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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笔筒的故事

卿老师退休以后,离开了柳镇小学,回到百丈泉乡下居住。这一多半是儿子们坚持的缘故。儿子们说,你老辛苦大半辈子,长年独居在外,现在该回家享享清福了。

虽说是家,可老伴已去世多年。虽说儿孙满堂、小辈们大多孝顺,可卿老师内心深处,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当然,他也想对儿孙们尽尽自己的职责。自己教了几十年书,如今柳镇上有一半人是他的学生,其中还有好些个毕业后出外升学,在外面做教师、当干部,为国家做事,可自己的几个儿子却没有上过几年学,从小跟他们母亲在乡下务农,靠他那不多的薪水去帮补他们的生活,日子一直过得紧紧巴巴。他感到有些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儿子们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些年日子好过,手头也宽裕,他们倒觉得老头子每月领得的那点退休工资不算什么。他们各家今天炖鸡、明天炖髈,这个请那个拉,叫老头子不知该吃哪家的好。闲下无事,他想下地帮儿子们做点农活,可又不会做,几十年他就不曾认真干过,什么都插不上手。儿子们说,你歇着吧,这点活,哪能劳驾你老,你老还是去转山、观风景吧。

百丈泉这地方虽说风光秀丽,可是天天看,也就这么个样子,未免还是单调寂寞。他叫自己学学古人,采菊东篱,独钓寒江,可还是不成,修炼不到那个地步。

日子一天天下来,卿老师老得很快。漂亮的白发明显地枯燥起来,清瘦而高直的身体也有些朝前弯曲了。他常常站在门口,朝路的尽头眺望。百丈泉地处大山脚下,背后是壁立的山崖和深深的峡谷,面前只有一条石板路通向柳镇。这条路上每月有人把工资给他带来。除此以外,柳镇以及柳镇以外的世界仿佛忘记了他,虽然他依然惦念着它们。

一日,柳镇小学的王校长陪着一位年轻干部来到卿家大门前。这是秋日的午后时光,家里人都下地去了。卿老师忙请进屋,看座泡茶。王校长介绍说:“这位是文教局新任的二把手,肖副局长。他今天到柳镇视察工作,特意跑了老远的山路来看你老……”肖副局长拍拍卿老师的肩膀笑道:“老师,认不出我啦?我是你老的学生呵!”

卿老师仔细看去,这位自称学生的,约莫二十七八岁,中等个头,脸白皮净,细眉细眼,身穿藏青色西装,没打领带,脚蹬圆口布鞋,完全的一副县上领导干部的打扮,风尘仆仆的样子,但一时真回忆不起他的姓名来了。

“这是肖国才呵!”王校长提醒道,“柳镇小学出去的!”

“哦,哦……看我这记性,真是昏庸老朽啦……”

“哪里呢!”肖副局长说,“你马上就能想起来,那时候我的作文成绩比较好,你不是常夸我,简直是个神童么……”

“哦,哦……是的,是的。”卿老师应承着,心中仍是糊涂。他问自己:我夸过他“简直是个神童”么?也许真的夸奖过也说不定……

王校长说:“卿老师好眼力!”

肖副局长说:“全靠卿老师当年严格要求,高小底子铺得牢靠,我后来中学大学功课都不错。”

“哦……那是你自己努力嘛!卿老师终于想起这位叫肖国才的学生来了,一个成绩平平的规矩少年。”

“我上小学时调皮得很,卿老师把我管得可严啦!”

“当然,严师出高徒嘛!”

这时卿老师又糊涂了。他记不得肖国才有过什么调皮的记录。

肖国才副局长照例地询问了卿老师身体如何、家人可好之后,便背起双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发表他的关于小学教育是基础以及尊师重教等等重要感想,后来又极为动情地谈起本县经济落后,“盖因”过去长期忽视普及小学教育的缘故……王校长一旁对卿老师悄声说:“老局长即将退休,肖国才就要升局长了。”卿老师早被肖国才的演说折服了,对王校长透露的消息自然连连点头。他认为这样的人当文教局长最好。

这时,肖副局长停止在卿老师的小小的书案前。书案上放着几张过期的报纸和一副老花镜,一看那厚厚的灰尘,便知多日荒疏了。不过,王校长和卿老师都注意到肖副局长的目光停留在那只笔筒上。

