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手里装衣服的盆子差点掉在地上,“你……你怎么进来的?”她记得明明锁了门的。
荀欢冷嗤了一声,看了门锁一眼,满脸的不屑,就那玩意儿,又怎么难得倒他?
左嫒蹙了蹙眉,“你走吧,待会儿我也要出去!”
话落,她不在去管那个擅自闯入民宅的男人,端着衣服就去了阳台。
“我发现你外面衣服都灰不溜丢的,里面倒是清一色的艳色,勾人的紧!”
左嫒腰间一紧,身子落入一具滚烫的胸膛,而她的手中正拿着一套紫罗兰色的内衣裤。
男人灼热的气息强势地喷洒在耳郭处,左嫒脸色有些赫然与羞恼,“放开,对面有人呢!”
荀欢状似没听见般,手臂的力道越发的紧窒,“今天为什么要掐我电话?”
他的声音并没有咄咄逼人,甚至带着一股轻柔媚惑,一边说着,不安分地舌尖还一边舔着她的耳郭子。
然而,不算十分了解他的左嫒,仍是感觉到这男人在生气,而且还是非常生气。
“不说?信不信我在这里弄你?”
耳朵传来一阵麻痛,左嫒身子颤了颤,放软了语气道:“不方便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待会儿还要赶去医院,他住院了!”
荀欢撩拨的动作一顿,圈在她腰间的手放开,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怎么了?不会是你偷情被他发现,将他给气得病发了吧?”
左嫒嘴角抽了抽,脸色又红又黑,“你闪一边去,别再这里瞎说!”
荀欢邪肆地笑了笑,跟着她身后进了屋,左嫒要进卧室换衣服,男人亦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左嫒回头,“我要换衣服。”
“我看着你换,不给吃,饱饱眼福也好!”
砰……
回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荀欢摸了摸鼻子,脸上邪邪的笑容渐渐收起,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这女人活着,他都替她觉得累。
人累,心也累!
左嫒去医院,是荀欢送过去的,除了在下车之时被他拽着腻歪了会儿,倒也没有做些过头的事儿来。
杨莫凡在医院里养着,学校那里,调了假,周末结束,左嫒留在医院里的时间就少了,好在杨莫凡除了身子虚外,生活方面倒也可以自理,无须二十四小时照看着。
保送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通知已经下来,名额在系里几个尖子生中选择,系主任发了五份申请表格,左嫒,柳含妡和黎清三人各持一份,另外两份在两个学妹那里。
表格提交上去以后,还要经过校董事会筛选,各方面都必需要择优,五人择其一。
五人之中除了左嫒,其余几个都是J城的权贵名门子弟,而左嫒因为在维也纳音乐大赛中取得不错的成绩,所以尽管没有后台,可希望还是比较大的。
另外,几人还要写一篇以音乐艺术为主题的长篇论文,除了自身条件和一些外在条件外,这篇论文也是挺关键。
忙忙碌碌间,又一个星期过完,杨莫凡在前天也出院了,不过在家里养着,并未去学校上课。
荀欢许是知道她忙,除了时不时地打个电话外,倒也没再要求别的,这种情况左嫒很满意,她现在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应付他。
今天十八号,左嫒答应柳君懿为他朋友的妹妹演奏的日子,中午的时候,卓浩打来电话,说柳君懿有东西转交给她,让她去医院取,下午课程结束,和餐厅经理请了假,左嫒就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才知道,柳君懿让卓浩转交给她的是一件礼服和一双鞋,白色的礼服简单大方,却又不失雅致与贵气,鞋子是白色和粉色相间镶着碎水晶的凉鞋,跟不高,由此可见他的细心。
“左嫒,他送你这些东西干嘛?”卓浩看着换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的高雅女人,皱了皱眉问。
柳君懿身为他的主治医生,两人之间的交流挺频繁,对于那个温和俊逸,气质儒雅的男人,他心里挺喜欢和他相交的,那人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和他交流,心情会不自觉地放松。
可若是他打左嫒的主意,那就……
“他一个朋友的妹妹过生日,请我过去弹钢琴,许是豪华宴会,穿衣服有讲究吧!”左嫒一边打理着她那头长发,一边说着。
卓浩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那双眸子异常的深邃,眼底深处竟是伤痛与怜惜,“左嫒,我治疗是不是花光了所有的钱?”
左嫒动作顿了顿,沉声道:“你别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伤就行!”
“姐,别去行吗?我不喜欢你去!”
卓浩也只有在做错事和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唤她姐。
柳君懿身上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家庭能养的出来的,他的朋友又岂会简单?这种豪门贵族,一向眼高于顶,自觉高人一等,他不要左嫒去遭受这些人的眼神。
“别想太多,人家也是好心,我既然应下,就不能食言,没有下次了!”
刚开始她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Party而已,没想到会这么隆重,还亲自帮她准备了衣服。
卓浩没再说话,他垂着头不看她,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张因为消瘦而变得棱角分明的脸庞晦涩莫名。
他是恨的,恨那些目无法纪的权贵子弟,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成为她的负担,恨自己不能为她撑起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
她有多累,他知道,几年的大学生涯,她从未要过家里一分钱,杨莫凡给她帮助,她从不接受。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但要应付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要应付他的,因为他自己坚持要和她一起过来,所以他父亲一怒之下同样断了他的一切经济。
大一后半年,他自己慢慢找工作做,再加上父亲火气过了,也会寄点钱给他,两人日子这才好点,然而她却已经闲不下来了,每天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紧凑再紧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