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时不时流出来的温柔与怜惜,想到他向她索心的话语,她心里只觉的那些只是一个笑话,她怎么会天真去相信,一个和她协议关系的男人会对她疼爱怜惜呢?
左嫒浑浑噩噩的来到F·C集团的国际大厦,看着头顶高耸入云的摩天楼,直射下来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眼,就如荀欢嘴角那温柔的笑容。
荀欢,真有钱呢!一栋实验教学楼就买断了她的梦想,阻隔了她的人生,同时封住了她最后一条路。
走进气派辉煌的大厅,左嫒脚步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向电梯走去,前台小姐以前见过她,这次也没拦着,只是打了总裁秘书室的内线电话,通知了一声。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左嫒步伐有点虚,然,她的背脊却是挺的很直。
“左小姐,总裁在楼下会议室开会,您可以在他办公室稍等片刻!”依旧是以前那个秘书,态度端庄有礼。
左嫒没理她,一听说在楼下,她立马又钻进电梯,秘书微愣,跟在她后面进了另一部电梯。
“抱歉,左小姐,总裁在开会,您不能进去!”
出了电梯,秘书见比她先一步抵达的左嫒直奔会议室,察觉到她的意图,她连忙上前阻拦。
左嫒身子灵巧一闪,便绕过了她来到会议室门口。
“左小姐,你……”
没等她说完,“砰”的一声,左嫒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的门。
多双眼睛直直向她射来,秘书跟在后面,脸色既难看又胆颤,她看向首座上神色高深莫测的男人,“对不起,总裁,我拦不住她!”
荀欢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左嫒对那些探究的眼神视而不见,她直直走向那一脸冷沉,眸子深邃的男人。
荀欢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条纹衬衫,外面套了件夏季的轻薄西装,俊美的脸庞褪去了平日里的邪肆和漫不经心,变得冷硬刚果,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沉稳,内敛,霸气!
他坐在舒适的豪华转椅上,双臂手肘关节处搁在转椅的两边扶手出,修长的手指上把玩着一直矜贵的派克笔,见她过来,便转过身子,语气冷硬却也透着一丝柔意:“去办公室等我!”
左嫒眸色很深很沉,她在他面前站定,“不必了,我今天过来只问你一句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的那团火烧得很旺很旺。
荀欢扬了扬首,示意她说。
“保送英国的名额,是你换掉的吗?”尽管校长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可她就是想要听他亲口承认。
荀欢琥珀色的眸子顿时一沉,心里将校长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个遍,他看着她,沉吟了片刻后,道:“这事回去再说!”
“你只要回答我是与不是!”
荀欢眼神扫了眼会议室上各个高层的主管们,那些人接受的他的眼神,尽管心里想看戏想的要死,可这会儿也不敢再留在这里,皆都相继退了出去,走在最后的人还体贴地将门关上。
不相干的人走了,荀欢起身,上前想要去拉她的手,左嫒很是厌恶的甩开,“别碰我,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荀欢眸色一沉,手插进裤袋里,转身面对着偌大的落地窗,嘴里沉声吐出一个“是!”
“啪……荀欢,你他妈的混蛋!”
左嫒上前,猛地扯过他的身躯,扬手就是一个利落响亮的耳光,愤怒之下的力道是爆发的,再加上荀欢也没有防备,因此,她不但轻松地转过了他欣长高大的身躯,更是被她扇个正着。
荀欢脑袋被她扇偏了,他舌尖舔了舔嘴里那股腥咸的味道,抬眸看向一脸愤怒的女人,眼神阴鸷而冷妄。
突然,他拽过她的身子,一手圈住着她的腰,一手抵在她的后脑勺上,菲薄性感的红唇粗鲁地覆了上去。
这是一个粗暴且如野兽般凶猛的吻,透着浓浓的惩罚意味。
左嫒拼命的挣扎着,推搡着,可谓是拳打脚踢加舌咬,可眼前的男人就如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且见招拆招。
吻,持续了良久,就在左嫒浑身因为缺氧而发软之时,荀欢终是离开了她的唇,让她自由呼吸。
他双掌捧着她的脸颊,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她,里面的情绪让人晦涩难懂,“左嫒,没我的允许,你想逃吗?嗯?”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带着浓浓的性感与蛊惑,只是那说出的话却是有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待呼吸顺了点,左嫒用力甩开他的手,身子后退到五步之遥,她同样看着他,勾人的水眸中有怒有怨亦有恨。
“逃?我为什么要逃?我只是追求我的梦想而已,对你来说,这也许只是一个名额,用钱就可是买,可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梦,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退路,现在却被你给断了,被你用一栋实验教学楼给断了!”
“对,她柳含妡有个有权的老子,有个慷慨大方的有钱男友,我左嫒无权无势,所以这样被你们玩!”
越是说到后面,左嫒的情绪越是激动,本就被他吻的绯红的面颊这会儿因为激动越发的红了,眼底的泪水更是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荀欢看着她这样,心里微恻,他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搂进怀里,下颚搁在她的头顶,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暗哑着声音道:“留在这里,我一样可以帮你实现梦想,我可以请最好的大师指导你,可以包装你,可以帮你安排演奏会,妞儿,我不允许你逃离我身边,你和她是不一样的,她,我可以随意弄走,可你不行!”
她所谓的梦想,他都可以帮她实现,至于阻碍了她的英国之行,尽管她怒她怨,甚至恨,但他不后悔,他绝不允许她离开他身边。
说他自私也好,卑鄙也罢,这个女人,他不想放她飞,因为一旦飞走,她便永远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左嫒听着这番话,无半分感动,有的只是厌恶,那是被人禁锢自由的厌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有多想离开这里,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