在这尘封、凌乱、寒碜的书桌上,这只青玉雕花笔筒可算得上光彩夺目了。

王校长忙凑过去介绍:“这家伙值钱呢!卿老师的心爱之物。”

肖副局长沉思着,说道:“这只笔筒叫我想起许多往事。当年在柳镇小学,我最佩服的老师就是卿老师,不光卿老师的书教得好,卿老师还是最有学问的人。没学问的人哪能拥有这件宝物!那时候,这只笔筒的主人——卿老师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暗暗发誓将来要做个有出息的人……”

“这不就应了么!”王校长笑道,“看来这笔筒硬是个宝物了!”

“看,”肖副局长将笔筒拿起来,掂了掂,细看,说:“多坠手!多古朴大方!多高贵!多雅致!”

卿老师听着也很高兴,说:“其实来得容易,只花了两升小麦。”

王校长惊问:“这样便宜?”

卿老师喜形于色解释道:“土地改革时,一个逃亡地主逃到柳镇来……”

王校长随即肯定地说:“对了,一定是个宝贝了!”

“倒不见得,我疑心它不是真玉,是烧料子呢!”

“不,”肖副局长颇为内行地纠正,“是真的!”又掂了掂放回原位,又说:“其实,我也经常练点书法呢!”

又说了一会话,王校长提醒说时候不早了。

秋阳斜斜的。卿老师依依不舍地送两位贵客上路,一直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石板大路的远方。

这以后,有好几天,卿老师处于兴奋之中。他反复回味着客人难得的光临。肖国才的形象在他脑子里又鲜明又模糊,有时他竟然肯定自己当年的确夸赞过这位肖副局长。说真的,在他教过的学生中,有的固然是远走高飞了,而大多数的还在柳镇,或做工经商或务农,如肖国才这样走入政界为官造福桑梓的,的确是绝无仅有。

这年冬天似乎特别寒冷,要不就是卿老师真的老了。他极不愿出门,多数时候宁愿坐在暖和的被窝里。临近元旦的日子,学校工友送工资和节日的礼品,顺带着捎来一封信。

没有人给卿老师来过信。肖副局长的来信又足足的让老人高兴了好多日子。

信写得不短,除去问候,再除去关于本县教育改革的设想这一类话,主要的意思是请“蒙师”于新年元旦进城参加他的新婚典礼。卿老师考虑再三,婚礼他当然是不便去参加的,自己这副老迈穷酸模样,在那种热闹庆典场合肯定是不合适的。(还没去,只是想一下,卿老师已感到自惭形秽了)但既然特来信邀请,礼物则一定要送得厚厚的。他把这意思告诉了儿子们。儿子们媳妇们为讨老人高兴,便提出一份份相当昂贵的礼单,如猪肉挂面,柏木家具,彩绣真丝的床单被面之类。卿老师听着不免苦笑,心想没文少墨的卿家后代能提出的礼物就只能是这么俗气。他想来想去,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那只笔筒上。虽然他仍疑心那好看的笔筒不是真玉,但却不能断定它就是假的。从上次肖副局长爱不释手的模样来看,说不定确系真资格的玉石!他决定就送笔筒作礼物,既高雅大方,对于新的主人又很实用。自己老得这般模样,儿子们又都没有文化,留着有何用场呢!让它到它该去的地方去吧!

小儿子担当起进城送礼的差事。

隔日,小儿子由县城回到家中,备述婚礼何等的排场,新娘子何等的漂亮,而新郎官在他的即席发言中又如何情深意切地回忆自己的小学教育,赞扬卿老师功德无量,说明小学教育在整个教育事业中的重要性……小儿子比较聪敏,叙说得有声有色,全家老小无不欣欣然,而最感到幸福的自然是卿老师本人。

于是乎,冬天也不显得漫长了。转眼间旧年已过,融融的南风吹起,春天就雍容地来了。卿老师的身体日渐好转,一头白发又有了光泽。

到五月初,一个更大的喜讯传来:卿老师被邀请出席政协会。卿老师当了本县第六届政协委员!这消息是柳镇的汪镇长本人亲自传来的,并通知他快快动身去县城报到。

卿老师自是十分高兴。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在县城里将要见到当年的高徒肖副局长——也许如今已升任局长了?这半年没来信,准是太忙的缘故。——他将当面向他提一些关于改进小学教学方面的建议,因为在肖副局长的讲话和来信的启发之下,这半年来卿老师动了许多脑筋,结合自己几十年教学经验认真考虑了几条建设性意见。

政协会期间,县政府安排了各局的头头们来向委员们介绍工作情况,接受委员质询。卿老师觉得样样都新鲜,真是长了不少见识。轮到介绍文教卫生工作时,来了文教局正副四位局长。卿老师非常诧异:怎么不见肖副局长呢!

