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别管这些,好好养伤就行!”
左嫒在卓浩病房呆了会儿,便又去了杨莫凡那里,许是昨晚折腾了将近一宿,她下去的时候,杨莫凡正在睡觉。
没什么事的她,从包里掏出一本有些陈旧的书,坐在沙发里看着,上次在图书馆,无意中看到这本名为‘修心’的破旧书籍,当时是被书名吸引,就翻着看了看,没想到看着就放不下来了。
书里面主要是讲,人在不同的境域,在面对不同的事、物和人事时,如何自我调节,保持着一颗宽敞明镜一般的剔透心怀,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逆境中,要勇于逆流而上,冲破逆境,顺境中,要保持平常心,不骄不傲。
里面的内容博大精深,懂与不懂,看的是人的悟性,她很喜欢这本书,倒不是说她能懂多少,而是这书看着很舒服,心灵会因为里面富含哲理的讲解而放松。
安静的病房,一阵悠扬的钢琴声突兀地响起,左嫒放下手中的书,快速抓起手机,第一时间将电话按掉了。
看着上面的未接电话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她脑门子有些抽疼,眼神转向病床,突然就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呃!那个闭眼睡觉的人啥时候醒了?
“醒了,肚子饿吗?”左嫒收起手机,来到床沿问。
“还好,你在做什么?怎么不休息会儿?”杨莫凡眼底的深沉褪去,笑起来那眼睛又是温柔如水的。
左嫒帮他倒了杯水,递给他,“睡不着,在看书!”
杨莫凡接过水,一口气喝掉,笑了笑道:“呵呵,我记得你以前是最讨厌看书的!”
左嫒笑笑不说话,这时候被她塞进衣兜里的手机再一次不厌其烦地响起,杨莫凡看向她的口袋,眸色沉了沉,然而,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手机响了,怎么不接电话?”
左嫒舀出手机,还是那个号码,她再次掐断,而且干脆关了机。
杨莫凡聪明地没再问什么,以他对她的了解,就算她和那男人真的有什么,也绝对不会是她主动,她那么爱阿郎,又怎么会随便接受别个男人。
他现在要做的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们约定的时间一到,他就牵着她的手进礼堂,到时候她就是他的妻,一个已婚一个未婚,区别很大,那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去勾搭别人的老婆。
中午吃了午饭,左嫒寻了个空隙出病房,站在空旷的走道里,她掏出手机,一开机,手机就滴滴地响个不停,全是短消息,而且发信人是同一个号码。
胆儿肥了,居然敢掐我电话?
妞儿,是欠抽吗?敢给老子关机!
左嫒,赶紧给我回电话!
你个倔驴,再不声不响,小心老子弄死你。
一条信息一个称呼,左嫒看着,嘴角抽了抽,她想象着,这男人在发那些信息的时候,那脸色是何等地精彩。
想归想,左嫒还是乖乖地回拨了他的电话,那男人若是发起癫来,她可吃不消。那头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只是没人说话。
“喂,找我有事吗?”他不说话,左嫒只好先出声。
“没事,你忙你的吧!”
嘟嘟嘟……
左嫒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感觉莫名其妙,她轻嗤了声,懒得再理会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将手机重新放进兜里,回了病房。
F·C国际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里,荀欢身子窝在他那张豪华舒适的办公椅上,他面对着那扇偌大的落地窗,琥珀色的眸子俯瞰着下面犹如蝼蚁一般细小的人群,心里异常的烦躁。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机,良久,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嗤笑,“没良心的东西!”
话音冷冷的,凉凉的,透着一股阴寒。
啪……
手中的黑色的华贵手机摔落在地,立马四分五裂,荀欢猛地从办公椅起来,抓起车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
吃了晚饭,左嫒打理好了杨莫凡的一切后,便乘隙回了趟家里,杨莫凡住的是普通病房,其他方面还好,就是女人洗澡不怎么方便。
还没进小区,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跑车霸道地停在巷口,车窗敞开着,昏黄的路灯下,隐约可以看清里面的人,不过他的脸被笼罩在烟雾里,看不清神色。
左嫒甩了甩挎包,快步走了过去,“你在这儿做什么?”
荀欢熄灭了指尖的烟蒂,抬眼看她,憋了一肚子邪火的他,在看到她满脸的憔悴和严重睡眠不足时,火气突然奇迹般地被灭了不少,有的只是恼恨,他挑了挑剑眉,“这是怎么了?昨晚做贼了?”
“比做贼还累!”左嫒难得地开了自己一句玩笑。昨晚在抢救室外等了几个小时,那种心焦和恐慌简直要命。
“嗤,比做贼还累?难道偷人去了!”
左嫒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没什么事,我上去了!”话落,她抬步饶过她的车,向小区走去,她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他瞎调侃。
啪……
身后响起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很快,左嫒的手肘便被人拽住,她无奈转身,见男人阴沉着脸,琥珀色的眸子寒光凛凛,她放软了语气,道:“爷,我不可能天天陪你睡,我还有事,你去别处找乐子吧!”
操,这女人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天天陪睡?他找她难道就是为了睡她?虽然他很想,可这也不能混为一谈好不?
荀欢心里躁的不行,脸色也就越发阴寒了,“我还就是让你天天陪了!”
“抱歉,今天没空!”
左嫒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正好这时候电梯来了,身子灵巧一闪,便进了电梯,同时手快地按了关门键。
荀欢看着渐渐合上的电梯门,眸色越发的冷凝阴沉,待看不到那张白皙淡漠的脸庞时,他妖冶性感的唇角勾出一抹笑,邪魅而惑人,却透着冷意。
左嫒匆匆洗了个澡,而后顺便在浴室里将早上和现在换下的脏衣服一起洗掉,待她洗好,准备拿到阳台晾晒的时候,出浴室就看到那男人大刺刺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