和轻霓裳落在无悲寺前,敲了敲门,门里探出一个人。
方冉冉对着他说:“求见无恒长老。”
里面的人冲她合手鞠躬,“施主快快请进。”
方冉冉和轻霓裳踏进寺门,那人关上门,留在原地。
封玉也有个习惯,不到三更便不会睡觉,他义女轻霓裳的这个习惯就是跟他养成的。
封玉正靠着书桌读着一本医术,裹着一身寒意的方冉冉破门而入,把封玉吓了一跳。
“冉冉,怎么现在进为师的房间都不敲门了,该叫你父皇好好让你学学礼仪了。”封玉把医书卷成筒,敲了敲方冉冉的脑袋。
“师父,你还这样说,”方冉冉有些委屈的摸了摸头,“你知道我学武是为母后报仇,查当年的真相。”
“嗯,对啊。”封玉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啊。
“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方冉冉有些生气的看着封玉。
封玉一脸无辜的摆了摆手,“你也没问过我啊。”
“师父,你……”方冉冉哑然,确实,她没有问过师父。“我的错。”方冉冉低了低头。
“对了,师父,这回我还给你带回一个人。”方冉冉有些兴奋的对封玉说。
“哦,是谁。”封玉摆弄着他的医书,听见此话抬起头。
“是你的义女——轻霓裳。”
轻霓裳本来站在院子里,没敢进去看义父,没想到被方冉冉点名了。
方冉冉从屋子里探出身来,冲轻霓裳招了招手,“师姐,快进来。”
“逆女,还不快来。”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轻霓裳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义父……”轻霓裳一只脚押金门,有些忐忑的出声。
封玉拿着卷成筒的医书,敲到了轻霓裳的头上,“在外面感觉好吗?都不知道回来了!也不看看我,你个小没良心的!”轻霓裳抱着头满屋子转,封玉就在她后面追着跑,方冉冉抱着胳膊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闹。
“义父,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轻霓裳停下来,握住封玉想打自己的那只手,用求救的眼光看向方冉冉。
方冉冉会意,走上前去,拿走了封玉手中的书,“师父,师姐说得对,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坐下来,好好说话。”方冉冉拉着封玉做到椅子上,轻霓裳跪在封玉的前面。
封玉拿手指着轻霓裳,又把手放下,“哎,算了。你父母把你交给我,是因为信得过我,能护你长大。”
“霓裳,你是魔女,魔教的最后一个传人,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魔教,就绝后了!”
“谨遵义父教诲。”
“你要是听我的,就不会去江南了!”封玉对轻霓裳吹胡子瞪眼,抬起的手被方冉冉按了回去。
封玉叹了口气,“也罢,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