会后,卿老师就向一位政协工作人员打听。那人说:

“你是问肖国才?肖国才已经不当了——免职了。”

“他……有什么过错么?”

“倒没有听说有什么过错。不过,小肖这个人喜欢夸夸其谈,喜欢摆花架子的毛病倒是大家都知道的……”

“哦……”卿老师不免心情沉重,晚饭都没吃好。但他又想:落选之人,自己更应该主动去看望,好歹也是师生一场。再说,肖国才也确实是个有抱负的青年,落选之后,万不可心灰意冷。要劝他莫记一时名利,要发奋上进……卿老师心中想好一些鼓励肖国才的话,打听得肖国才的住址,当晚便登门拜访。

给他开门的是个很年轻的女人,鬈鬈头,微胖,但是脸色发黄,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她打量着陌生的老人:

“你找谁?”

“我找肖……肖副局长。”

“是学校的事情么?国才不管学校的事了,你找别的头儿去吧。”

“不,我找肖国才,我是……从柳镇来的。”

年轻女人面无表情地把卿老师让进门,叫他在外屋的沙发上坐,自己则在另一张竹椅坐下继续打毛线,两眼无神地望着对面的电视机。电视屏幕上正在讲授怎样做川菜。

“你得稍等一会儿,”女人说,“他们在开会。”

卿老师知道了。他刚坐下就听见另一间屋里传出几个男人同时说话的声音。那声音盖过了电视播音员的音量。而接下来,是肖国才洪亮的嗓音:

“……好啦,看来认识上的问题没有高度统一起来,经济工作是上不去的!这个县长期落后的关键问题在哪里?应该说,是经济工作!经济工作的问题在哪里?在流通领域!流通领域渠道堵塞不畅,统得太死,关键的问题就在这里了!认识统一不到这一点上——同志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抓不到突破口!因此,必须……”

卿老师听着频频点头。他不是对这段演说点头。他是对肖国才说话的声音点头赞许。这声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完全不减过去的锐气。卿老师放心了,看来自己的担心乃是不必要的。

“很好。”他想。至于下边还说些什么,那已无关紧要了。

他仍等着。

电视上做川菜的节目完了,接着是播广告。一个赤膊男子挥舞着长臂唱道:“你端一碗酒。我斟一杯酒,莫说一醉解千愁……”

这间小屋的陈设很凌乱。两个书架占据了很显眼的位置。书架上书不多,放满了各种小摆设,红红绿绿的小玩意儿。靠窗有一张大写字台,电视机就放在写字台的正中……突然,卿老师看见了那个笔筒。

电视机旁边,光线很暗,但卿老师看清楚了,是那个笔筒,青玉雕花笔筒,他作为贺喜的礼物送给肖国才的。如今插的却不是笔,而是插满了长短不齐、各式各样的毛线签子,有竹制的、金属的,有粗的、细的……卿老师心中一沉,立即把目光掉到一旁白色的墙壁上去。好像一个人在无意之间发现了别人的隐私而立即下意识地掉转脸去,假装着没有看见什么似的。

卿老师的心更深地往下沉,似乎快要发生虚脱。他记起了今晚自己没有吃晚饭。

“告辞了,我改天再来吧。”他说。

女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脸稍稍掉过来,看了他一眼,那是一种淡然的同情的目光。

卿老师小心翼翼地摸黑下了楼梯,来到街上。夜晚的空气虽然很清新,他却仍然呼吸不畅,像失落了什么似的提不起神来。他知道,自己说不清是在可惜那个笔筒,还是可怜那个笔筒。

不过,卿老师后来就释然了。他对儿子们说,没有什么“失落感”,那个笔筒在家的时候,也不曾十分的看重过它,现在凭什么要惋惜它呢?况且,自己一直就疑心它并不是真的玉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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